“王爺千歲,王爺千歲,王爺千千歲。”眾人朝賀的聲音,好似晴天霹靂一般,施申書頭皮發麻,現下後怕起來,王爺並沒有回來,只怕是事情不妙啊……
進入含光門,叩拜的人更多了,二樓上,有女孩子將香囊與荷包從上面兜頭蓋臉就丟下來,無論是看到奶油小生還是看到英俊小生,他們都用荷包招呼他們。
軍隊很快就亂了,施申書騎在第一匹高頭大馬上,喝令一聲,“三軍將士聽令,進入平康裡,莫要喧嘩騷動,否則軍法處置。”這一聲令下,眾人頓時不言不動。
樓上的女孩也收斂了不少,有人低眸看施申書,看著看著就入迷了,好像一幅畫似的,但是那是一副平沙莽莽黃入天的畫,那畫卷上的男子,是如此的粗獷,但是卻如此的賞心悅目。
“王爺,王爺回來了。”
帝京的司禮監來了,欽天監來了,連內侍監都來了一大群,後面浩浩蕩蕩都是一些塗脂抹粉的女孩子,有軍人家屬,有一些過來湊熱鬧的,施申書下馬,那太監狐疑不定的盯著施申書看了一片時。
“老奴給上將軍行禮了,上將軍萬福金安。”這奴才施禮完畢,綠豆眼盯著馬車看,“王爺呢,皇上在金明池準備了瓊林宴呢,但是怎麽就……就不見呢?”
司禮監本能的以為,一定是言帝封受傷了,眾人也都狐疑的看著車架,但未嘗看到車架裡有言帝封的影子,面面相覷,開始竊竊私議。
“王爺沒有回來,大概還需要一點時間,末將全權負責帶領軍隊回來,末將也帶領王爺。”
“這……”太監似覺不妥,但卻沒有辦法,只能點點頭,怏怏的將聖旨拿出來,這原本是給言帝封的,聖旨裡面的內容宣讀出來以後,眾人都感慨系之。
這邊,施申書下馬,到金明池代表言帝封赴宴去了。
白淺陪伴言暄楓在金明池等到,左等右等還是不見來,言帝封幾乎有點焦急,他打翻了一個酒樽,白淺一笑。讓丫頭收拾桌面去了,“什麽事情您沒有經歷過呢?今日卻偏偏是六神無主。”
“朕興奮。”他站起身來,頻頻看門口,這時間,一個太監急三火四的衝進來了,那太監氣喘籲籲的,言帝封也不管這太監還能不能回話,一把將這太監的肩膀握住了。
“快說,快說,究竟什麽情況呢?”言帝封問的比較著急,這太監略微喘口氣,急促的說道:“皇上……王爺沒有回來啊。”
“啊,這……”這豈不是晴天霹靂。
“究竟怎麽一回事?”言帝封穩住了身形,一種不好的預感,剛剛就好像螞蟻一樣,趴在了他的心臟上,他調整了一下語聲,繼續問。
“皇上,您放心就好,王爺不是遇到危險不能來,而是因為一些事情給耽誤了,施申書上將軍全權代表王爺,王爺過不了很久就會回來的,至於在做什麽,在哪裡,就……就不是奴婢能回答的了。”
這太監急匆匆說完,俯伏在了地上,這才用力的喘息。言暄楓看著這太監的頭顱,一個勁的問:“你確定,王爺沒有回來?”
“上將軍施申書親口所言的,公公讓奴婢立即回來報,奴婢就……就,過來鸚鵡學舌了,奴婢可是一個字兒都不敢妄言的。”這太監還在喘息。
“好了,你……退下吧。”白淺發現言暄楓面上的表情頓時變了。
“皇上,您且休息休息,他既然沒有來,這事情還要繼續下去啊。”白淺安撫一下。
“也是,也是。”好像一盆水澆下來,他的熱情全部都熄滅了。
“皇上,這個將來王爺會給您解釋的,您且不要著急。”白淺握著拳頭,有一下沒有一下的在言暄楓的肩膀上錘,真個是奇怪了,連白淺都若有所思,言暄楓去了哪裡?言暄楓又是去做什麽了?
過了一刻鍾,金明池外,上將軍,驃騎將軍、虎賁將軍、大將軍、參將、副將、等等全然都來了,大概有一二百個人,言暄楓只能到門口去迎接,果真不見言帝封。
白淺卻笑了,這不是言帝封在咎由自取是做什麽呢?
這是天子的召見,言帝封居然這般的不放在心上,不是自取滅亡是做什麽呢?雖然,白淺沒能觀察到因為這件事情讓言暄楓有一絲一毫的不愉快,但是白淺知道,這件事情的後續還沒有結束呢。
“末將……見過吾皇萬歲。”
“平身吧,上將軍施申書。”
“謝主隆恩。”施申書用力叩首。
言暄楓從禦座上起身,到施申書面前,將施申書的手腕握住了,“這一路,你奮勇殺敵,實在是勞苦功高,還有你身後的一群好兒郎,朕要將你們都畫下來,供養在凌煙閣裡。”
“末將愧不敢當。”
“施申書,朕問你,究竟王弟在這裡,且遇到了什麽事情,為什麽今時今日這般隆重的日子,不來參見朕呢?”顯然,言暄楓有點薄薄的慍怒,要不是今時今日一切都喜氣洋洋,想必言暄楓當場已經翻臉不認人了。
畢竟,他是天子,他即便是再怎麽厲害的王爺,也應該來朝覲自己的,但言帝封呢,卻這樣冷落自己,讓他的心裡油然而生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王爺沿途在安撫百姓,處理一些雜七雜八的事情,雖然不怎麽要緊,然還是末將等不能做的呢,王爺是個以身作則的人,皇上您也知道。”施申書就是施申書,如此一來打太極,讓言暄楓明白,不是言帝封不過來朝覲。
而是現在後面的事情還需要處理呢,所以,言暄楓並沒有來。
“可不是,後方的事情,畢竟也比較多,王爺有點兒耽誤,還希望您能海涵。”
“朕的王弟,不是小孩子了,但是卻做事情和小孩子一樣。”言暄楓這是玩笑話,但卻讓幾個人同時頭皮一緊,萬馬齊喑。
“好了,赴宴吧。”言暄楓勉強的笑一笑,帶著眾人到瓊林宴去了,看到眾人來這裡,女孩們一個一個都過來了,面上帶著美麗的微笑,將美食源源不斷的送過來,桌面上杯盤碗盞統統羅列起來,美輪美奐中帶著一種喜氣洋洋。
期間,幾個將軍自然是旁若無人的高談快論,將軍們肆無忌憚,施申書唯恐一個不小心得罪了言暄楓,因為言暄楓最近的性情實在是太難以捉摸了,但是將軍們呢,卻好像完全沒有感覺到一般。
“這個炙肉,乃是鹿肉呢,不是人人想要品嘗就品嘗的,將軍,您嘗一嘗。”這邊,巧手的白淺將炙肉一片一片的片好了。親手送到施申書的面前,施申書點點頭,卻吃了一個索然寡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