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你……”言帝封簡直以為產生了幻聽,但面前女子的菱唇一張一合,分明在講述那惡毒的詭秘的計劃。
想要顛覆言靈國的王權,這簡直是天方夜譚,癡人說夢。
因為兩人感情不和,言帝封見過大打出手的,但從來沒有見過,因為兩人感情不和,居然要侵吞掉對方,讓對方無招架之力的。
這女人的胃口未免太大了點兒。
“所以,你拉我的意思,一定是這個了?”言帝封嫌惡的看一眼白淺,是的,他盡管和言暄楓的關系也不睦,無論如何言帝封知道大局為重,不可能將個人的矛盾上升到失控的范圍。
言暄楓於公於私都應該是自己最好的擁護,於公,言暄楓是帝京的王,是整個國家的元良與翹楚,於私,言暄楓是自己的哥哥,是自己獨一無二需要青睞的人,這是言帝封沒有辦法的選擇。
“我拉你來,這也僅僅是一個目的,其實更大的目的,不過是以物易物罷了。”白淺施施然一笑,目光錐子一樣釘在言帝封的面上。
言帝封的心跳露了一拍,跟著出現了強音,面上卻不動聲色——“你還有什麽秘密?”
“看看這個吧。”白淺不耐煩繼續表演下去了,手中丟過來一樣東西。
言帝封不知道究竟是什麽,那東西玎玲一聲,落在他的面前,言帝封低眸一看,發現是一枚熠熠生輝的銀鎖,看到這裡,不禁一怔。
“你……”他們找不到孩子已經很久了,想不到孩子居然輾轉落在了白淺的手中,言帝封一把將銀鎖握住了,“你……居然在你手中,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究竟要對本王的孩子做什麽?”
他嘶吼一聲,好像斬斷了尾巴的猛獸一般,白淺不過是輕輕一笑。“話兒不要說的那樣難聽,我能對你的孩子做什麽,又舍得對她做什麽呢?我雖然不是做母親的,但對於孩子天生卻有一種喜愛。”
“你這毒婦!”
“你說對了,言帝封,我就是。”白淺當仁不讓。言帝封氣惱,上前一步,用力的卡住白淺的咽喉,手一點一點收攏,是的,他的力量不需要十成,就能結果了白淺。
白淺的目光清涼,沒有絲毫求助的模樣,那木啊滾滾平靜無瀾,好像接受命運一切的安排。
“你……”言帝封最終還是松開手,因為他明白,殺了白淺,孩子的線索就徹徹底底斷了,千鈞一發之際,將白淺用力的推開。
白淺重心不穩,跌倒在地面上,嘴角醞釀了一抹苦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的笑聲是那樣難聽,讓人後背發涼,不寒而栗。
“言帝封,你並不敢弄死我,對嗎?”
“本王恨不能將你這惡毒的女人碎屍萬段!”言帝封控制自己的情緒,在一種瀕臨爆發的邊緣,目光索性不看白淺了,看向遠處,湖面上,有碎裂的荷葉,一種頹靡的氣氛,昭然若揭。
他怕,怕自己一個震怒,將白淺給扼死了。
白淺從地上爬起來,坐在剛剛的位置,用力的喘息,洶湧的咳嗽,空氣逐漸進入咽喉,白淺的面色紅潤了不少,“現在,我是不會將你的孩子怎麽樣的,畢竟稚子是無辜的,我們的算計不應該將孩子包括在裡面。”
“所以,你放心就好,不到萬不得已,我定然不會將孩子怎麽樣的,但也懇求你不要逼迫我,我是什麽事情都能做的。”白淺一邊咳嗽一邊說。
“現在明說吧,我想要讓白慎國見個你們言靈國吞並了,但在此之前,還需要你將周邊的少數民族消滅掉。”
“這是你的如意算盤?”
“不算稱心如意,也就如此爾爾。”白淺格格格的笑著,那樣志得意滿,那樣穩操左券,言帝封思前想後,終於問到了核心——“我幫助了你,你會將孩子給我的,對嗎?”
“孩子一根汗毛都不會少,你放心就好。”
“一言為定?”要是目光能殺人,現在的白淺保證已經死了一百次了,並且還是千瘡百孔。
“自然是一言為定。”白淺點點頭。
“什麽時間出發呢?”對於白淺那惡毒的計劃,言帝封已經迫不及待了,孩子多一天留在白淺的身邊,就多一分危險。他是現在就能將白淺製伏的,甚至於將白淺弄死。
但是,言帝封比任何人都清楚,白淺一旦死了,一切的事情都宣告結束,言帝封不想要這兩敗俱傷的結局。所以,只能接受白淺一切的安排。
“看皇上的意思了。”白淺說。
“好。”言帝封簡直一刻鍾都不能在這裡了,他怒衝牛鬥的離開,到木亭子門口,腳步踉蹌了一下,外圍的太監宮女看到言帝封跌跌撞撞的從那邊過來,都不明就裡。
坊間,溫子玉帶著一群人,施申書帶著一群人,分頭行事在尋找淺桑以及淺桑的孩子,但他們智盡能索,卻發現,這兩人不翼而飛,好像憑空裡蒸發掉了一般。
眾人氣餒,但卻只能互相加油打氣。
“孩子一定是落在王爺仇人手中了,這還用想啊。”邁著鴨子一樣的步履,慢吞吞的走,冥媚一邊走一邊說。
冥媚的孩子也已經三個月多了,逐漸能看出來了,肚皮下生命在孕育,卻好像一個不大不小的皮球一般,冥媚走起路來小心翼翼,是比較懼怕的。
“王爺樹敵無數,朝野之中都有,但真正能算計到王爺的還寥寥無幾呢。”溫子玉分析道。
“呵呵……”冥媚諷刺的一笑。“既然不能算計,為什麽孩子不翼而飛了?”
“那……是有人在安排。”溫子玉不好雄辯了,也不祥和冥媚抬杠,冥媚這一次回來,簡直變了一個人一樣。之前的冥媚,對言帝封言聽計從,馬首是瞻,但這一次冥媚回來,我行我素,壓根就不理睬言帝封的安排 。
是的,雖然冥媚失去了一個人賴以生存的記憶,但凡是有利必有弊,冥媚將一切都忘卻了, 卻得到了一個良性循環的結果。
罪惡全然都忘卻,整個人健康快樂了不少,也不會為了殺人而疲於奔命了,現在,她想要做的一切,都是從自己信念出發去考慮的結果。
“找找吧,不要說風涼話了。”溫子玉說:“你沒見到王爺最近心情都不好嗎?”
“我有眼無珠,自然是沒有見到,但心情不好就能解決問題嗎?要是心情不好能解決問題,我也每天都心情不好了。”顯然,冥媚是要抬杠了。
“你無藥可救。”溫子玉氣惱了,盡管知道冥媚是個孕婦,但還是反唇相譏。
“你無可救藥。”冥媚不甘示弱,回擊一句,溫子玉拉開與冥媚的距離,咕噥一句“莫名其妙”,冥媚指了指肚子——“說什麽亂七八糟的髒話呢,不利於胎教。”
施申書簡直是地毯式的搜索,天子腳下皇城內外都掘地三尺找過了,本以為,好歹也是能找出來一點兒線索的,但現實卻狠狠的抽了他一記耳光,完全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