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就在我們的東南邊陲,昨日裡屬下和施申書已經去看過了,說起來他們也沒有什麽非常厲害的,不過水人多勢眾力大如牛罷了。”
“那就好,對付這種人,攻其不備是最好的,傳我號令,三軍嚴陣以待。”言帝封急如星火的命令,旁邊的溫子玉點點頭,立即去安排了。
事情目前說來,進展的還是比較順利,目前安排的一切來說,都是非常好的。
但是言帝封卻時常思念淺桑,思念自己的孩子,這思念好像一根弦一樣,一點一點的收攏在他的心臟上,他感覺心臟空落落的疼,沒有人的時間,他一個人總想要喝酒的,暫且能麻痹自己,那種思念就不會山高水長。
施申書與溫子玉都看在眼裡,之前,他們愚蠢而天真的以為,不就是一個女子,這女子有什麽了不起的?難道真的就是無可取代嗎?
所以,去了淺桑以後,他們也幫助言帝封物色了不少的女孩,但弄巧成拙,適得其反,言帝封非但不領情,就言帝封的面容來看,沒有動怒將他們兩人浸豬籠已經非常好了。
兩人經過那件事情以後,是無論如何都不敢亂來了,目下,看到言帝封這模樣,兩人除了傷感也沒有解決辦法。
帝京,其實他們何嘗就松懈了呢?他們也在安排合適的人,在尋找關於麒麟的線索與一切。
事進展的非常不順利。
言靈國帝京,白淺抱著玳瑁貓,那白皙頎長的手指,好像剛剛盛放的白玉蘭一般的,輕輕落在玳瑁貓的頭頂,指腹輕輕撫摸,那貓兒非常享受的閉上眼睛,愜意的鳴叫,腳下,半跪著一個侍衛模樣的人。
“究竟怎麽樣了呢?”
“回娘娘的話……”那人索性匍匐在了地上,聲音四平八穩,但卻也不容置疑, “他們已經和土方開始交戰了,這土方的戰鬥一結束,接二連三還有羌方朔方與鬼方,一個比一個多,一個比一個複雜。”
“我知道了。”她點點頭,將玳瑁貓丟在地上,“起來吧。”一面說,一面走到旁邊為這侍衛斟茶一杯——“喝了吧。”侍衛受寵若驚,踧踖不安的模樣,好像不可置信。
“娘娘的意思……”
“喝了它,好好效忠本宮,對你有百利而無一害。”她的聲音那樣清朗,好像四月之間,站在櫻花樹下,忽而吹過來的一股風一樣,聽到這悅耳的聲音,簡直恍惚好像聽到了優美的旋律一般的,讓人無端端感覺慰藉。
“好。”侍衛上前一步,將一碗茶咕嚕咕嚕喝光了。
“今晚,你不要走了。”侍衛聞言,大驚失色,眼眸轉動的非常快,終於定焦在淺桑的面上——“娘娘的意思,屬下……”
“本宮這裡,他是永遠都不會來的,盡管本宮已經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后了,但是你真的覺得本宮會快樂嗎?今晚你就不要走了,你想必也是一個能征善戰的人,對嗎?”
白淺回頭,目光落在那男子的身上,那男子眼睛裡閃爍過一抹驚喜的光芒,這種邀請還是第一次呢,男子立即笑了,眼睛比剛剛還要明亮了,輕輕的笑著,輕輕的靠近了白淺。
“抱著本宮。”白淺柔媚的聲音,褪去了平日裡的端莊與冷漠,帶著一種魅惑人心的感覺,這侍衛對淺桑早已經如饑似渴了,接下來要發生什麽事情,接下來會做什麽,他早已經迫不及待了。
本以為,她僅僅是玩笑話罷了,但當她將她的紐扣一枚一枚的解開,卻發現她沒有抗拒的時候,那種喜悅之情,頓時充盈在了胸腹之間,一股熱潮逐漸的壯大起來,他將淺桑幾乎是殘暴的惡狠狠的丟在了雲榻上。
一想到,這是一個曾經被皇上征服過的人,他的情欲比之前還要盛大了,至於白淺呢,不過是閉著眼睛等待那一刻的到來,已經多多久了呢?他沒有和言暄楓耳鬢廝磨過了,已經多久了呢,他們不能相濡以沫。
她卻還是他那高高在上的皇妃啊,真是荒謬,難道這就是她想要的嗎?她感覺,自己好像一隻金絲雀一樣,想要飛出去,但卻找不到一個門路。
“啊,你……”驀地,胡思亂想,讓那激烈的疼痛給取代了,她感覺到的不是舒爽,而是前所未有的痛,那痛覺是那樣的敏銳,從一個隱秘的點,好像綻放的花蕾一樣,四通八達的去了。
“你輕一點。”她的手,輕柔的落在他的腰上。
“是,屬下明白。”他的確是一個聰明人,不但明白,而且就那件事上,做的相當不錯,其實,一切來說,她都是滿意的。這一晚,對於那侍衛來說果真是一個旖旎的夜裡,這一晚,他充分的享用時光,果真是春宵苦短。
也完全沒有離開的意思。
這一晚,言暄楓卻不能休息,帝京總有那麽多的事情需要自己去處理,那些千奇百怪的事情,集合起來,讓言暄楓覺得自己頭疼欲裂,想要丟開手,但分明沒有可能。
這就是帝王家,他悲涼的想。
已經快要子時了,帝京絕大多數的人都已經進入夢鄉,唯獨自己,卻還需要為明日的事情安排,他累了,乏了,困頓了,卻不能隨心所欲的休息。以前,他想,一個人真正的快樂是,想要做什麽就做什麽。
但做了帝王以後,他想,一個人真正的快樂是,不想要做什麽就不去做什麽。
“王弟已經上戰場了嗎?”今天下午,因天朗氣清,不免想要在朗潤園去走走,聽太監總管馮公公說,外面的紅牡丹綻放了,那是何等樣賞心悅目的風景呢?
她於是動了去看一看的念頭,原是準備邀請白淺一起過去的,但事到臨頭卻改變了這看法,一個人閑庭信步的去了,馮公公跟在老遠的背後。
今年的牡丹,的確綻放的比往年要早,也要妖嬈不少,紅牡丹紅的好像天邊的雲霞, 白牡丹,卻好像鮫綃一般,綠牡丹,卓爾不群,黃色的,豔冠群芳。
牡丹的花冠都比較碩大,一一都綻放了,看在眼裡也的確是熱熱鬧鬧的,他站在百花叢中,不感覺舒服,倒是感覺一種死寂的冷漠,這冷漠就好像后宮裡的幽魂一樣,如影隨形一般的追趕在了自己背後。
“物反常必有妖。”這是他最今年早早盛開牡丹的憤怒,片刻後,他氣鼓鼓的回去了,沒有人知道,在朗潤園裡,他是遭遇了什麽。
半個時辰後,太監們忙忙碌碌,將朗潤園裡的牡丹連根拔起,旁邊放著火盆,這是他的命令,將這些牡丹花付之一炬,白淺跟著宮人,原是過來賞玩牡丹的,因看到這樣多的太監忙忙碌碌,且將牡丹花一一都連根拔起。
她是不明白的,木呆呆的看著他們來來往往。
一個太監幾乎一不小心衝撞到了她,“究竟為什麽你?好看的花兒。”
“這是皇上的意思,奴才照章辦事,究竟不知道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