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言暄楓……”淺桑慢慢的後退,靠近了言帝封。
“我已經和他分開的太久了,這一次,不能,不能。”她的聲音依然顫抖的厲害。
雖然,已經被包圍了,但是言帝封卻連絲毫的惶恐與畏懼都沒有,有了其實的愛情,還有什麽是值得恐慌的呢?他笑著,看向團團將自己包裹起來的士兵。
“上。”言暄楓一聲令下。
士兵們早已枕戈待旦,他們也明白,擒拿言帝封,意義非凡。他們會得到加官進祿的機會,會得到封妻蔭子的幸運,最不濟,還能得到金銀珠寶的賞賜。
他們很快就包圍了過去,現在的言帝封,四面楚歌,他右手握住淺桑的手,左手揮舞長劍,與旁邊的一行人打鬥起來,兵器碰撞的聲音連綿不絕。
言暄楓知道,淺桑是沒有可能回心轉意了,咬著牙齒,站在風中瑟瑟發抖,他不忍心看到言帝封受傷,更不忍心看到淺桑那絕望的神態,但是,除了這樣做,他沒有第二條路能選擇。
畢竟,言帝封才是自己最大的敵人呢。
現在的言帝封,雖然已經熄滅了霸權之心,但那一種欲望時時刻刻都會燃燒起來的,一旦燃燒起來,簡直會將一切都毀滅。現在,他需要大義滅親,一旦真正沒有了言帝封這個人,他才能高枕無憂。
屋子裡,有*聲。
他疾步到屋子去,大仙白淺躺在地毯上,整個人在地面上抽搐,他立即上前一步,將之攙扶起來,白淺想不到,自己還有一天能重見光明,昏厥之前的記憶,伴隨著人的蘇醒,伴隨著意識的清明,逐漸的也是回憶了起來。
就在昏厥之前,淺桑將眼睛還給了自己。
是,她不是那種虧欠任何人的人。
“你沒事吧?”言暄楓握住白淺的手,白淺隻感覺頭昏腦漲,眩惑的厲害,看到言暄楓來了,一把用力的寶珠言暄楓再也不願意松開手。
“你究竟有沒有什麽事情?”言暄楓恨不得檢查一下她的身體。
“我沒事。”她說。
“那就好,朕攙扶你起來。
”言暄楓一邊說,一邊攙扶起來白淺,白淺聽到外面的打鬥聲,知道他們沒有走呢。
“怎麽?”白淺揚眉問道:“皇上要殺了他們嗎?”
“朕,被逼無奈。”他說,再也不能放言帝封胡作非為了,之前,他都是睜一隻眼睛閉一隻眼睛的,但後來發現,這樣一來,各種危險也是接踵而至,何不……
他想到這裡,痛定思痛,索性大義滅親。
“嗯。”白淺不需要言暄楓解釋,一切盡在不言中,很多時候,他們在政治上,觀點是如此的不謀而合。兩人到外面去,老遠就看到言帝封節節敗退。
他盡管很厲害,能以一當十,但以一敵百呢?那是絕對沒有可能的,而帝京現在的親兵,早已經超過了上百人,他們將言帝封和淺桑團團的圍困在裡面,並且,這包圍圈在一點一點的縮小。
兩人的處境非常之危險,有人一劍刺在了言帝封的左腕上,言帝封後退一步,虎視眈眈的看向眾人。
“你受傷了?”雖然她不能看到,但是能憑借聽力去判斷,緊張的伸手去撫摸,言帝封受傷的地方,血液汩汩流淌出來,她摸到一片粘稠的血液,立即撕碎衣裳,被言帝封做簡單的包扎。
“我沒事。”言帝封說,其實,他是開心的,至少這一刻的淺桑,是那樣的在乎自己。
讓言帝封產生一種錯覺,自己做什麽事情,都無所謂,至於淺桑呢,早已經心疼不已了,淚水滾落下來。
看到淺桑落淚了,他問道:“你的眼淚,是因為我?”
“不,不。”淺桑逃避的看向遠處,不說一句話。
“王弟,你就不要負隅頑抗了,已經多少年了,你們要是能在一起,早已經在一起了,事實證明,並不可能。”他的聲音,好像劃破空氣的利刃一樣,冷漠的從天而降,飄入兩人的耳朵。
“止!”言暄楓給了眾人一個動作,眾人虎視眈眈的看向言帝封,卻不動手了。
“王弟,朕不是斤斤計較的人,多少次放過你,但是你呢,你從來都沒有將朕的憫柔放在眼裡,朕知道,這一次,朕要還是放走你,你很快就會卷土重來的,與其等你東山再起,將朕……”
“倒不如朕先下手為強,畢竟,不是東風壓倒了西風,就是西風壓倒了東風啊,朕只能大義滅親,抱歉了,至於淺桑,你救助過朕很多次,朕希望你能考慮考慮,回來吧。”
“言暄楓,抱歉,這一次,我選擇與言帝封同生共死。”淺桑說,語氣如此的卑微,但是卻如此的決然。
言暄楓無可奈何的歎口氣,“既然如此,朕想要幫你都沒有可能了,上。”言暄楓一聲令下,侍衛們上前,繼續和言帝封打鬥起來。
畢竟,言帝封再怎麽厲害也只是一個人,很快就支撐不下去了,讓人打倒在地。
“將淺桑給朕帶過來。”他看向這局面,命令一聲,聽到吩咐,侍衛立即過去了,一把就要將淺桑從言帝封手中搶奪過來,但遭遇到淺桑瘋狂的抵抗與掙扎,淺桑一口咬在那侍衛的手背上。
“啊!”的一聲,侍衛撒開了手。
“不,不……”淺桑低喃,不想要讓他們將言帝封大卸八塊,跟不想要看到言帝封死在這裡,最不想要的還是他們分開。
“不,不。”盡管這樣,但旁邊的侍衛力量如此之大,還是將兩人分開了,現在的言帝封已經給徹底的圍困了起來,有人飛起一腳,踢在言帝封的肩頭,言帝封重心不穩,嘭的一聲倒地不起。
她匍匐在了塵埃裡,“言帝封,言帝封,言帝封……”她喃呢他的名字,一切,言帝封都聽到了。
言帝封口中的鮮血流淌出來,將地面都染紅了,人們用腳掌踩在言帝封的身體上,言帝封動彈不得,只能竭盡全力的掙扎,好像折斷了腰肢的尺蠖一樣,那種垂危的模樣,任何人看到,都不免鼻酸。
“言暄楓, 求你了,放過言帝封,放過言帝封,好嗎?”
“朕放過他,他會放過朕嗎?”言帝封回身,冷漠的目光籠罩在淺桑的身上,聲音字字泣血。“多少年了,朕有多少次的機會,可以放過言帝封,朕也的確放過了言帝封,但現實證明,朕是如此之愚蠢。”
“朕是選擇放過言帝封,但言帝封呢,對朕的所作所為有過理解嗎?朕要收繳他的兵權,朕要將他貶為平頭百姓,朕要…唯我獨尊。”他說,每個字好像冰珠一樣從他口中迸射出來。
“言暄楓,你……”淺桑敢覺,言帝封變了——“你變了,你讓我如此陌生。”
“淺桑,人都是會變的。”他說。
“放了言帝封,好嗎?”她已經不是第一次的求助了,言暄楓看向淺桑,“你可以求朕其余的事情,朕只要是能答應的,都不會拒絕,但唯獨除了這個,這個,朕並不能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