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言帝封行禮,畢竟現在的白淺已經不可同日而語了,關於白淺和言暄楓之間感情不睦的事情,其實言言帝封也略有耳聞,不過想不到,這女孩居然這樣開心,整個人好像一只花蝴蝶似的。
尤其是今天,尤其是站在面前的她,那種一張臉上懸掛著的笑容,那種美輪美奐的律動,那種快樂與青春,讓人簡直羨慕不已。
“從養心殿來嗎?”白淺這樣問。
“嗯。”言帝封點頭,準備離開,身後,白淺卻嘎聲一笑,“你從養心殿那邊來,所以,皇兄已經說了,要拿走你的兵權,對嗎?”
“你!”言帝封颯然回眸,目光錐子一樣釘子白淺的面上,白淺卻完全沒有畏怯的模樣,反之,居然還在格格格的笑著。“只因為,那餿主意是我出的呢,所以,我雖然連養心殿都沒有去,但卻是知情人。”
“本王就知道是你!”一瞬間,他的表情變得無比的猙獰,拳頭憤怒的握住了,發出來一連串聲音,鼻孔裡的氣息變得粗重,整個人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怨念,面前的女子。
“所以,你現在是要對我動手咯?”白淺面上的笑容非但沒有減少,還在增加,不過這絢爛的笑容,始終沒有進入眼睛,就那樣漂浮在嘴角,這怪異的笑容,讓白淺看上去恐懼極了。
白淺好像一個妖精。
“你以為,本王不會。”言帝封一步一步的靠近白淺,白淺絲毫美沒有退避,僅僅是抿唇一笑,似乎在等待言帝封的鐵拳一般,但到距離白淺很近很近的距離,言帝封終於止住了腳步。
是的,現在的白淺已經是帝王妻了,並且是那樣獨一無二的一個人,自己不能造次,他很快想到這裡,也就那樣站在她的面前了。
“王叔簡直想要將我碎屍萬段呢,但是想必王叔已經不需要了,畢竟將來會發生什麽,還是一個未定之天呢,王叔沒有了兵權,就在帝京安安心心做你的王爺,其實也是最好的安排,難道不是嗎?”
“在外面,王叔總是要打打殺殺的,雖然有的事情,你皇兄對你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耐,並且也的確是睜一隻眼睛閉一隻眼睛了,不過話說回來,很多事情都和你想的不一樣……”
“好了,心態放好點兒,事情早晚是要發生的呢,呵呵呵,呵呵呵。”
“你!”眼前的女子是多麽的歹毒啊,簡直和一隻餓狼,一個毒蠍子沒有任何區別,白淺就那樣志得意滿的笑著,一臉穩操勝券的模樣,這一幕落在言帝封的面上,讓言帝封恨不能一把將白淺的假面給撕碎。
但畢竟,白淺是皇后娘娘,無論如何自己不能在這裡放刁。
現在的他,可謂是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帶著憤懣,他從禦花園一步一步的退出來了。
白淺咕咕的笑聲,是送別的驪歌,送言帝封一步一步從禦花園出來,最後,他怒發衝冠的掃視了一眼白淺,發現白淺就那樣氣定神閑的,那樣好整以暇的看向自己。
整個人嘴角的怪異微笑,一點一點在加深。
兩人之間的距離越發的遠了,終於,白淺成了視線裡一枚小小的黑子,言帝封想不到,帝京已經有人在霸權了,現在,明明需要被提醒的是皇兄才對呢,現在的皇兄,難道已經沉溺在溫柔鄉裡不能自拔了嗎?
多少年了,是的,是的,言帝封的確是有造反的心,但卻沒有造反的行動啊!他保存自己的實力,雖然也動不動和言暄楓的軍隊展開殊死的較量,但無論如何,一直以來的言帝封都盡量是以和為貴的。
要果真造反,其實言帝封想要顛覆皇權也不是沒有可能,他只需要孤注一擲就好,但每每想到這裡,淺桑的話就回蕩在耳邊。
其實,言暄楓才是天選中的人,自己並不是,所以,自己需要死心塌地的去輔佐言暄楓。
那麽,他的軍隊,其實也是言暄楓的實力,在言暄楓陷入危險的時間裡,他的軍隊會立馬出現的,但現在呢,時過境遷了,一切的事情似乎都過去了,言暄楓聽信了這女子的話,居然要取締自己的武將資格。
一想到這裡,他恐怖不已。
回到王府,言帝封愁眉苦臉,看到言帝封上朝去回來卻這般模樣,溫子玉和施申書都比較著急。
施申書向來是急性子,立即過去問,言帝封將早上的事情告訴了施申書,施申書怒衝牛鬥,“這……這就是在剝脫您的兵權了,您要是沒有了兵權,您……就任人宰割了,王爺,這不能交出去,不能啊。”
“依照屬下看……”旁邊的溫子玉,畢竟是個謀臣,和施申書不同,他是那種做事情總也能瞻前顧後的人,聽了言帝封剛剛的那句話以後,不禁深謀遠慮,給出來一個比較拿的起放得下的建議。
“依照屬下看,我們這個兵權是必須要給言暄楓的。”
“此話怎講?”言帝封微微一愕,看向溫子玉,施申書憤恨的攥著拳頭,怒火無處發泄,簡直想要給溫子玉一拳頭,溫子玉說什麽胡話呢,居然還要順從言暄楓的意思,他們的王爺將兵權拿出去以後,還算是王爺嗎?
只要沒有了兵權,就真正任人宰割了。
不過溫子玉呢,看到施申書這悚然的模樣,卻丟給施申書一個稍安勿躁的表情,接著,溫子玉就娓娓道來,“事情也並沒有您想的那樣糟糕,兵權的事情,他既然說了是要您考慮,您就考慮考慮。”
“到明日裡,您不妨就答應了言暄楓,將兵權給了言暄楓就是,不過……”接下來,溫子玉的話就意味深長了,言帝封知道,前面的幾句話是鋪墊,這後面的才是正文呢,他側耳聆聽,很認真的模樣。
他需要聽取一個謀臣的中肯建議。
“不過,您將帝京給您的兵力歸還就好了,王爺,您莫要忘記了,我們的軍隊收拾我們自己招兵買馬擴充起來的,言暄楓哪裡知道現在我們已經有多少人了呢?您陽奉陰違,戰鬥就一觸即發,這對您,對他都沒有絲毫的好處。”
“您畢竟與他還有手足之情,打鬥起來,對兩人都不好,這二來,既然事情已經如此這般,將他給您的兵權給他,我們也好在帝京長久的生存。這是以退為進了,不知道您意下如何呢?”
“施申書……”聽到這裡,言帝封剛剛那憤懣的心情已經一掃而空,看向施申書——“我們正派軍有多少呢?”
“王爺,不過是一萬三千六百人罷了,這是您的標配。”
“好,兵符呢?”言帝封已經想通了,不能意氣用事,既然言暄楓要兵權,給了就是,施申書雖然戀戀不舍,但無可奈何,還是將兵符從袖口掏出來,看了看,啪的一聲丟在桌面上。
“我們的軍隊呢?”言帝封看向施申書,施申書報出來另外一個數字,言帝封精神一陣,“好,兵權給了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