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中年人上上下下的打量淺桑,“姑娘這金塊從何處而來啊?”
“兌換就兌換,不兌換我找別家。”淺桑一邊說,一邊伸手將帳房先生手中的金塊拿走了,那人一呆,看到淺桑要離開了,立即說道:“姑娘不方便透露也就罷了,這金塊看起來的確是很好,我給你兌換。”
一邊說,一邊拿出來紋銀一百兩給了淺桑,淺桑點點頭,將紋銀收拾好了,朝著門口去了。
“跟上這小妞,看看究竟是什麽路數。”看到淺桑去了,掌櫃的立即給旁邊的黑衣人努努嘴,原來,銀號因為時常有人喜歡打劫,所以在每一個銀號中,都有這麽一系列人,他們尋常時間什麽都不做,到了需要做事情的時候,立即大打出手。
現如今,掌櫃的懷疑淺桑和這金塊大有關系,準備狠狠的撈一筆。
明明這一塊金子,無論如何兌換三百兩都綽綽有余,而淺桑呢,僅僅是要了一百兩,看淺桑拿著銀子的動作,雲淡風輕到了極點,這麽一看,簡直從側面證明了,淺桑擁有很多類似的東西。
掌櫃的利欲熏心,立即讓黑衣人跟隨出去了,這黑衣人出門去,淺桑早已經察覺,淺桑的反偵探能力高著呢,早已經知道後面有尾巴,進入了一家綢緞莊,一閃,人已經不知所蹤。
這兩個人還在那裡搜尋呢,卻哪裡知道,早已經不見了淺桑。
“跟丟了!”掌櫃的正在喝茶,手中握著紫砂壺,嘴對準了茶壺親密的喝著,看到兩個黑衣人狼狽的回來了,不免彈眼碌睛。
“這可是一大筆的財富,你們好不曉事,居然能跟丟!罷了,罷了。”掌櫃的又道:“看起來這姑娘到底也是有兩下子,你們退下。”掌櫃的冥思苦想,不知道究竟淺桑究竟是何方神聖。
淺桑從綢緞莊出來,已經搖身一變,給自己置辦了一身行頭,好像童一樣,將旁邊色彩明豔華貴的衣裳給了言暄楓,言暄楓一怔。“朕從來沒有穿過這樣的衣裳,這顏色,這……”
言暄楓穿的衣裳只有兩種顏色,一種是金黃色,一種是正宮紅,這耐曬當朝帝王的衣裳顏色,現如今,看到淺桑將那衣裳丟在了自己的膝蓋上,這不看也罷了,一看,老天啊,這衣裳好像花糖紙一樣五顏六色的,這引起來言暄楓的反感。
“好吧,您是天子,您是九五之尊,您就這樣招搖過市,一旦讓冥媚或者冥錦看到了,您就自討苦吃吧,我啊,我穿上這衣裳,我安安全全的,我何樂而不為呢。”聽淺桑這樣說,言暄楓無可奈何,將那衣裳仔細的打量,再打量,沒奈何只能穿上了。
穿上了這衣裳以後,兩人也敢從馬車上下來了。
“現在,就回去?”言暄楓看看天,伸手將陽光擋一下,十一月了,陽光很明媚,但已經不溫暖了,他剛剛從馬車上下來,刺目了。
淺桑笑嘻嘻的看著面前的言暄楓,這還是第一次看到言暄楓穿這樣的常服,這樣一打扮,言暄楓看上去就是一個富家子弟,和帝王的身份就一刀兩斷了,淺桑欣賞的看著言暄楓。
“現在哪裡能回去呢,一回去立馬出問題,你知道你走了以後言帝封做了什麽嗎?有可能有一個陷阱等著你呢,你現在回去等同於是自投羅,我們也鮮少出門來,今天就在外面走一走,有何不可呢?”
“其實,市井之中的流言蜚語多了去了,我們不妨聽一聽。”淺桑拉著言暄楓到了旁邊,言暄楓看到淺桑從路邊攤上將一把扇子拿出來了,淺桑搖晃了一下,“這個啊,給你,以備不時之需。”
“朕莫非是神經病不成,已經快要到冬天了,你給朕買一把扇子?”淺桑看著言暄楓,將扇子丟在了路邊攤上,“你不要張口閉口就稱孤道寡的,什麽‘朕’不‘朕’的,你這樣會暴露你自己的。”
“也是,朕也這樣覺得!”
“還朕!”淺桑慍怒了,看到淺桑著惱了,言暄楓才收斂了點兒,繼續回到了路邊攤,淺桑將那扇子拿起來看了看,“多少錢啊?”
“一兩銀子。”
“好。”淺桑將扇子購買了下來,到了旁邊買狗皮膏藥的地方買下來兩片狗皮膏藥,這麽一來,言暄楓連連擺手。“買了扇子已經夠稀奇古怪了,你還要買狗皮膏藥,究竟要做什麽啊?”
“這個啊,是醜化我的,和你沒有關系。”淺桑一邊說,一邊將狗皮膏藥貼在了自己的面上,言暄楓看著淺桑,果然是醜化了不少。
“你明明如花似玉,卻要這樣弄,你讓朕……不,讓我都覺得暴殄天物。”這樣一說,淺桑連聲音都變了,變成了男人的聲音,“有什麽好暴殄天物的,性命才是頭等大事,連性命都沒有了,還談什麽未來呢?”
“你怎麽連聲音都變了啊?”言暄楓沒有想到淺桑聲音切換的如此順理成章,黑漆漆的眼瞳望著淺桑。
“不是說醜人多作怪嗎?既然是扮醜,就要醜八怪到底。”淺桑信誓旦旦的,言暄楓點點頭,任何人來了,不一定都能識別出來淺桑的,現在淺桑的建議是,他們先到前面的范家酒樓去吃東西。
淺桑之前在帝京生活過,但這幾年已經鮮少在帝京拋頭露面了,現如今,到了帝京,看到人們熱熱鬧鬧的在做事情,不免也是感慨,帝京真是千變萬化,好像一個萬花筒。
之前,帝京僅僅是中原人, 現在帝京五方雜處,有那猴子一樣的傈僳人,有那魁梧的突厥人,還有那弓馬嫻熟的女真人,還有西域人,西域人走到哪裡哪裡就熱鬧,因為西域人說話中原人聽不懂。
除了這些人,還有倭國的人。倭國的人穿的衣裳很是奇怪,七長八短的,不過也很有意思。除了倭國人,接下來最為多的就是波斯舞娘了,這些女人好像貓兒一樣,渾身穿的衣裳很少,大面積都暴露在外面。
這群女孩騎在駱駝背上,駝鈴聲中,女孩歡聲笑語就從人叢中過去了,她們用的香料也很特殊,人們嗅一嗅立即心曠神怡。
這群女孩從人群中過去了,時不時的回頭看一眼淺桑和言暄楓。言暄楓看著波斯舞娘,問淺桑——“他們是從哪裡來的?”
“從一本上來的。”淺桑說,指了指范家酒樓。“你不要問東問西了,你們男人真是麻煩,看到美女就走不動路,想要了解這個那個的。”}
“他們是從哪本上來的?”言暄楓怎麽還在問這個啊,淺桑歎口氣,軒眉回頭不滿的丟給言暄楓一個不耐煩的眼神。
“她們是從《聊齋志異》上來的。”
“呃……”終於,言暄楓無言以對了,淺桑已經到了范家酒樓上,其實,他們誤打誤撞進入了帝京一個非常豪華的酒樓,酒樓裡面此刻已經人滿為患,淺桑和言暄楓進去了,小二哥還是殷勤的過來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