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是打尖還是住店,我們有上等客房,包您滿意!”小二哥看著兩個人,綠豆眼閃閃發光,小二哥猜測,這兩人雖然非富即貴,但看起來貌合神離,大概是兩個苟合的人,不正好是需要一間房去做乾柴烈火的事情嗎?
“別浮想聯翩的了,你滿腦子豆腐渣。”淺桑批評起來,這人才發現,原來面前這如花似玉的人,是個男孩子啊。
“哦,那就是吃飯了,請,裡面請。”小二哥變臉比翻還要快,淺桑點點頭,朝著客棧裡面去了。
客棧裡面人滿為患,小二哥帶著淺桑到了二樓,淺桑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好了,煩躁的沒有辦法。
“兩位想要吃點兒什麽啊?”小二哥依舊笑盈盈的,淺桑瞄一眼這小二哥,點一點桌面,小二哥心知肚明,將菜單小心翼翼的落在了淺桑的面前,淺桑看了看,將油炸松茸,油燜冬筍水晶玲瓏蒸餃以及龍舌鳳尾湯點了,又是要了粳米飯等著。
“帝京看起來熱熱鬧鬧的。”
“帝京不熱鬧哪裡熱鬧,能形成一個小集團都是熱鬧的。就好像我們離開的山洞,猴子多,不也是熱熱鬧鬧的?”淺桑說,又道:“我倒是要讚揚你兩句,帝京能有如此之規模,能如此井井有條,不都是你言暄楓的功勞?”
“你果真這樣認為?”言暄楓看著淺桑,淺桑連連點頭,“自然是這樣認為,帝京有你,才算是帝京。”
“王弟不這樣以為。”
“言人人殊罷了,他畢竟想要得到你的權位,但不見得人人都能做帝王,稱孤道寡需要的是能力。”淺桑一邊說,一邊斟茶給言暄楓,言暄楓握著茶杯,喝一口嗎,閉目養傷。
這幾天,兩個人疲於奔命,渾身上下都沒有力量,更兼精神頭緊張,現如今,兩個人在這裡,的確已經困乏了。淺桑已經很久沒有在帝京來過了,看什麽都覺得新鮮,覺得有意思。
看一看的,面上就有了一抹笑,一會兒小二哥將菜已經上來了,淺桑和言暄楓都饑腸轆轆,對於兩個餓壞了的人而言,只要是飯菜都能下咽,更何況,范家酒樓的飯菜的確色香味俱全。
淺桑和言暄楓埋頭苦吃,沒有留意到,外面一群官兵已經吆五喝六的來了,這一群鬼官兵穿著玄色的衣裳,玄色一般都是皇家的,平頭百姓,只能混搭,要麽上半身是玄色,要麽下半身是玄色。
總之,不能渾身都是,不然就是對帝王大不敬了,但今時今日,街上的武侯卻從頭到腳都是玄色的,衣裳的後背上有一隻飛鶴的刺繡,這已經很明白了,這些人是皇家軍。
皇家軍也多種多樣,在紫華城中護衛帝王安全的一種叫做羽林衛,羽林衛是內院行走的,熟練不多,但每一個都是大內高手。
第二種叫做長纓衛,長纓衛比羽林衛要低等一下,在外苑行走,一般沒有召見是不能到內院去的。
還有一種,叫做龍禁尉,這一種只聽命於皇上一人。
但街道上現如今過去的一行人,看上去凶神惡煞的究竟是哪一種呢?淺桑不知道,旁邊的言暄楓也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軍隊。
“你的兵?”淺桑指了指從樓下路過的一行人,疑惑的看著言暄楓,言暄楓搖頭。“這不是皇家軍。”
“敢這樣招搖過市的,你告訴我,這不是皇家軍?”淺桑蹙眉,顯得很困惑,旁邊的言暄楓卻苦笑,咧唇說道:“你莫要忘記了,冥媚和冥錦可都是穿著這樣衣裳的。”
“那麽,這群人莫非是……言帝封的人,真是奇怪,言帝封的人到這裡做什麽呢?搗亂?”淺桑低眸俯瞰,但並沒有看出來這群人究竟在做什麽,間或攔下來一個過路人,好似在盤結什麽。
這過路人是惶恐的,一五一十的交代事情,一切都說過了,這當兵的居然也不怎麽為難過路人,放過路人離開了。
淺桑看到這裡,不免憤然起來,“我真想要教訓教訓這群家夥。”淺桑說,言暄楓唯恐淺桑節外生枝製造不必要的麻煩,一把將溫厚的手掌羅在了淺桑的手背上,被輕輕的覆蓋住了,好像火氣也逐漸的消失了。
淺桑啞然,算了,算了,自己現在還泥菩薩過江呢。
“這樣的事情,如果你每天看到都去處理,你這一輩子還能不能安生了,靜觀其變吧。”她說,淺桑還能怎麽樣呢,只能點點頭。兩個人完全不知道究竟這些當兵的在做什麽,好在沒有在人群中發現冥媚和冥錦。
他們不知情,因為淺桑的事情,冥媚早已經被言帝封給趕走了,至於冥錦,冥錦現在正在尋找淺桑,自然不可能出現在這裡。兩個人已經吃過了,但街上都是黑衣人,還是決定在這裡避避風頭。
食客們都好奇的看著外面,一會兒,小二哥上來了,不說一句話,將一面帶著白鶴的小小旗幟顫顫巍巍的插在了樓梯口,給了眾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微笑。
“官家要來了,請諸位回避回避,哎,回避回避。”眾人都明白,帝王很有可能來了,他們點點頭,該走的都走了,小二哥立即過來收拾桌面上的東西,這就是清場了,現在,淺桑想要離開,但樓下是一群黑衣人。
不離開,但黑衣人眼看就要上來了,這讓淺桑和言暄楓很是為難。
“走還是不走?”淺桑看著言暄楓,言暄楓看了看樓下,沉吟道:“還是不要自投羅了, 在這裡等等。”這其實也是淺桑的意思,淺桑點點頭,兩人等著,不一會兒,那小二哥已經到了他們的面前。
非常難堪非常狼狽的看著他們——“這,二位爺,您也知道,今天我們家的生意是不能做了,還請二位爺高抬貴腳,這裡……”
“哎呦!”這個小二哥還要說什麽呢,言暄楓一腳已經踹開連小二哥,“我在這裡休息休息,不乾礙他們,我們秋毫無犯就好,有什麽事情都在我身上,你做你的事情。”一邊說,一邊將一枚銀元寶丟過去。
小二哥看看居然有人找死,又是得了賞金,點點頭不予理睬了,淺桑讓小二哥將桌上的東西撤走了,之留下一點兒酒水,兩人對酌。
一會兒,一聽歌虎背熊腰的黑衣人已經來了,這黑衣人看起來是這群兵丁的首腦,那雲豹一樣犀利的眼睛,在周邊梭巡了一圈,不滿的撇撇唇。
那小二哥彎腰駝背立即過去迎接了,恨不能變成尺蠖一寸一寸的移動過去,淺桑看到這裡,也是覺得勞動人民可憐。
好在這官兵好像不與這個小二哥為難,眼睛落在了小二哥的面上。
“夠安靜了,善。”一邊說,一邊從袖口中將銀子拿出來給了小二哥。“官家來,你們做什麽菜,不求味道最好,只是乾乾淨淨就好,莫要掉進去什麽頭髮絲我們指甲蓋,不然……官家雷霆震怒,畢竟不是鬧著玩的,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