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美啊。”淺桑無端感歎一句,多少年了,沒有閑情逸致看看天邊的雲團,現在,終於過去了,雲團是如此的美麗,只可惜,這美麗的風景是他們絕處逢生看的,要是在太平世界去看,就更好了。
淺桑和言帝封看著遠處,輕輕伸手,好像能撫摸住那藍天白雲一樣,但她明白,那僅僅是自己一廂情願的想象力罷了,雲團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握住的,就好像夢想一樣。
“真好。”他說,愜意的歎息,“要是能一輩子和你在一起看藍天白雲,未嘗不是最好的事情。”
“言帝封,你要早能這樣想,就好了,現在,事情已經如此惡化,想要看藍天白雲,是如此的奢想啊。”她說,言帝封點點頭,要是自己早早的能和淺桑在一起,就好了,大概不會有現如今的狀況。
陽光終於還是衝出來美麗的雲層,帶著一抹淒豔而猖獗的紅色,將眼前的一切都照耀的美麗異常了,言帝封去海邊準備水,讓淺桑淨面,淺桑站起身來,眼睛看向遠處。
遠處,不見收尾,全部都是海洋,海洋是寶藍色的,而他們腳下的沙子是如此的綿軟而潔白,淺桑輕輕歎口氣,面上虯結了一抹傷感,現在,他們在哪裡呢,現在究竟能不能離開呢?
現在……
很多個問題,千頭萬緒,將她包裹住了。昨晚,說是休息,其實,她到了後半夜,被那砭骨的寒意已經弄醒了,醒來以後,發現身上濕漉漉的,現在,是無論如何都不能休息了。
她的腦袋昏沉沉的,有一種宿醉未醒的錯覺,而言帝封呢,已經朝著遠處去了,笨拙的用一片闊葉包裹住了海水,小心翼翼的走過來,看到這裡,不知道為什麽,她會產生一種非常溫馨的感覺。
雖然,他們已經落難了,雖然,目前看來,他們簡直連離開這裡的可能都湮滅了,但只要兩個人在一起,不就是全世界嗎?她看向遠處,只見,他的身影在東邊逐漸朦朧起來。
東方漸白,好像給他披上了一重潔白的羽裳,那樣淵渟嶽峙而挺拔的身影,看起來是如此的美觀,他一步一步朝著她來了,笑嘻嘻的將手中的水給了她。
“淨面吧。”好像之前在王府一樣,他的溫言軟語,她知道,僅僅是她一個人的專利罷了,她點點頭,淨面完畢,他說,“我們去找點兒吃的東西。”她明白他的意思,不將她一個人留在這裡,因為這裡隨時有可能發生危險。
兩人朝著遠處去了,以這一課巨大的棕櫚樹作為根據地,一點一點的蔓延,腳步到的地方,是一片叵測的沙粒,沙粒看起來如此晶瑩剔透,兩人看向了遠處,遠處是連綿不絕的海水,這裡好像遺落在塵寰的,星球的一顆淚一樣。
看到這裡,他的心情也是緊張起來,因為,就種種跡象,已經表明,他們來的是一個不毛之地,這個地方非但沒有生命力,也絕對沒有生命能離開,這裡是如此的貧瘠,因此上,讓言帝封也想到昨晚的舉動。
這裡什麽都沒有,有什麽怕的呢?唯一能活動的動物就是他和淺桑兩人了,兩人看到眼前一大片海水,都失望透頂。
饑腸轆轆的感覺並不好受,木筏上,從叢林裡帶過來的水果並不多,很快已經吃了一個一乾二淨,現在,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吃東西了,奈何,方元幾裡路之間,不見絲毫能果腹的東西。
想要吃,都沒有可能。
唯一能看到的,僅僅是地面上大一片活動的海龜,但是海龜如何能吃呢?兩人唯恐走的筋疲力盡,決定,暫且在這裡吃海龜。
海龜寶寶有很多,他們無憂無慮的在這一片沙灘上悠遊著,大概他們想不到這樣悲慘的命運會降臨在自己的頭上,淺桑一想到要吃的是海龜,現在就已經惡心起來。
但除了海龜就是植物,還能吃什麽東西呢?盡管,他們已經在海邊去了,猜想,海邊是一定會有生命力的,但奈何海邊什麽動物都沒有,除了幾隻遊來遊去的水母連什麽都沒有。
想要看到魚鱉蝦蟹,一絲絲的可能都沒有,或許,海水漲潮,那些生物就自動送到岸上了,但那些都是後話。
“你等著,我想辦法。”他一邊說,一邊攙扶淺桑靠著一棵樹坐在這裡,然後朝著旁邊的沙丘去了,很容易分辨出來,那一片沙丘不是天然存在的,他輕輕的一扒拉,裡面果真就有很多海龜蛋出來了。
有了這些海龜蛋,總好過吃活生生的海龜,他喜歡的將海龜蛋整理起來,帶上海龜蛋朝著前面去了,順便找到一些乾枯的海帶和一塊石頭,淺桑不知道究竟言帝封要做什麽,只能看著。
言帝封也是一邊摸索一邊做,淺桑看到,言帝封鑽木取火的方式,先點燃了篝火,跟著將石頭丟在火焰山,在石頭燒烤成了紅色以後,將海龜蛋丟在了石板上,一會兒,芳香撲鼻的海龜蛋已經成了盤中餐。
唯恐這海龜蛋會有毒,言帝封先自己吃了一小部分,大概過了小半個時辰,完全沒有中毒的跡象,這才接二連三將自己找尋到的海龜蛋磕碎在了石頭上,石頭受熱已經均勻,好像天生的平底鍋一樣。
海龜蛋落在上面,一忽兒拿下來就是佳肴,現在,餓極了,盡管缺油少醋的,但淺桑卻並不覺得這海龜蛋難以下咽,反之,她還吃了很多, 言帝封也吃了很多,兩人都吃飽了以後,一想起來剛剛吃的是海龜蛋,又是想要乾噦。
不過,畢竟都忍耐住了。
現在,他們失去了坐標,這裡天蒼蒼野茫茫,一望無際都是海水,海水深不可測,這裡的木頭又是比較少,想要做一艘船,到底也不知道究竟怎麽做,兩人相依為命,這一次都知道了互相珍惜的好處。
海水鹹澀,是不能喝的,但是言帝封找遍了周邊的植物,居然沒能找到一個植物帶著水果的,他們只能在沙灘中緣木求魚的挖掘,希望功到自然成,能找到海水,但遺憾的是,淨水好像在和他們捉迷藏躲貓貓一樣,無論耗盡多少力量總是不能找到。
海水煙波浩渺,奈何是不能喝的,兩人都無計可施了,一整天因為沒有淡水喝,都顯得沒精打采的,過了會兒,淺桑又是感覺昏眩起來,只能先閉目養神,海風吹過來,將這裡的一切氣味都吹送過來了。
她知道自己萎靡不振,想要調整一下,但卻沒有可能,言帝封只能安撫淺桑,兩人都感覺現在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一整天,太陽都在暴曬他們面前的沙粒,沙粒熱辣辣的,連手掌都不能放在上面了。
眼看,海岸上的第一天已經過去了,兩人全然沒能找到求生的途徑,現在,言帝封開始焦躁起來,盡管知道,焦躁是負面情緒,但是沒有辦法,他好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在沙灘上走來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