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水區過去以後,淺桑嗅到了一抹淡淡的植物清芬,要是憑借他們兩人赤手空拳的力量,想要遊動到淺水區簡直是癡人說夢,但借助了這一群怪魚的力量,卻如此輕而易舉就到了岸邊。
這怪魚將他們托舉著丟在岸邊以後,戀戀不舍的露出來腦袋看著他們,因為也舍得迷漫,不能看清楚究竟這一群怪魚是什麽模樣,但此刻,淺桑還是給怪魚揮揮手,這一群怪魚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看到他們拖著小尾巴離開了,言帝封一把就抱住了淺桑,淺桑也是用力的抱住了言帝封,兩人用力的相擁,一個字都不說,只能聽到來自於對方的心跳聲,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愛情來了嗎?還是,這也是一種錯覺呢?她是唯恐這種感覺會消失了,但又是無比的眷戀這種感覺,言帝封抱著淺桑朝著前面去了,兩人看看,這是一個與世隔絕的,廣袤的小島。
小島上,植被覆蓋的面積不是很大,星星點點的綠色,在暗夜中有一種詭秘的招搖,淺桑吸口氣,朝著前面去了,她們兩人渾身都濕漉漉的,都筋疲力盡,早已經沒有了力量。
他們不知道這小島上還有什麽危及性命的東西,現在,兩人朝著中央的空地去了,那裡有巨大的棕櫚樹,一切都是陌生的,並且,能初步證明,他們是高等動物中的來訪者第一名。
這裡的植物不是很多,除了棕櫚樹就是南方常見的樹木,一片闊葉林,不見有什麽太難能可貴的地方,好在這些闊葉林之下,躲避雨水還是綽綽有余的,他往前走,到中央,將周邊的矮小林木清理乾淨,讓淺桑在這裡休息了。
他卻去找乾柴準備點火,其實,他們經過這一段時間的野外生存考驗早已經明白了,在野外,動物不怕比他們體型龐大的動物,怕的僅僅是明火罷了,有了這個念頭,他們也是明白不少。
但是,這裡除了一些乾燥的還帶,連什麽東西都沒有,這裡想要鑽木取火都沒有可能,物資是如此這般的貧瘠,讓言帝封大失所望。
淺桑死裡逃生,現在,除了想要好好的休息,沒有第二個念頭,他看著天空,天空不算是很澄澈的藍色,有淡淡的白雲,好像白蓮花一樣的漂浮在頭頂,這一刻,這一切,讓她都感覺想要珍惜,把握住即將到來的分分秒秒。
和現在已經流逝的一切。
“言帝封,天有好生之德,放心,我們不會有問題的,放心好了。”淺桑一邊說,一邊看向面前的言帝封,言帝封點點頭,坐在淺桑的旁邊,將自己的肩膀貢獻出來,淺桑把頭顱靠在了言帝封的肩膀上。
“或者這才是我們的歸宿呢,那些恩恩怨怨,王朝的更新換代,現如今,和我們連一丁點兒的關系都沒有了,言帝封抱著我,用力抱著我。”她感覺,寒冷極了,而寒潮,現在還在緊鑼密鼓的侵襲她。
現在,感覺到冷的已經不僅僅是身體了,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也是非常不好的錯覺,她實在是怕,自己一個閉目養神,就會再也醒不過來,但是有言帝封陪伴在自己的身旁,那種恐懼感就減少了很多。
言帝封和淺桑在一起兩年多,鮮少聽到淺桑自己有這方面的要求,現在,熱切的抱著淺桑,要問言帝封最想要做什麽,現在,佔有欲已經無堅不摧的包裹住了他,他想要……和面前的女孩情投意合。
但她的身體狀況看起來是如此的糟糕透頂,那件事情又是如此的消耗人的體能,想到這裡,言帝封只能戛然而止。
言帝封能聽到海潮的聲音,能聽到她的呼吸聲,她的呼吸聲是如此的綿柔,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言帝封笑了,而淺桑呢也是笑了。
這樣一片絕對的黑暗中,言帝封的聲音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蠱惑。“你說,你真的是一朵花的精魂嗎?”
他那黑黝黝的眼眸,此刻消失了一種冷厲,是那樣的多情。但雨聲距離啊的冷漠卻盤踞在他眼睛的世界裡,淺桑點點頭,輕輕伸手撫摸一下言帝封那高挺的鼻梁。
“是。”
“但是我還是會和你在一起,要是能離開這裡就好了。”言帝封攥著拳頭,用力的砸在了沙粒上,沙粒飛散起來。到處都是黑暗,黑暗將這裡全然都吞並了,不要說離開這裡。
在這裡能安然無恙其實已經是奢望了,他身上的錦袍,跟著海水隨波逐流,現在早已經碎裂了,整個人看上去是如此這般不堪,至於淺桑,面上僅僅是帶著一抹微笑。
海邊巨大的海潮聲音,好像人的呼吸一樣,他輕輕的抱著淺桑,忽而聽到淺桑說道:“要是有一天,能離開這裡,到文明的世界裡去,你,言帝封,還會做那樣做傷天害理的事情嗎?”
“我只要和你在一起。”
“好,我知道了。”她點點頭,又道:“剛剛我已經觀察過了,沙灘上沒有一個動物的痕跡,尤其是這裡,什麽都沒有,可以放心休息。”
“你睡覺,我守著。”他說,淺桑苦笑。“都已經什麽時間了,還分什麽你我,其實你比我還要重要,我更不希望你有什麽三長兩短, 明天,我們還需要想辦法離開這裡,你不能有絲毫的損傷,拜托了,我們一起睡覺。”
“但是……”言帝封不放心的看向面前,面前是無窮無盡的黑夜,他再也沒有見過比這還要濃稠的黑色了,好像遠遠近近複壓過來的黑色一樣,那種濃稠到讓人能呼吸到肺葉裡面的黑色,好像噩夢的主色調一樣。
如此這般的黑,讓他焉能放心,和淺桑一起睡覺呢?但是淺桑呢,已經笑了。“言帝封,你放心就好,我能掐會算,一旦是我告訴你這個,我自然是知道明天我們都安然無恙,好了,休息休息。”
其實,這句話本身就具有邏輯硬傷,什麽能掐會算,要果真能掐會算,他會明白,事情究竟是如何,但分明,並沒有。
“也好。”言帝封答應了淺桑的請求,但還是假寐起來,倒是淺桑,真正困乏了,閉上眼睛就開始休息起來,很快進入了夢想。
很快的到了第二天,東邊的天幕上,逐漸有了五顏六色的光芒,那彩色的光芒,看上去那樣的美麗,讓人簡直過目不忘,淺桑睜開眼睛,發現言帝封正在看遠處的雲團。
雲團好像燃燒起來的烈焰一樣,她是很多年都沒有仔細的看過這樣美麗的雲霞了,其實,他何嘗不是呢?兩人的目光看向了遠處,雲霞上鑲嵌著一抹銀白色的光芒,那光芒好像燃燒起來的血液一樣。
兩人都看著這樣美麗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