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了這一切的發生和結束,冥媚簡直嚇壞了,她沒有想到,世界上會有這樣冷酷的事情,就好像自己殺了親哥哥一樣,未來呢,未來她會成為一個什麽樣的人呢?
言帝封殺了紅線,紅線死了,一切的執念都結束了,他落淚了,只有外面的她看到了。她明白,殺了紅線,畢竟也不是言帝封想要的,但為了極力的保全自己,言帝封只能將這些人一一都殺了。
殺戮讓言帝封的眼瞳中陰翳上了一重血紅色,殺戮讓言帝封產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冷峻,冥媚看到言帝封抱著紅線的屍體,認真的給紅線換上了乾淨的嫁衣,將紅線的額頭親吻了一下,放在了早已經預備好的沉香木棺木中。
冥媚看到這裡,不寒而栗。
“看夠了?還不快滾進來!”原來,言帝封早已經發現了偷窺者,等到將紅線丟在了棺材中,他立即暴喝一聲,外面的冥媚知道這是在叫自己,只能硬著頭皮朝著大殿中去了。
殿宇中,除了言帝封,就是那棺材了,言帝封握住了棺材的釘子,手掌輕輕的用力,棺材的釘子就進入了棺木之中,手好像鐵錘一樣。
冥媚第一次面對演到低分,是如此的卑怯,盡管,現在的冥媚已經換上了一件黑色的衣裳,並且已經十足十百分百的脫胎換骨了,但面對自己的主人,還是恐慌。
那恐慌是滲透到了骨子裡面的,以至於到了今時今日,只要是看到言帝封變臉,冥媚還能回想起來十年前這一幕。
“會吹笛子?”冥媚沒有想到,言帝封沒有動手殺自己,而是這樣問,冥媚點點頭,他呢,將橫笛已經拿出來給了冥媚,“吹紅線最為喜歡的關山月,她就你這樣一個得意門生,能找到你,也是你們的緣分,你相信緣分嗎?”
言帝封忽而變得多情了不少,那聲音也纏綿的好像白月光一樣了,冥媚點點頭,不被啊聲音蠱惑,輕輕的吹奏起來,因為激動,其實這樂曲吹奏的並不怎麽分明,但一曲終了,言帝封卻笑了。
“真好。”言帝封褒獎了一句,然後鼓掌,外面有人進來了,將紅線的棺材給搬運出去了,言帝封看著冥媚,那肆無忌憚的眼神讓冥媚如此的無所適從。
“你以後就跟在孤的背後,本王這裡的任務並不是很多,但需要一件一件都做好了,本王討厭那虎頭蛇尾的人,好嗎?”
“屬下知道。”冥媚點頭,言帝封笑了。“甚好,你明白這些,本王也就閑言碎語不多說了,剛剛你都看到了,對嗎?”
“對,對……”冥媚怯生生的,並不敢承認,但言帝封呢,卻笑了——“她就是因為愛錯了一個人,本王希望你不要步她的後塵,前車之鑒已經在這裡了,你心知肚明就好。”
“我知道。”
“本王被你一把劍,這把劍是很鋒利的,你以後也要將自己修煉的和這把劍一樣,答應本王,能還是不能!”他的每一句話都是溫柔的,但每一句話都帶著一種不能違抗的壓力。
那種壓力好像重錘一般,一下一下有力的砸在了他的心口,冥媚不敢說一句話,只能點頭,一邊點頭,一邊去了。
從此以後,冥媚就是言帝封的殺手,後來言帝封救贖了另外一個叫做冥錦的人,冥錦在狠毒這一方面比冥媚有過之而無不及,這兩個人雖然都是那樣的狠戾,但對於言帝封,她們卻始終有一種斬不斷理還亂的纏綿悱惻之情。
冥媚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十年,整整十年,這十年中,冥媚想盡一切辦法來吸引言帝封,想要讓言帝封和自己在一起,但無論如何,言帝封都沒有那樣,兩人始終不鹹不淡。
現如今,冥媚準備趁虛而入,現在,淺桑已經離開了言帝封,淺桑已經墜崖死亡了,到了冥媚放大招的時候,為什麽不立即……冥媚一想到這裡,對明月台就產生了一種聯想。
此刻,言帝封的手輕輕的撫摸冥媚的面頰,酒酣耳熱,一男一女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其實冥媚已經想到了了,而她呢,內心如此的惴惴不安,她就要成為王爺的人了,這是多少女人meng寐以求的啊。
王爺真正欣賞的那個女子,居然會是淺桑,真是豈有此理,淺桑有什麽好呢,她是如此的嬌滴滴,如此的病態啊。她能在言帝封的封神之路上起到什麽作用呢,其實什麽作用都沒有啊。
但冥媚就不同了,她不是自以為是,而是言帝封現在很多事情都離不開她,但願有一點,言帝封徹徹底底需要冥媚,那麽就更好了。
冥媚還在胡思亂想呢,言帝封的耳光已經落在了冥媚的面上,這一個耳光,將冥媚給抽清醒了,冥媚驚恐的看著言帝封,月光下,她的目光是如此的沁涼,眼神是如此的深邃。
耳光是如此的用力,丟過去,她隻感覺面頰上火辣辣的疼,本能的躲避了一下,嘴角已經有了湍急的熱血,她伸手輕輕的擦拭了一下。
“你給本王的酒中也敢下*,你真是大膽妄為,冥媚,你忘記了紅線是如此死的了嗎?”言帝封一邊說,一邊將靴子脫掉了。
“本王指望你能迷途知返,你卻接二連三的給本王敬酒,你可知,本王有腳心逼酒的本事,現如今,還不快退下。”言帝封三令五申,但言帝封對冥媚比對紅線好很多。
紅線是不問青紅皂白就殺了的,而冥媚呢,僅僅是呵責兩句,本以為冥媚會離開,但冥媚並沒有。
“你殺了我,你這樣和殺了我有什麽兩樣呢?”冥媚哭起來了,十年了,這十年中,冥媚始終是冷著一張臉。
哭泣……眾人都懷疑這些女子究竟有沒有正常人的思維有沒有正常人的情感,但冥媚呢,的確已經哭起來了。
言帝封對冥媚的淚水無動於衷,“你莫要以為本王果真非你不可,你這是飛蛾撲火,本王要你三思而後行,你自己決定。”言帝封一邊說,一邊將匕首握住了,眼睛深沉的看著面前的女子。
“王爺,淺桑已經死了,已經死了啊。”冥媚第一次崩潰,崩潰在言帝封面前,她的叫嚷聲,是提醒,提醒言帝封醒過來,不要執迷不悟了,死了就是死了。
而言帝封呢,卻冷漠的抬眸,“那事情,畢竟和你有關系,對嗎?本王早已經開始懷疑你了,最近你總是鬼鬼祟祟的,你要害死了淺桑,本王一定會將你碎屍萬段。”
“王爺,您以為淺桑果真喜歡您不成,淺桑對您的好,不及我的萬分之一呢,在危險到來的時候,我可以替您擋住風霜刀劍,但淺桑呢,她卻會將你推向死亡啊,您不要執迷不悟了,屬下希望您能明白啊。”
“說完了?”言帝封赤腳,朝著前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