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認識我嗎?”冥媚站起身來,靠近了淺桑,淺桑驀地感覺到了一種壓抑,但還是點點頭。 .“其實之前認識你,那時候我的眼睛還好好的呢。”
“哦。”冥媚沉『吟』了一下,依偎在了淺桑的身邊,輕輕的舒口氣,道:“我以前是一個怎麽樣的人呢?是不是人見人怕的大魔頭呢?”
“你是棋子,是神音派當之無愧的掌門人,也是王爺培養出來的鷹犬,你可以做很多的事情,這些事情,都是刀頭『舔』血,相較於現在你的無憂無慮優哉遊哉,我倒是真正希望你不好記得之前的一切。”
“為什麽?”
“你想一想啊,那些噩夢一樣的歷史,你要真正想起來了,對你未必是好的事情,能一筆勾銷,其實才是最好的呢。”
“也是。”冥媚點點頭,又道:“那麽,你告訴我,我究竟是如何到帝京的,為什麽我要和冥錦給關押在地牢裡呢?”對於之前那些已失去了的記憶,說起來,冥媚是孜孜以求的。
但每當這樣敏感的話題一到白澤或者其余人的口,其余人都沉默了,都默契的三緘其口,顯然,眾人都不想要還原冥媚在人世間作惡多端的一段歷史。
但只有淺桑,願意幫助冥媚想起來一些,但也僅僅是片面的一些,並不代表全部,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淺桑說道:“你之前呢,好像沒有什麽豐富的情感,他要是去殺人你去了。”
“我也有喜歡的人?”為什麽會忽然冒出來這樣一個問題呢?充分的證明了,其實冥媚到底還是想起來了什麽,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你喜歡的是高高在的言帝封,但是言帝封呢,從來好像都不喜歡其余的女孩子。”
“那麽,”冥媚的問題逐漸變得尖銳起來,得到的答案也是之前問任何一個人還要斬獲的多,不免繼續滔滔不絕的問道:“究竟言帝封又是喜歡誰呢?”
“這……”問題到這裡,應該戛然而止了,她面紅了片刻,隻感覺呼吸都急促起來——“這我哪裡知道呢?我從來沒有靠近他們的機會,其實也沒有什麽太深入的交集,其余的重重也不用問了吧。”
其實,任何人都能看出來,淺桑不是不回答,而是在逃避,當問答進行到這裡,冥媚明顯感覺到不能繼續問了。
“好了,好生安胎好,現在既然言暄楓已經好了,也是我們應該離開這裡的時間了,你休息休息,我去問問究竟白澤什麽時間帶我們離開。”冥媚歡快的笑了,笑聲好像出谷遷喬的黃鸝鳥似的。
誰說,失憶以後是壞事情呢?但分明,現如今的冥媚失憶以後,是最好的事情啊。
冥媚去見白澤,白澤剛剛沐浴更衣完畢,在院落走路呢,他其實在看頭頂的花卉,這花卉在言靈國有很多,叫做凌霄花。
冥媚故意想要嚇唬一下白澤,在白澤的面前飛過去,天空的凌霄花一簇一簇墜落下來,落在了地,空還有綿延不絕的花瓣,燦爛的好像簾幕,一片落英繽紛,男子那一身白『色』,好像來自於九天之的神靈一般。
她站在他的面前,看的木呆呆的,簡直舍不得移動視線,至於他呢,已經笑了。“做什麽?”
“搗『亂』。”冥媚回答,朝著白澤去了,白澤伸手,將冥媚抱住了,要是之前,他可是對她敬而遠之的,之前的冥媚動不動打打殺殺,哪裡有任何一個人能擁抱她呢?
如果打方說,女孩是帶刺兒的玫瑰,那麽,冥媚呢,是名副其實的紅薔薇了,兩人輕輕的抱著對方,時光翩然若蝴蝶一般的飛走了,這一刻,冥媚的心裡滿滿的都是感激與憧憬。
“你想要勒死朕嗎?”白澤簡直感覺呼吸困難了,至於冥媚呢,還在樂此不疲的玩這個遊戲呢。
“是啊,謀殺親夫。”冥媚痞子一樣的笑了,逐漸的收攏自己的臂膀,白澤是真的感覺呼吸困難的很了,翻白眼看著冥媚。
“好了,好了,不陪你玩了,你真的會將我弄死的。”
“但是晚……不都是你……將我……弄得死去活來嗎?”她一邊說,一邊乖巧的將頭落在了她的心口,能聽到他的心跳聲,很穩健的心跳聲,好像匆匆忙忙赴約的腳步聲一樣。
很穩定,很沉著,帶著一種非常微妙的溫暖與惆悵。
“真好。”她說,在她的懷抱裡,閉目養神,要是可以,她真的希望一輩子這樣親密的過去。
白澤呢,卻一笑。“什麽好不好的,你連記憶力都全然喪失了,還說什麽好不好?”
“那未必是最好的記憶,現在和你在一起,我卻感覺這才是世界最甜蜜的事情呢。”冥媚終於將白澤給放開了,認真的看向白澤那黝黑的眼睛——“告訴我,你喜歡過幾個女孩呢?”
“無數個。”白澤道。
“不要『插』科打諢,我說真的,究竟多少個你?”她一瞬間好像變成了統計學家似的,眼神那樣專注,這樣的眼神之下,任何人的心事好像都能暴『露』出來,於是,他不能隱瞞了,說道:“之前有一個。”
“美人兒?”
“不算是美人兒,但是很有感覺,她是一個非常特立獨行的女子,和她在一起的很多男人都會魂牽夢縈。”這大概是白澤能給出來的最華麗的解釋了,是啊,只要是遇到了淺桑的,鮮少有不墜入情的。
盡管,在遇到淺桑之前,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愛任何一個女人。
“那不是禍國殃民是什麽,告訴我那女孩的名字?”她命令式的口吻,顯然不悅。
“又是你的假想敵了,我們都有過去啊,你過去還那樣愛慕言帝封呢,難道這……”
“你……”冥媚被戳了心事,惻然一笑。“你怎麽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你不也是,明明問的是我不想要的回答。”兩人都笑了,現在這一刻,冥媚覺得自己也是幸福的,不管他的生涯裡,之前有過多少段浮光掠影的美麗往事,但畢竟一切一切都發生了,並且一切一切都寂滅了,都已經灰飛煙滅了啊?
真正幸福的小女人,是不會察察為明的,她知道。
“和你去白慎國,你會不會納妃呢?還是一輩子都對我一個人好呢?”曾幾何時,冥媚忽而有了危機意識,現在,那種危機感變成了鐐銬,是腳鐐,一下子栓束在了冥媚的足踝,一點一點的用力,將冥媚拉扯到地獄去了。
“朕是帝王,自然是三宮六院,三妻四妾啊。”他一邊說,一邊點一點冥媚的鼻梁。
“你……敢。”
“朕是真龍天子,朕沒有什麽不敢做的啊。”白澤笑道。
“我是河東獅,你不怕河東獅吼,你『亂』來吧。”冥媚笑的格格格的,好像不怎麽相信,他會那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