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世貴猛的頓住腳步。
他回過頭,
臉上一直笑呵呵的笑容,早已消失。
目光變得陰狠和冰冷。
“年輕人,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龍有逆鱗,觸之必死!
他的逆鱗,就是女兒柳依依。
張福感覺氣氛有些不對,立馬笑著開口:“兩位,一塊血玉而已,何必……”
“你女兒中了蠱毒,現在還有救。不然,三天之後,必全身潰爛而死。”
白弈秋淡淡說道。
他當時一上來二樓,就感應到柳依依的身體有些不對,這才多看了幾眼。
“蠱毒?”柳世貴猛的一怔。
他還以為是白弈秋想要用他女兒的性命來威脅他。
張福原本想要勸說的話,也頓時停在喉嚨裡,臉上露出一絲古怪。
蠱毒?
你以為是看小說和電影啊!
“呵呵,你叫白弈秋是吧?”柳世貴臉上重新露出笑呵呵的樣子,不過他看著白弈秋的眼神,卻依然凶狠和冰冷。
“年輕人,作為長輩,我給你一句忠告。有時候,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畢竟有些話,說出來之後,就要有承擔後果的準備!”
面對柳世貴陰沉下來的語氣和警告,白弈秋並沒有看柳世貴一眼,而是一邊低著頭喝茶,一邊輕輕說道:
“我原本想著,等你全家快死光的時候,再出手。那時候,無論我開出什麽條件,你都會同意。”
“但是,”
白弈秋放在茶杯,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你運氣很好。”
“我剛剛收到了一條信息,最遲兩天后,我就要出門。我沒有時間再去讓你拿著血玉浪費。”
“所以,”
白弈秋看向正好奇看著他的柳依依,“在你右手小手指關節處,有一個米粒大的肉瘤。”
“啊?”柳依依驚叫了一聲,連忙把右手抬起來。
在她右手小手指的關節處,白嫩的肌膚上,一個色澤有些黃亮,看起來像是老繭一樣的小痘痘。
“咦?真的耶!我手指上什麽時候長了這麽一個東西呀?明明早上出門的時候都還沒有。”
柳依依嘟著嘴,不滿的用手指甲戳了戳。
這東西,
硬硬的,
不痛也不癢。
柳世貴臉色變化了一下,他深深看了白弈秋一眼,小心翼翼的把柳依依的手掌拿著看了看,狐疑的問道:
“依依,你之前沒有發現手指上長了這個東西?”
“爸,我早上出門的時候,還擦護手霜了,當時我手指上都沒有這個東西啊。”
柳世貴眉頭頓時皺了起來,看向白弈秋。
“因為血玉的催化。”白弈秋直接說道,“你把血玉握在手中,一會兒便知。”
“我才不要碰那東西。”柳依依厭惡的說道。
她雖然喜歡玉石,但對於這種很可能是屍體腐爛後流出來的血侵染成的血玉,她是極度惡心和厭惡的。
“依依,聽話。”
柳世貴眼睛轉動了一下,他把已經包裝好的血玉打開,塞在柳依依的手掌中。
他並不信白弈秋的話,但是這關系到自己的女兒,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反正隻是把血玉握在手中試一試而已,又沒有什麽危險和損失。
“爸!”
柳依依不滿的跺了跺腳。
然而柳世貴隻是抓著她的手,靜靜的看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柳依依有些不耐煩的扭動了一下身體。
柳世貴臉上的眉頭卻越皺越深。
那米粒大的痘痘,僅僅隻是十來分鍾,就已經變的像黃豆一般大。
“爸!”
柳依依臉上露出驚恐,她顫抖著身子,連忙松開血玉。
啪嗒一聲。
血玉掉在地上,輕輕彈了一下,慢慢停在地上。
柳世貴呼吸急促,他看看血玉,又看看柳依依手指上的肉繭,最後神色複雜的抬起頭,看向靜靜坐在椅子上的白弈秋。
“未請教,先生高名?”
柳世貴的聲音,變得異常沉重。
“我就叫做白弈秋。”
白弈秋從椅子上站起來,彎腰撿起地上的血玉。
一絲絲冰涼的觸感從手指上傳來。
“一塊血玉,換你女兒的命,如何?”
柳世貴有些厭惡和恐懼的看了一眼血玉,朝著白弈秋微微弓腰,“不知先生可否告知,我女兒依依,為何會中了這……蠱……蠱毒?”
如果隻是單純的意外,這倒沒事。
如果是專門衝著他們柳家來的,那可就真的麻煩了。
“你自己有興趣,就自己去查。”白弈秋把玩著血玉,“如何?我不想再問第三遍。”
“請先生,救我女兒!”柳世貴一怔,立馬恭敬彎腰,朝著白弈秋一拜。
他可以談笑中,與人設局博弈,從獵物變成獵人。
他也可以在白弈秋觸碰他的逆鱗時,橫眉冷對,警告白弈秋。
他更可以為了自己女兒,以長輩之姿,對晚輩,彎腰一拜!
白弈秋深深看了柳世貴一眼:“不用如此,你我,僅是交易而已。”
“在你看來,你女兒的命,無可衡量。在我看來,一塊血玉,值得讓我出手救你女兒。”
“去買一副針灸用的銀針。”
“銀針?”柳世貴愣了一下,連忙轉身,準備下樓去買銀針。
“不用不用,柳老板,白先生,我這裡就有銀針。”早就在一旁看呆了的張福,連忙恭敬說道。
他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六七分鍾之後,一個店夥計,端著一個木盒走了上來。
張福快步跑過去,接過木盒。
打發夥計下樓之後,張福殷勤的把木盒放到白弈秋面前的桌上。
“把衣服脫了吧。”白弈秋看了一眼銀針,朝著柳依依吩咐道。
“啊?!”柳依依三人,同時有些傻眼。
“對對對,針灸嘛,一般都是脫了衣服的。”張福裝模作樣的擦了一下腦門上的汗,尷尬的笑道。
柳世貴臉色陰晴不定。
他對柳依依可寶貴的緊,讓柳依依在一個陌生男子面前脫光衣服,這實在有點難以接受。
但張福說的也對,針灸嘛,都需要脫光衣服,看準了穴位用針。
柳依依臉頰變得緋紅。
她雖然已經二十歲了,也懂的那些東西,可是,她還從來沒有在異性面前脫光過衣服。
雖然眼前這個男人,長得帥氣,又有超乎常理的本事。但畢竟是陌生人啊。
白弈秋抬了一下眼皮,“快點,隻用脫羽絨服。”
“啊?哦哦哦,好。”
柳依依連忙點頭,把身上的白色羽絨服脫了下來。
在她身上,還穿著一件棕色的緊身毛衣和打底衫。
毛衣緊緊包裹著她的身體,顯露出了曼妙的身材和青春氣息。
“站著別動。”
白弈秋坐在椅子上,手指捏著幾根銀針,隔著三四米遠,直接隨手朝著柳依依一甩。
嗤嗤嗤!
七根銀針瞬間刺進了柳依依身體裡。
“啊?”一旁的柳世貴和張福,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這是……針灸嗎?
這種隨手扔出去的感覺,
怎麽像是扔垃圾一樣?
嗡!嗡!嗡!
僅剩一截尾巴露在毛衣外的銀針, 突然詭異的震動起來。
“嗯啊……”
柳依依口中發出一聲銷魂的聲音,身體開始有些不受控制的微微扭動起來。
“別亂動。”
冰冷的聲音響起。
柳依依臉頰頓時變得通紅。
她索性閉上眼睛,死死咬著牙,壓抑著心中那股越來越旺盛的躁動。
沙!沙!沙!
突然,一陣酥癢的感覺從耳朵裡傳來。
“啊!!!!”
驚恐的尖叫聲突然響起,甚至還伴隨著急促的喘息聲。
“嗯?怎麽了?”柳依依疑惑的睜開眼。
只見老爸柳世貴和碧雲軒的老板張福,正在滿臉驚恐的看著她。
不對!
不是看著她。
而是看著她的耳朵!
“我耳朵上有什麽東西嗎?”感受著耳朵上的酥癢感覺,柳依依下意識抬起手,想要去摸耳朵。
“說了讓你別亂動。”
白弈秋拿著銀針和木盒,走到柳依依面前。
他靜靜的看著柳依依的耳朵。
在柳依依白嫩小巧的耳朵上,一條條白色的蟲子,正從她的耳朵孔裡爬出來。
這些蟲子肥肥胖胖的,樣子看起來和蠶很相似。
白弈秋拿著銀針,把從柳依依耳朵裡爬出來的蟲子,一條條,挑到了放著銀針的木盒裡。
“好了。”
白弈秋看了一眼木盒裡六條正在爬來爬去的蟲子,把柳依依身上的七根銀針取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