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板也看上了這塊鯉魚古玉?那這塊雲紋玉訣呢?”
“呵呵。”柳世貴笑了笑,端起茶盞喝了一口。
張福苦笑著搖搖頭,看向白弈秋:“小兄弟也是隻要鯉魚古玉?”
“嗯。”白弈秋點頭。
他不在乎真假,也不懂真假。
但他能感應到,那塊鯉魚玉佩上,蘊含著一股極濃的煞氣。
這股煞氣的濃鬱程度,甚至比王海的那兩顆佛珠還要濃烈許多倍。
“唉,這就有些為難了。”
張福搖搖頭,對著白弈秋抱拳。
“抱歉了,小兄弟。今天這物件,本來就是先請的柳老板。”
“我們碧雲軒做生意,從來都是一口價,不會因為有顧客競價,就趁機坐地起價。”
“既然柳老板也看上了,那麽小兄弟,就隻能委屈你了。”
“哦?”白弈秋深深看了張福一眼,點點頭道,“那行。”
白弈秋轉頭,朝著柳世貴說道:“柳老板,這塊玉佩有些不詳,你買回去,很可能會出事。不如讓給我。”
“呵呵,小兄弟說笑了。我買回去會出事,合著就隻有你買回去,才不會出事,是吧?”柳世貴笑了一下,看著白弈秋。
“嗯,是的。”
白弈秋很認真的點點頭。
噗呲。
一旁的白色羽絨服少女,實在沒忍住笑了出來。
張福也笑著搖了搖頭,哪有這樣勸人放棄的。
王海也笑了笑,不過他眼底深處,卻閃過一絲憂慮。
這叫做白弈秋的年輕人,眼力果然厲害。
隻是坐在椅子上,隔著三五米的距離,就能判斷出兩件古玉的真假。
那另外一塊古玉,可是他廢了好大功夫,才造出來的假貨。
希望,接下來這小子別壞了自己的好事。
王海原本是想把白弈秋當肥羊宰的,現在,卻已經不再小覷此人。
“唉,眼拙了。”
王海暗自搖了搖頭。
他當時看到白弈秋開車過來,那車雖然隻是三十多萬,但也說明了白弈秋的身家應該不錯。
最主要的是,白弈秋才二十三四歲,這樣的年紀就能開將近四十萬的車,要麽是傍上了富婆,要麽就是家裡有錢。
但不管是什麽,這樣的人必定是不差錢的。
而且,和他混熟了之後,還可以接觸到他身後那個真正有錢的人。
所以當時王海,就一直跟在白弈秋後面,仔細觀察白弈秋。
而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王海發現,這個年輕人好像並不太懂古玩。
他居然在一堆假貨前面,看來看去的。
甚至,在其中一個釣魚小攤前,那攤主故意擺出來的幾個真品,這小子也直接一眼掃過,根本沒有絲毫停留。
這明顯就是一個什麽都不懂的稚兒啊!
如此肥羊,又怎能暴殄天物的放過?
如果放過了他,連老天爺都要罵自己的吧。
於是王海接近白弈秋,並和白弈秋搭上了話。
至於他說的什麽佛珠啊之類,誇獎白弈秋的話,其實那兩顆佛珠本來就很明顯,與其他佛珠根本不同。
那兩顆是真的康熙年間流傳下來的佛珠,其他佛珠,不過是大街上二十塊錢一串的便宜貨。
他故意把這些佛珠和兩顆真品混在一起,然後故意用這種方式,去哄那些不懂的人,讓他們逐步進入他設計好的圈套。
而帶白弈秋來碧雲軒,是因為他和碧雲軒老板是一夥的。
一方面讓白弈秋見識見識,給他內心留下個種子。
另一方面,就是趁機讓白弈秋買上幾件古玩。
但現在,
王海突然發現,這年輕人,
特麽的真是有錢人啊!
而且,
還特麽的在裝啊!
隔著三五米遠,看都不過來看一下,就直接拿出45萬買了。
這要麽是高手行家,隔著那麽遠也能分辨出真假。
要麽,就是錢多了沒處花的傻子。
但白弈秋怎麽看,都不像是一個傻子。
畢竟,如果真是傻子的話,就會買形狀和樣式更好的雲紋環玉,而不是這塊破損的鯉魚古玉。
一旁,張福和柳世貴在交接著。
白弈秋喝著茶,默默的看著。
他現在的錢,隻有六十多萬。
酒吧每個月賺得多,但也花的多,特別是還要上繳大半部分的錢給張慧。
他執掌這家酒吧,才一年多。
這具身體的原主人,以前花錢也是大手大腳。
現在卡裡面雖然還有六十多萬,但是還要留一部分錢用來滿足酒吧的開銷。
白弈秋靜靜的看著笑呵呵的柳世貴,慢慢的喝著茶。
嗯,
不錯的茶。
嗯,
有錢人。
嗯,
好。
“來,把東西拿下去。”交接完的張福,讓人把剩下的雲紋環玉拿下去,然後看著柳世貴。
“各位,既然開胃菜已經吃了,那麽,是時候上正菜了。”
張福拍了拍手,兩個夥計抬著一個半米高的箱子走了進來。
“青花竹石芭蕉紋梅瓶。”
“瓷器之中,以青花瓷為尊。而明青花之中,又以永樂和宣德為最好。”
張福打開箱子,微笑著退到一旁。
王海和柳世貴同時站了起來。
“真是明永樂青花瓷?”
王海激動的走上前,仔細觀看著箱子裡的梅瓶。
這梅瓶,高41cm,底徑12.2cm。瓶小口, 帶蓋,蓋上有寶珠形紐,圓肩,肩下漸收,平底。
蓋紐及蓋面中央飾蓮瓣紋,蓋之立壁上繪折枝花卉。
梅瓶肩飾正反連貫的如意雲紋,如意雲紋內繪折枝花卉。
腹部主題紋飾繪竹石芭蕉,襯以坡地、花草,宛如園中小景。
足部繪蓮瓣紋及卷枝紋各一周,蓮瓣內繪各種折枝花卉。
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梅瓶的瓶口缺了一角,甚至還有幾處修補的痕跡。
王海一邊鑒賞著,一邊激動的低聲喃喃。
十多分鍾後,王海有些戀戀不舍的放下梅瓶。
“可惜了,可惜了……”
王海有些魂不守舍的坐在椅子上。
“王大師?”
“王大師?”
柳世貴連喊了幾聲,王海才回過神來。
“抱歉,抱歉。”王海有些歉意的笑了一下,目光依然複雜的看著梅瓶。
“呵呵。”張福得意的笑了笑,朝著白弈秋和柳世貴看了一眼,“兩位,也可以上去鑒賞一下。”
“不用了,我不感興趣。”白弈秋搖了搖頭,繼續坐在位置上靜靜的喝茶。
張福眼皮跳了一下。
王海手抖了一下,
連忙拉住柳世貴,
激動的低聲道:
“柳老板!
好東西!
好東西啊!!!”
“嗯,我知道了。”柳世貴拍了拍王海的手背,走上前,拿著梅瓶看了看。
然後,
嘭!
嘩啦!
梅瓶掉在了地上。
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