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QAQ市快報準備報導巷道殺人鬼少年事件。
但是剛剛打印出來所有的報紙就都被主編拿去銷毀了。
而寫下這篇文章的新人記者易小北也被笑著的組長炒了魷魚。
另外一邊,薑雨村凍醒了,發現自己躺在醫院。
但是令人驚詫的是這裡的醫院環境差的嚇人。
斑駁的牆壁上依稀可以看得見乾涸的血液,周圍的病人身上纏著的繃帶簡直像兒童隨意搗鼓出來的一般。
空氣中飄散著濃鬱的嗆人煙霧,估計是消毒用的,但是天啊,那些呼吸道不舒服的病人在這環境中會咳死吧。
隨後他就覺得渾身都不舒服,身上裹著的繃帶讓他止不住吐槽的心情。
他敢保證小嚴的手法都甩這幾條街,不,大二的醫學生都做的比這個好。
稍微動了下身體,他立馬就齜牙咧嘴的喊疼了,而後懶得動彈了。
他無奈的吸了口氣,醫院的環境雖然很差,但是比起滿是傷殘和有殺人鬼少年的巷道來講也算是個好地方。
緩慢的平複自己情緒,他反覆告訴自己不能激動。
當他情緒平複下來的時候,一點一滴的記憶如春風化雨融入了他的腦海。
他知道了這具身體的主人叫易小西。
以下是易小西的記憶。
我叫易小西,是QAQ市精威武館的優秀學徒,我有一個哥哥一個姐姐,對我很照顧。
我父親江曉華是一名優秀的醫生,開著自己的診所。
他對頭疼的治療有著自己獨特的見解,可惜是個孤兒,沒有什麽背景。
很不幸的,五年前菠蘿國和萵苣國作戰時被征辟參軍,不幸陣亡。
母親夕樓是一位優雅的大家閨秀,為了和父親在一起和外公斷絕了來往。
但是優秀的素質仍然讓她找到了一份好的工作。
她在QAQ市立初級教育所擔任教師,和父親很恩愛。
父親去了之後她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優雅的笑著流眼淚。
她給孩子們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摻雜了安眠藥的食物讓孩子們睡的香甜。
第二天醒來的孩子們失去了第二個親人,只在猩紅的浴缸中找到了膚色慘白的冰冷屍體。
本來易小西快從武館畢業了,但是QAQ市忽然來了一群葡萄國的人。
他們開了一家霸刀武館,第一天就上門挑事。
然後學徒畢業晚會的時候被一個霸刀武館的葡萄國少年堵了。
就是那個殺人鬼少年,之後就是薑雨村竊取了這具身體了。
說道幾個國家,易小西一家人都是地地道道的菠蘿國人。
菠蘿國有悠久的歷史,但是近年來衰頹了。
葡萄國是菠蘿國的鄰邦,本來是菠蘿國的屬國。
但是幾年前被隔著一座大山的萵苣國打了下來。
隨後萵苣國以葡萄國為跳板,侵略如火,狠狠的教了菠蘿國做人。
菠蘿國簽訂了一系列的不平等條約,而葡萄國則完全倒向了萵苣國。
所以那個葡萄國的鬼崽子才會這麽囂張,砍了人報紙也不讓報導。
不然報社就會被以破壞兩國和平的借口被打壓。
以上就是易小西的回憶。
入鄉隨俗,以後他就是易小西了。
從回憶之中醒來的易小西沉默不語,慢慢的消化自己穿越的這個事實。
他沉重的歎了口氣。
想起之前在耳邊傳來的那個古怪而含糊的聲音,
他不由打了個冷顫。 在身體之中他可以感受到一絲若有若無的力量。
這絲力量在不停的修複他的身體,但是遠遠沒有之前那麽活躍。
就是不知道那個殺人鬼少年如何了。
在他想著事情的時候護士小姐推著車走了進來。
滾輪的聲音打斷了易小西的思考,他不喜歡在有雜音的環境之中思考,這樣會讓他感覺到煩躁。
“先生,你該換藥了。”護士小姐第一個就走到了易小西的面前。
易小西點了點頭,然後看著護士笨手笨腳的將傷口處的敷料撕開。
沒帶手套,之前接觸了推車的手也沒有消毒,更沒有鑷子,沒有消毒棉球!
這真的不會傷口感染嗎!老天爺啊,這護士太笨了吧。
職業習慣讓他無法忍耐,打斷了護士的邪惡施法――傷口感染之術。
他一把抓住了護士的手。
“護士小姐,我自己來換藥就好了。”
他一開口就驚訝的發現,自己的聲音出乎意料的古怪。
像是漏氣的氣球一般撲哧撲哧的,如果猜的沒錯的話,估計是聲帶損傷了。
喜愛唱歌的他瞬間心情低落了很多。
“哎呀,別不好意思啦。”
護士一把掙開了他的手,十分粗魯的將一把消毒粉扔到了他的傷口上。
滋滋滋的聲音傳來,鑽心的疼痛瞬間襲擊了易小西。
他感覺自己的大腿上被人潑了硫酸一般。
“嘶――”他疼的猛吸涼氣。
而護士小姐則十分大氣的說道。
“你自己消毒會感染的,我和你說,消毒這種事情可不是誰都能做的,萬一你操作失誤了怎麽辦,乖乖聽話,別那麽怕疼。”
然後護士小姐又把之前的敷料一把摁在了易小西大腿上。
胡亂的貼了兩塊特製的膠布就走向了下一個病人。
“你!你快別換了!你這樣會傷口感染的!讓我來!”
易小西跳了起來,看著這粗心的護士走向下一個病人,他根本無法忍受!
但是他剛起身,疼痛傳來,撲通一聲,跌倒在地。
醫院裡面雞飛狗跳,充滿了快活的氣息。
不久,幾個穿著黑色衣服的警察走進了醫院。
一個肩膀上帶著兩條拐,四顆星的男人走進了易小西的病房,看到了奇怪的一幕。
鼻子裡面塞著兩團棉花止住鼻血的易小西,用酒精洗手之後輕柔的拆開了病人傷口的敷料。
他熟練的用酒精消過毒的兩根鐵棍夾著摻雜著藥粉的棉球為病人換藥。
警衛沒有吱聲,安靜的等待易小西。
易小西換完藥後規整的貼好敷料,打好膠帶,又重新幫病人把繃帶纏好。
同時他一邊教著身邊護士小姐技巧,護士小姐崇拜的看著易小西。
就是護士小姐看他用那麽多藥物有些心疼。
警衛等到易小西起身,這才和易小西打了個招呼。
“你好啊,易小西,你和你爸,哎,真像。”
他的瞳孔是菠蘿人很少見的淺色,魚尾紋很明顯。
但是他眼睛的臥蠶很好看,不像一般的警衛喜歡帶著帽子。
他讓一頭齊肩的中分長發隨意的披著,下巴蓄著一小撮胡子。
看著不像個武鬥人員,不是這身衣服反而像一位典雅的音樂家。
易小西覺得這人有些眼熟,但是翻遍記憶卻發現關於這人記憶之中卻很模糊。
似乎被人刻意抹去了一樣。
“我是精英警衛劉國平,你父親的葬禮我有參加的,能一起出去嗎?有事情需要單獨和你說說。”
他的聲音很有磁性,宛若摩挲過包漿的木頭。
“行。”看著對方真誠的眼神,易小西答應了對方。
他緩慢的站起身來,劉國平伸過手來攙扶他,手臂很有力,很穩。
在劉國平的幫助下他們走到了一扇窗戶前,其他的警衛站在五米開外。
這樣就形成了一個相對安靜密閉的小圈子,讓易小西感到舒服。
劉國平看了一眼易小西身上單薄的病服,把窗戶拉上了。
習慣性的想從口袋裡面掏出一盒卷煙遞過去一根,看著對方脖子上繃帶滲出的血痕。
他略微惱火的拍了自己大腿一下。
“你對職業者,基金會,還有收容所有映像嗎。”
劉國平瞥了一眼易小西,慢慢的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