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不能告訴你未來。”古一拒絕地非常乾脆，一點回轉的余地都沒有。

“為什麽?”

“這是為了你好！呃，我想想，該怎麽跟你解釋呢……”古一微微頓了下，施施然說道:“參考薛定諤的貓，在一個盒子裡放一隻貓，以及少量放射性物質，放射性物質有50的概率會衰變並釋放出毒氣殺死這隻貓，同時有50的概率不會衰變，這隻貓會活下來。”

羅素:￣△￣

“盒子裡的貓是生是死，只有外部觀測者打開盒子才能知道。在量子的世界裡，貓出於生死疊加的不確定波態，貓到底是死是活必須在盒子打開後，外部觀測者觀測時，物質以粒子形式表現後才能確定。”

羅素:￣△￣

“現實中的未來是量子態，混沌無序，包含無數分支狀態，充滿不確定性。如果我告訴你未來，你就會知道以後會發生的事，可觀測者對未來的確定性與量子態的不確定性是衝突的，所以必然會毀滅掉這條未來的時間線，你的未來也就會隨之改變。”

羅素:￣△￣

“怎麽，看你的表情，沒聽明白嗎?”

羅素收回顏文字，表情痛苦似乎在忍耐什麽，半晌之後沒能成功，把內心深處的一千頭草泥馬釋放出來，吐槽道:“聽明白了，我只是……只是有些驚訝。居然是量子物理學，我以為您會用魔法理論來解釋原因。”

“我也想用魔法，但是不行啊！”

“不行！?難道您解釋不了?”

“不是我不行，而是你不行。”古一歎息道:“你的魔法造詣太差，說多了你聽不懂，說少了又不好解釋。”

羅素:“……”

說真的，要不是看你一把年紀了，而我又是個尊老愛幼的好青年，這砂鍋大的拳頭已經尅在你臉上了！

“呵呵，就你?”古一不屑一顧，很不給面子大聲挖苦起來。

聽著古一滿滿嘲諷的話語，羅素氣得臉色通紅，腦門青筋凸起，牙齒咬得吱吱響，然後……

他慫了！

不對，在至尊法師面前慫，那不叫慫，羅素不覺得有什麽好丟人的。表面看古一是在嘲諷他，實際上也是在嘲諷他，但古一說的沒錯，他的確不是對手。

作為一名繼承了中華民族傳統美德的好青年，不能因為一個老人家說了句傷人的實話，就對他發脾氣動手。羅素深知，這時候笑一笑就行了，不用放在心上。

佛語有雲:那老頭謗你、欺你、辱你、笑你、賤你、惡你，千萬不要理他，他只是想激怒你然後趁機碰瓷。有怨氣先忍著，過幾年他兩腿一蹬被你熬死了，再去墳頭蹦迪不遲！

羅素這麽想著，心情果然好了很多，天更藍了，空氣更清新了，就連古一額頭的皺紋也變多了。

“首先，我這是抬頭紋，不是皺紋。其次，那句佛語不是你這麽用的，改太多了。”古一分析著羅素的心理活動，挨個挑刺道:“最後，至於你能不能熬死我，如果是肉體上確實可以，但靈魂上就不一定了，到了我這種境界，想死太難了。”

羅素:“……”

好想吐槽，但一定要忍住，不然又get新技能了。

他垂頭喪氣道:“古一大師，能別總讀取我的思維嗎?之前您不是也說了麽，每個人都有秘密，要尊重他人的隱私。”

古一大驚失色，胡子都抖了起來:“什麽，難道你不想讓我讀取你的思維?那……那你之前怎麽不早說，我一直以為你喜歡，才故意配合到現在。”

羅素:(￣_，￣)

呵呵，戲真好，我差點就信了。

“如果不喜歡，第一次被我讀取的時候拒絕不就好了！現在的年輕人城府太深了，哪像我這麽耿直，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絕不會藏著掖著憋在心裡。”古一連連搖頭，感歎羅素這人心眼太多，最後大方原諒了他:“算了，看你年輕不懂事，我就不計較了。”

“那……”

“放心好了，既然你開口了，我以後不會擅自讀取你的思維。”

“呵呵！”羅素皮笑肉不笑哼了一下，心力交瘁走進藏書閣，再不離開，在墳頭蹦迪的人指不定是誰。

“等一下。”

古一突然出聲喊住羅素，面容嚴肅，雙目如刀:“羅素法師，請你記住，抱著謙虛的態度去學習是好事，但絕不能完全相信書裡的知識，不然你這輩子也就個半吊子法師。”

羅素愣了愣，深深彎腰鞠了一躬:“古一法師，感謝您的指點，我會謹記在心。”

古一擺擺手，輕輕將門合上:“談不上指點，知識就在那裡，能學到多少是你自己的本事。還有一句要提醒你，如果某些魔法書打不開，不要強求，因為它們只是不喜歡你，或者說它們不適合你。”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看著被關上的大門，羅素一頭霧水，不過很快，他就明白了古一話裡的意思。

藏書閣分為三層，一樓是公共區域，大量的書架幾乎包含了地球上全部的魔法書，甚至有一些來自其他星球，其中就有一些書籍記載了阿斯加德的魔法。

甚至，維度外的魔法書籍，在這裡也能尋找到一二。

第二層是卡瑪泰姬法師們的私人領域，每個人都擁有一塊書架，上面放著他們對魔法的領悟和注解，但私人領地是封鎖的，沒有主人同意，外人無法進入。

第三層是至尊法師古一的地盤，裡面收藏著他的藏書，說白了就是他個人對魔法的參悟。如果古一覺得時機合適，會對某些特定的人開放第三層，但這需要極高的魔法造詣，否則進去也看不懂。

羅素在第一層遊蕩，這裡的空間比他想象中還要巨大，應該是施加了空間之類的魔法，每跨出一百步，前方就會自動刷新出一段距離。藏書更是數不勝數，多到讓人頭皮發麻，想在有生之年讀完這些書，根本就不可能。

選擇困難綜合征上線，看著琳琅滿目的書籍，羅素一時間不知該挑選哪一本是好。他有自知之明，是個基礎薄弱的半吊子法師，來到藏書閣，首選是惡補魔法基礎知識。

就在這時，一層的書架自己移動起來，在羅素的視線中，書架被拉伸延長，而後顛倒扭曲，最終在他面前出現了一個孤零零的書架，除此之外，整個第一層全部的書架都不翼而飛。

“魔法書選人，而不是人選魔法書，這就是古一法師所說的……適合或者不適合?”羅素嘖嘖稱奇，抬手拿起一本厚重的魔法書，選擇它的原因很簡單，這本書封面夠大夠炫酷，看起來很牛叉的樣子。

“維山帝之書……”

摸著封面上的符號，羅素眼中精光閃爍，貌似拿到了一本了不得的魔法書，他迫不及待翻開封面，從第一頁看了起來。

書中記載了大量的白魔法，諸如治愈術、治療術以及增加移動速度、力量、防禦力的非攻擊性魔法。最多的是防禦魔法，例如防護罩、魔法護盾。

“一本善良的魔法書，專業加BUFF，給自己和同伴提升實力，看完它就成超級奶媽了。”羅素一目十行，很想知道其他書頁的內容。

接下來，他又看到了將魔力轉化成念動力的法術，零零散散的一些生活技能，但歸根結底還是輔助類法術。

其中有些魔法讓他非常眼熱，例如漂浮在水面上的法術，飛行在空中的法術等等。 期間，他還看到一個可以把自來水變成白酒甚至是綠茶的法術，這門法術被歸納為生活類法術，添加人是……古一。

“估摸著也是他，別人沒這麽無聊！”羅素一腦門黑線:“話說回來，我之前喝的那幾杯茶該不會是自來水吧?”

“不是自來水，真的是茶，我自己種的。羅素法師，不要因為這個法術是我創造的，就代號入座，我之前不也和你一起喝了麽。”古一站在羅素身邊，捋著胡子批評道。

“原來如此，是您自己種的茶，不好意思，錯怪您了。”羅素尷尬撓了撓頭，歉意說道。背後說人壞話被抓大，臉皮厚如他，也有些不好意思。

古一大方表示:“無妨，些許誤解，解釋清楚就沒事了。”

“您真是有氣度……”

說著說著，羅素突然愣住了，古一也沒說話，兩人大眼瞪小眼，場面瞬間安靜下來。

臥槽，為什麽你在邊上偷窺我，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你剛剛不是沒進來嗎?

“你…您……什麽時候……”羅素指著古一，顫抖著手指愣是說不出完整的句子。

古一看了眼羅素手中的魔法書目光深邃道:“別誤會，我是進來看看你餓死了沒有，你進入藏書閣已經整整十天了！”

羅素啞然長大嘴巴，像半截木頭般愣愣杵在那，過了好一會兒才搖頭:“不可能，如果是十天的話，這本書我已經翻完了。”

古一笑著搖搖頭:“維山帝之書包含世界上最強大的已知白魔法，它所記載的法術永遠不能用於進攻，隻可用於防守。另外，它有著無數的頁面，你看不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