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龍陽君一早就在營帳裡飲茶,不多時一名家將將一封密信送到了他的幾案上,他優雅的將信封拆開,這是諜子們送過來的情報。
魏國有三家諜報司,大王、龍陽君、信陵君各控制一家情報司,這封信就是巴山這一行在楚國的情報。
丹霞山是千年仙家門閥,近千年來不顯山不露水,巴家只出產丹礦,丹霞山並不是修行秘境,為何有武神和龍族太子作為高級供奉,在楚國蛟龍灘、劍門鎮的事都有提及,楚國在極盡所能拉攏丹霞堡,所謀甚深。
龍陽君緩緩將書信放下,“巴山啊巴山,你到底是何方神聖,一個病殃殃的丹霞堡少主竟然有如此大的能量?不過也是,不知道師妹怎麽樣了。”
青衣小童不等家將通報,邁著方步走了進來,“龍陽君,你這環境真不錯,是個會享受的人,我家少爺派我來看看你傷勢好些沒有,我家少爺說了,就是花再多的錢也要將君上的傷治好,喲,這些我家少爺送給你的,桃花島秘製的胭脂水粉,這可是花了一百枚雪花錢才買到的。”
青衣小童肉疼的將一個精美多寶盒放在了幾案上。
“替奴家謝過你家少爺。”
青衣小童呵呵笑著出帳而去。
巴山一直在營帳裡走樁練拳,剛才他讓一名家將通知龍陽君,讓他那些受傷的部下再養傷一天,明日就出發,反正都是去趙國,到時可以同行。
青衣小童走進了營帳,看巴山還是在走樁練拳,一臉的無趣,“少爺,你歇歇唄,龍陽君說對丹霞堡仰慕日久,讓我給你送份禮物。”
巴山停下了腳步,“有禮物?”
“是啊,少爺你看。”
青衣小童邊說邊打開了多寶盒,從裡面拿出了一幅畫,這是龍陽君的畫像,畫像中一名女子輕托劍柄,坐在車仗上,一雙會說話的秋水眸子露出一絲英氣。
這不過是迷魂谷裡,龍陽君和朱亥開戰前的那一瞬間的風彩。龍陽君是魏國第一劍術高手,是魏國第一位陸地神仙,他是陰陽家出身,當年憑一時之氣離開了陰陽家。
青衣小童是憑借他的光陰瓶在當時留下的時光畫卷。
巴山其時昨晚已經知道了龍陽君的身份,且不說他先知先覺,丹霞堡的諜子也不是吃素的。
“怎麽還有喉結?”
青衣小童大驚,這也瞞不了他,他拿起畫卷,看了半天,硬是沒有找到脖子上的喉結。
“少爺高人啊,龍陽君是世界上的奇男子,容貌秀美賽過世間無數女子,我就尋思著少爺既然不喜歡女子,這龍陽君對少爺來講是可遇不可求,少爺你就收了他吧。”
巴山一陣惡寒,“滾!”
青衣小童一個箭步溜出了營帳,少爺不好女色,不好男色,難道不能進行人道,這小子又開始愁了,這可如何辦才好。
巴山哪裡知道,他的惡夢才剛剛開始,接下來的行程中,由於有龍陽君在隊伍裡,這裡又是楚國境內,沒有了信陵君的刺殺,楚國上下誰敢對龍陽君不敬,這一路倒是順風順水。
從起程的第二天開始,龍陽君就主動上了他的車駕,說是旅途寂寞,要找巴山談談心,手談一番。
上了車駕後,如女子一般嬌羞模樣,手裡面捏著一塊絲織小手帕,眉目傳情,巴山心裡面將青衣小童罵了無數遍,肯定是這小子搗的鬼。
巴山其實對龍陽君並沒有偏見,隻不是他的確不好這一口,龍陽君先是當著他的面用精美的胭脂水粉做各種各樣的妝容,
一會說這個桃形妝看不,一會說柳煙妝可是更漂亮。 剛開始時巴山還要敷衍幾句,日子久了,巴山開脆跳下車仗,在地上走起了七步樁,揮拳前行。
龍陽君看著巴山的走樁,照樣指指點點,一會說姿勢不對,一會說呼吸的法門有問題。
這天巴山走了一個時辰的樁,實在受不了龍陽君的絮絮叨叨,乾脆上了車仗,閉目養神。
“巴山,你是不是不喜歡奴家穿女兒家衣服。”
“龍陽君,你本來就是一名男子,當然是穿男子衣物才合適。”
龍陽君低頭沉思一會,說了一句你等等後,便一閃而逝。
不多久,龍陽君又出現在車仗裡,這時龍陽君一身青衣長衫,儼然是一位翩翩公子,玉樹臨風。
不得不說,龍陽君生得一副好皮囊。
“怎樣,這樣就不會討厭我了。”
巴山說道:“打住,打住,你再這樣,我們就分道揚鑣,我們的車仗隔個三十裡遠。”
龍陽君哈哈大笑,芊芊玉指輕輕一扣,“巴山,我是陰陽家出身,我被囂武神所救那一晚,就替自己算了一卦,這一路要和巴少爺你合作,就能得到天大的機緣,說不定可以砥礪劍道,突破十二境仙人境,所以才一直跟隨巴少爺你,你多想了。”
巴山看著他的蘭花指,沒來由打了一個寒戰,“那敢情好,你以後單獨一個車仗就行,反正都是一路。”
“這怎麽行,從今晚開始, 我們要在同一個營帳歇息才行,要不然我可能痛失機緣。”
巴山一撫額頭上的冷汗,“這日子沒法過了。”
當晚,龍陽君真的將自己的鋪被搬來同巴山一起住,好在營帳內極是寬敞,龍陽君也不嫌棄,在離巴山床鋪很遠的位置替自己鋪了一個鋪位,這令巴山很是頭痛。
這幾天青衣小童也不在車隊裡,不知道跑哪裡去了,他一個武夫一境,趕也趕不走龍陽君,打,龍陽君是名副其實的陸地神仙,如果眼光能殺人,龍陽君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巴山,少用這種眼光看我,秦清姑娘是我師父鄒老夫子的關門弟子,雖說我倆從未見過面,到時,我就說你非禮我,我看你們這段姻緣就泡湯了,況且現在丹霞堡一切大權皆掌於我師妹之手,到時你哭都找不到地方哭。”
得嘞,這一下掐住了巴山命脈。
巴山隻好轉過身去,不再理這個瘋子。
虎嘯山,橫旦在楚趙兩國邊境,這裡方圓千裡都是莽莽原始森林,青衣小童和囂魏牟已經在這裡守候了七天七夜。
這裡虎狼遍地,方圓千裡無人煙,妖氣迷蔓。
囂魏牟是青衣小童將他騙來此地,說是在他的印象中這裡應該是上古神魔大戰的古戰場,這裡應該有囂魏牟尋找的機緣,因為囂魏牟雖是十境武神,至今都還未在心湖竅穴中滋養上古英靈作為一尊陰神或是陽神。
他揪著青衣小童耳朵,“小子,騙你武神爺爺不是,這都七天了,憑我的修為,竟然沒有發現一絲英靈的痕跡,說,打的是什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