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帽少女步伐輕盈,走到了櫃台前。
掌櫃的卻如鼠見貓,“雲珠姑娘怎見又來機關城了?我們可不敢接待你,你來了無數次了,都沒有找到矩子,說明矩子不願意見你,我看你還是請回吧。”
被稱作雲珠姑娘的少女卻並不生氣,“那給我來些飯菜,我吃了就走。”
巴山邀請小沙彌一起就食,托缽僧人也不推辭,跟著五人一起來到餐桌幾案旁繼續用餐。
他隻食用缽裡面的飯菜,也不管飯菜裡的塵土。
“大師從何處而來?”
“施主,不敢當,小僧從兜率陀天而來?”
巴山一想,這麽怪的名字,他也沒聽說過,便不再多問。
當得知托缽僧人還沒有地方安歇後,巴山便讓夥計開了一間房讓僧人居住,萍水相逢,他所能做的就是這些,他可不是什麽散財童子。
托缽僧先前看上去還象一位得道高人,可是見了幾案上的羊肉後,便將羊肉全部倒進了缽裡,大塊朵頤起來。
巴山一見是個酒肉和尚,便沒有了進一步交往的興趣,便和四人一起回到了房間。
托缽僧人吃飽喝足,只是上樓看了一眼房間後,便出了旅社,繼續托缽赤腳在街道上行走。
帷帽少女吃過飯,付了銀兩後,也走出了旅社,她在街道上前行,她緩緩前行,每走一步,眼角都滲出淚水,她的目標就是機關城的中心廣場,廣場上有一個巨大的祭台,每逢墨家大的節日,這裡就會有墨家的長老們升壇講經。
在祭壇的兩邊,分別建有兩座高大的牌坊,分別寫有兼愛,非攻兩個大字。
看著牌坊上有四個大字,帷帽少女駐足良久。
猛然間,她拔出那枚狹刀。向著非攻那道牌坊揮出了凌厲的一刀。
一道恢宏的刀光徑直劈向了那座牌坊,同時從她所站的地方到牌坊所在的距離裂開了一道寬丈余的溝壑,就象憑空犁出了一般。
眼看那座牌坊就要被刀光斬為兩段,空中一個渾厚的聲音響起,“雲珠姑娘,不得無禮。”
一個高大的身影從天而降,一把抓住那道刀光,拿在手裡捏為兩段,同時落在地面,跟帷帽少女相距有十丈左右的距離。
帷帽少女用刀尖直指那高大男人,“你們墨家不配非攻這兩個字,三百年約定已到,你們現在的矩子嘛,真沒有你們老祖宗那樣的胸襟,我公輸雲珠已經來了十多趟,就是泥菩薩也有三分火,今日如果不歸還《魯公秘錄》和青雲梯,我今天就砍倒這牌坊,推翻你們的的祭壇,看你們矩子現不現身。”
高大男人一臉微笑,“雲珠姑娘稍安勿燥,我們也委實不知道矩子的行蹤,矩子神龍見首不見尾,姑娘不如先找一家家客棧住下,等矩子現身了,我第一時間通知雲珠姑娘,如何?”
雲珠繼續揚起她那把狹刀,刀尖直指高大男人,“陳三千,虧你還是墨門神醫堂的長老,你說你用這套說辭糊弄我多少次了,姑奶奶我還真不侍候了。”
說著雲珠再次揮刀出手,同時,劍鞘裡的那把飛劍飛向了祭壇中央。
“放肆。”陳三千大駭。
兩道劍光在祭壇上方纏饒撕殺,轟鳴不已,無數道浮光掠影在祭壇上方炸裂。
同時奔向謝三千的那道刀光消散於無形。
“雲珠姑娘,你瘋了,你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
“後果,我公輸家族的《魯公秘錄》和青雲梯已經到了歸還的期限了,
你們墨門上下還是沒有人給我一個交待,你想過這樣的後果嗎?” 雲珠再次出手,同時眉心飛出兩枚半寸長的飛劍環繞在自己的身前身後保護著少女。
陳三千無奈的搖頭,一道罡風揮拳而出。
機關城內城祖師堂大門外,一位須發皆白的老人懷抱一柄巨劍正在枯坐打譜,一名小童端著木桶出來,一桶水順著他的頭頂淋下,“沈長君,還在這裡偷懶,把外面的庭院全部打掃一遍,你賒刀人了不起啊。”
這位正是當初在迷魂谷內同龍陽君鏖戰的墨家賒刀門掌門人墨子劍沈長君,他並不生氣,嘿嘿笑著:“師叔祖,你大人有大諒,委實是老胳膊老腿了,沒那個精氣神了,要不,小師叔祖你每天替我打掃,我每天付一枚雪花錢。”
那名白衣小童罵罵咧咧,“我這就去祖師堂,燃上清香三柱,稟報我墨家歷代矩子。”
“小師叔祖,別啊,三枚雪花錢。”
這次布衣小童毫不猶豫,“成交。”
機關城祭壇上空,兩縷青白劍氣在不斷的纏鬥,劍意如雲彩橫在祭壇上方。
布衣小童剛冒出一句古怪,沈長君已經拔在而起,下一刻就來到了祭壇上方。
布衣小童跺腳大罵,“沈長君,你這個強毛驢,矩子饒不了你。”
沈長君懸停在牌坊上空, 這次被矩子拘押在祖師堂,他早就窩了一肚子邪火,現在見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女子竟敢對墨家聖壇不敬,他將劍柄輕輕一托,全力揮出了一劍,這一劍的威力足可以將整個祭壇四周毀之一旦。
陳三千大驚,“沈師兄,你犯大錯了。”
陳三千跟雲珠纏鬥,他看得出來,雲珠並不是想真正毀掉祭壇,而只是想要回《魯分秘錄》和青雲梯,若是以少女全力一擊,他陳三千不可能不全力抗出,祭壇雖不致於被全面毀壞,損傷是不可避免的。
陳三千身形消逝,來到了祭壇上方,憑空去接沈長君那一劍。
同時雲珠暴退十數丈,她並沒有揮出自己那一劍,而是硬接住那道劍氣。
沈長君揮出那一劍已知不妙,轟的一聲巨響後,陳三千跌落在祭壇下,全身竅穴迸射出血箭,帷帽少女則是嘴角滲出血絲。
她強自穩定心神,直直轉過身子,“你們墨家有你這樣的賒刀人,實在是令你們墨家的老祖宗蒙羞。”
說著,少女大踏步離去。
托缽僧人一路赤腳前行,剛才那一聲巨響嚇得他驚了魂魄,“太嚇人了,小僧在這機關城真沒辦法活了,不是三五天被那群道士暴打一頓,就是兩三天才吃上一頓飽飯,此處太驚險,我還是在他處討生活吧。”
托缽僧人來到了自己歇腳的一處破廟,收拾了一番,裝上了一床破被褥,兩件僧衣,推著獨輪車,盤算著出機關城最近的路,徑直出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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