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很快傳來了文才的聲音。
“誰呀?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大晚上的有事嗎?”
門外又傳來一道聲音,“文才,是你師叔我,快開門。”
“吱”
沉重的木門打開,文才睡眼朦朧門內走了出來,看到門外的人,十分驚喜的說道。
“師叔,您怎麽來了?”
原來,在外面敲門的是四目道人。四目道長久不見師侄亦是感到十分高興,上前摟著文才肩膀回答道。
“師叔我送客人回鄉,路過此的,見天色將亮,來歇歇腳順便看看你師父。”
文才開心的把四目道長迎進義莊,剛想問先什麽。
四目道長看著文才好像還有一肚子話要說,連忙打斷道。
“好了,有什麽話明天再說吧,師叔我趕了一天路了,你安排一個房間給我,讓師叔我先休息休息。”
秦風聽到外面的聲音和動靜,就知道是他的師叔四目道長來了,但是看到已經這麽晚了,就沒有出去拜見,想著明天再說,於是又把心思投入修煉中。
一夜無話。
第二天,金烏東升,一道常人難以發現的紫色藏在其中,盤腿坐在床上的秦風看到這末紫光,立刻手掐法訣緩緩地吸納著這天地間的第一縷紫氣。從鼻間緩緩的吸入,再從口中徐徐地吐出,呼吸之間綿綿悠長,形成了一個奇妙而又自然的循環。
這縷紫氣存在的時間並不長,當東方那一抹魚肚白完全被出生的朝陽覆蓋之時,紫氣已經漸漸地消失不見了。
當紫氣消失不見,秦風也停止了修煉,感覺自己的修為隻是加深了一點點,秦風搖搖頭,怪不得師傅說末法時代,靈氣稀薄,他自從突破煉精化氣初期後,這半月來每天勤加練習,卻還是一直沒有摸到突破煉精化氣中期的屏障。看來,隻能慢慢來了。
結束了一整晚修煉的秦風,推開房門來到院子中,遠遠的就看到師傅九叔和一個帶著眼鏡的中年道士在喝茶。
秦風走過去,對二人稱呼道:“師傅早,四目師叔早。”
九叔看到是秦風,見他衣服整潔如初,就知道他昨天晚上又修煉了一整晚,忙開導的說道:“是阿風啊,每天不要這麽刻苦的修煉,要張弛有度,不然,反而對修煉有壞處。”
秦風聽到師傅九叔的苦口婆心,心裡暖乎乎的,這種被人關心的感覺,真的很好。他說道:“師傅,我知道的。”
九叔對面的四目道長上下打量秦風,看到他一身精氣內斂,驚訝的說道:“阿風,你突破煉精化氣了。”
秦風感受到四目道長的驚訝,但還是如實的說道:“是的,在半個月前突破的。”
聽到秦風的回答,四目道長一臉震驚的看著他,說道:“阿風,就你這資質,在茅山祖庭都找不到一個。”
秦風還沒有說什麽,坐在一邊的九叔就發話了:“師弟,阿風還年輕,不要這麽誇他,他這點成績,有什麽大驚小怪的。”可是,任誰都可以看到他那開心的樣子。
四目道長看著自己的師兄,他沒有想到,自己一向嚴肅,為人正直的師兄,還有這一面。
一陣寒暄後,眾人吃完文才做的早飯,剛好秋生也來了,九叔就和四目道長坐在院子裡講一些修煉上面的心得,寓意是想指點一下秦風三人,可是文才和秋生聽了沒一會,就坐不住了,一個說要去姑媽店裡幫忙,一個說要去準備做午飯了,最後隻有秦風還在認真的聽著。
九叔和四目道長都知道這兩個是什麽人,也就沒有強求。
一直到吃午飯了,秦風還聽的如癡如醉。
當你專注一件事的時候,你就會發現時間過的飛快。不知不覺,太陽收起了他的最後一束陽光。
在這個時代,實在是沒有什麽晚間娛樂活動。秦風吃完晚飯,就回房間打坐了。
突然,黑夜裡響起了一聲尖叫。
“師傅!救命啊!!”
秦風走出房間,趕忙向後院趕去。
只見文才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師傅九叔和四目道長也趕過來了,文才看到師傅,連忙加快步伐閃到了九叔的身後。
九叔神色緊張地,伸手一把了抓住倉皇逃竄的文才。
“什麽事?”
文才慌不擇口的的指著停屍房。
“師傅……裡面……裡面……。”
三人連忙進入停屍房,發現四目道長帶來的行屍全部失控了,在停屍房內亂作一團。
這時正巧一個行屍衝著門路跑了出來,九叔一把將其擒下,一個背摔將那行屍踩在腳底。結果那行屍卻張口說話了。
“師傅……是我啊!”
原來是秋生假扮的行屍。
看著那群行屍越來越近,九叔來不及訓斥秋生,連忙手掐劍指,準備咬破指頭上前。修道之人的血液充斥著法力,這是邪物的克星,可以暫時定住這些行屍。
秦風和四目道長看到九叔上了,也捏起劍指。不過四目道長卻捏起了拳頭。
望著四目道人的拳頭,九叔臉上閃過了一絲羞怒,一道凌厲的眼神刮向了四目道長。
嚇得四目道長渾身打了個冷戰,尷尬的笑了笑,急促的變拳為指。
眼見那群行屍即將衝出房門,三人趕緊衝了進去。三人之中雖然秦風道行最低,但是對付這些連僵屍都算不上的行屍還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三下五除二之間便將這些行屍製住。
然而九叔出手太重,打的大部分行屍手折腳裂,而秦風亦是與九叔一樣,看的四目道長一陣心疼,帶點責怪的語氣道。
“師兄,阿風你們下手輕些啊!這些都是我的顧客啊!”
九叔聽到四目道長的話,說道:“下手輕點?這些可都是沒有人性的。”
四目道長聽到九叔的話,沒有去接,隻是去收拾自己的顧客去了,片刻之後,重新將趕屍符咒粘到行屍額頭上的四目道人緩步來到九叔身前,拱手告辭。
“師兄!天色不早了,我也該繼續上路了。”
一邊說著還一邊瞪著文才和秋生。
“這兩個小兔崽子,開什麽玩笑!竟然敢拿我的顧客來玩啊!”
聽到四目道長說的話,文才趕忙擺擺手,呐呐的想要解釋。
“師叔,不是我........”
話還未說完便被四目道長打斷。
“哎!哎!不要說了,我先走了。”
感覺自己教徒無方的九叔,面上不由得有些羞愧的出言挽留。
“師弟,不多住幾天嗎”
然而四目道長卻擺了擺手,拒絕了九叔的挽留。
“行了……行了……師兄!告辭!咱們後會有期。”
四目道長說完便搖起手中的鈴鐺,喊著趕屍的號子向遠方走去。
“叮鈴鈴!叮鈴鈴!陰人上路……陽人回避……。”
悅耳的銅鈴聲清脆的回蕩在街道上,漸行漸遠………
看著自己的師弟走遠,九叔轉身對文才和秋生嚴厲說道:“這麽晚了,還不回去幹什麽,不然你姑媽又來要人了。”
“噢!”
秋生弱弱的應了一聲就向家中走去。
九叔對秦風說道:“阿風,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說完,用眼神蹬了文才一下。
秦風幫文才將義莊的大門關上之後,也向房中走去。
燈火光熄滅,整個義莊瞬間靜寂了下來。
秦風今晚難得的沒有打坐修煉,而是躺在床上,他知道,劇情終於開始了,接下來,就是任發來請師傅去給他父親遷穴了。
果然,沒過幾天,任發就派人過來邀請九叔第二天去商量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