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入使用能幫助您收藏更多喜歡的好書,
希望大家都能多多登入,管理員在此感激不盡啦!
《江湖有人屠》第172章 不擒凌禦風,不坐
  當陸禮冷眼走出雁歸樓,鳳陽城各處也出現了許多暗子殺人的事件。
  弄巷中,那個欲辱女子的家夥被一刀割喉;
  長街市場裡,強買強賣及伸手欲盜者統被斬手;
  各處青樓妓院中,聲聲慘嚎時不時也會打斷它的燈紅酒綠。
  ……
  誰都沒想到慕容家還會有這麽大的手筆,一瞬間,鳳陽城處處似都散布有慕容家的暗子,他們混跡人群,可能是像慕容四十七一樣的店小二,也可能是那青樓妓院中堂倌姑娘,甚或街頭賣肉的屠夫。他們雖是身份各異,卻都個個身懷絕技。一時間,那混亂如潮的鳳陽城,竟是安靜了不少。與此同時,慕容二字的分量也越發重了起來。哪怕那門亦未開,哪怕他們還像受了攻擊的烏龜一樣縮在殼裡。
  傾盡全力,這是慕容銘上任後的第一個命令。事實證明他沒錯,若無這些漸露而出的能力,他也不可能在那成群的老家夥中佔據一席之地,與他十大世家身份相符的一席之地。
  鳳陽某處,緊跟凌禦風而來的眾人漸漸齊聚。除了始終跟在凌禦風身後海荒魚二爺等,甚連王崇南宮無恨也列身其中。
  眾人站定,謝初宇本已走到首位之旁,他將欲坐時,一個冷漠的聲音也瞬時傳來。
  “凌禦風出南京城,謝家何以連一點風聲都探聽不到?”
  謝初宇本還笑吟吟的臉霎時變冷,甚連始終在他身邊的謝玨不言不語的謝玨也滿臉怒意。毋須細看,單憑聲音,他們便已知道這是何人。
  眾人中,除卻久未在江湖中行走的南宮無恨,無人會這麽直愣愣地質詢謝初宇。他們非是不敢,不過混跡江湖久矣,輕易不會這麽去得罪一個世家家主。只因南宮無恨生來無畏無慮,所以無敬無顧,想說什麽便說什麽。
  謝初宇轉身,那張置於首位的椅子也空了下來。
  “無恨兄是在質疑我謝家辦事不利?”謝初宇看南宮無恨,人雖笑著,眼中冰冷卻是再明顯不過。
  南宮無恨卻似不曾看到般,直直開口道:“若我所記不差,十數年前的南京城,不過一個立在謝家眼下的小小院落,院中所生何事所藏何人,都會在謝家眼中暴露無疑。今日謝家怎麽了?是凌禦風太小,還是謝家已然沒落到什麽都看不見聽不著的地步?”
  “無恨兄是想證明一下我謝家到底沒落到了何種程度?”
  “詩韻劍訣?”南宮無恨不屑道,“若是你謝家先祖,那劍或還能讓我重視幾分,但你,抱歉,我實提不起多大興趣。”
  “無知老匹,休在這逞口舌之利,今日便讓你見見我謝家詩韻劍訣,到底入不入你眼?”
  謝玨不識南宮無恨,所以他很傻,傻到一言不合就欲欺身挑戰那杆黑色長槍,外貌形狀皆和南宮桀長槍相似的黑色長槍。他沒看到南宮無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他沒看到,謝初宇卻看到了。縱沒看到,謝初宇也不會任由自家兒子衝出。謝家只有這一個男丁,他可不想現在就絕了後。所以他伸手緊緊抓住謝玨,再一用力,便將他護在了身後。
  “此正同心協力時,無恨兄真想做那親痛仇快之事?”
  “同心協力?”南宮無恨語出無情。“我倒問問你,謝家詩韻劍訣,能擋大梁公子幾回合?”
  “無恨兄問,謝某亦是有一問。兄之長槍,又能抵現今大梁公子幾回合?”
  “你欺我久不出江湖?”
  “不敢!”謝初宇口出不敢,身體卻無絲毫動作。“我知凌禦風和南宮前輩鬥,兩兩相持不下,一使力六分,一使力七分。敢問兄這十年裡,能達南宮前輩多少分?”
  謝初宇雖是面上帶笑,所出之語卻要比南宮無恨更鋒更利。謝玨或不知,但像海荒魚二爺這樣的人物又豈會不知。南宮桀一直都是南宮無恨心中那個最大的結。從小身在南宮家,南宮無恨始終以天下自居。他習爆槍,一年便有了常人所需三年才能有的功力。若無意外,他將會是南宮家重顯江湖的最佳人選。所有都變了,當南宮桀走進南宮家大門的那天起,所有都變了。
  方始時,南宮無恨毫不在意這個比他長上幾歲的遠房親戚,他隻當他是前來投奔的遠房親戚。可漸漸的,他時不時就會聽到那人名字,像這許多年他時不時就聽到自己名字一樣。人們開始討論他,討論他那進步神速的槍法,也討論他大大咧咧的鄉下人習性。
  他們都說南宮家百年一出的天才不該是那個鄉下小子,而該是一直長在府中的無恨少爺。後來,當南宮桀僅花一月時間便將爆槍習得三成後,他們看他的眼神就變了,所傳言語也變了。
  無疑,習槍所花時間不過別人三分之一的南宮無恨是天才,但和南宮桀比,這個天才的分量似就要差上不止一點半點。那是個真正的天才,生來便適合習槍的天才。別人手中久啃不下的槍法動作,那小家夥卻能一眼看透。不僅如此,據家中長輩言,那家夥雖未經各類藥物錘煉,體內經絡卻比久經藥物錘煉的南宮無恨還要寬闊暢通。
  自那以後,便無人說他是鄉下窮小子了。人們的轉變很快,當一個更大的希望出現眼前,毋須招呼,他們也會緊緊圍上。南宮桀成了重振南宮家的第一人選,南宮無恨自就失了他原有的關注和榮耀。
  南宮無恨恨,但他並未表現出來,甚連一絲不滿都沒有。他不過沒完沒了地練槍,日日練夜夜練,他想靠著自身努力重新找回曾經榮耀。他敗了,任他如何努力,那人始終壓了他一頭。當他某日終於鼓起勇氣想要挑挑那人時,南宮桀已不見了,他去了江湖,那讓南宮無恨一直向往的江湖。
  “爆槍”南宮桀,那本是整個南宮世家的東西,現在卻成了南宮桀一個人的。
  南宮無恨不能忍,他忍不了別人的追問,當他使出和那人一樣的槍法時,別人卻都追問說:“你也是南宮家的,和南宮桀什麽關系?”
  他也受不了那無窮無盡的比較,無論家中還是江湖裡,他似都擺脫不了那人身影。漸漸地,南宮無恨變得嗜殺起來。但凡有人在他面前提起南宮桀,他都會毫不猶豫地將那長槍捅進對方胸膛。
  “爆槍南宮死無狀”,單從外號看來,南宮桀更像那殺人如麻的魔頭。他不是,因著灑脫的性格,這個能讓人死無狀的南宮桀竟成了當時最負盛名的少年俠客。和當世的凌禦風一樣,那時南宮桀,也是人人都欲相對飲酒的人物。
  南宮桀和爆槍連在一起,南宮無恨卻和南宮桀連在了一起。“不提南宮”,這是當時江湖對南宮無恨的戲稱,指不能在他面前提到南宮桀。戲稱起後,南宮無恨變得越發狂躁起來。他也懲奸除惡,但因手段太過惡毒,便也成了過街老鼠,人人敬而遠之。
  時間越久,南宮桀的江湖名聲也越來越盛,與此同時,靠著那枝黑色的玄鐵長槍,南宮家的聲望也越來越高。這一切都好似和南宮無恨毫無關系,哪怕江湖這許多年裡,他也做著和南宮桀相同的東西。
  南宮桀聲望越高,南宮無恨心裡的怨恨也就越積越濃。到得最後,再經不起世人折磨的南宮無恨一轉而變得嗜殺起來。他開始四處尋仇,那些曾得罪過他或得罪過南宮家的仇人。他殺人,整天處在濃烈的血腥味中。似隻這樣,他方能壓抑住心中狂躁。但也因這樣,兩個始終相連卻一直未見的同族之人相見在了那條長街之上。
  那是見證了南宮無恨一生屈辱的長街,就在那條長街上,南宮桀撕碎了南宮無恨留存的所有驕傲,也讓他的手中長槍狠狠跌進塵埃。
  南宮無恨從沒想過自己會這麽弱,他想,即使贏不了,也應會讓對方費上好大一番力氣。他錯了,因他敗得很徹底。僅十槍,他每一槍都記得清楚。第一槍時,他後退了五步;第二槍,他覺手中長槍在顫,止不住地顫;第三槍,他的衣服破了,顯得有些狼狽;第四槍,他覺握槍的虎口有些疼,再不能握長槍一樣;第五槍,他就覺得胸口有些不適了,那人的槍上勁力,盡是穿透了他的所有防禦;第六槍,他開始以槍佇地,那時的他想,若再來一槍,他定就堅持不住了;他本已做好了以死相搏的準備,怎奈第七槍出,那槍上勁力盡是及不上第六槍。南宮無恨知道,對面那家夥是在侮辱他,用他最不能接受的方式侮辱他。他想奮起而擊,怎奈南宮桀一點機會都不給他。第八槍出,槍上勁力雖是更弱,南宮無恨卻被擊得跪了下來;到得第九槍,那勁力剛好擊得南宮無恨吐出了胸間積悶已久的血;第十槍穿透了南宮無恨的執槍之手,沒有慣常的死無狀,那不過極平常的一槍,不帶任何勁力,卻穿透了南宮無恨那隻執槍的手。
  南宮桀再不理他,甚連一句話都沒說,隻留下一個背影,一個能讓他咬牙切齒的背影。
  那天之後,南宮無恨重入南宮家大門,這一進,便是十年未出。
  無人知他這番出山為的是什麽,但當南宮桀三字出現,一直樂得看熱鬧的海荒魚二爺也趕緊走出,他們可不想在戰未起前就自折一臂。
  “謝兄無恨兄,都是共聚一堂的朋友,何必去為一個凌禦風傷了和氣?”
  海荒打著圓場,示意一直跟在身邊的龍睿趕緊搬來一張椅子,列在謝初宇欲坐的那把椅子之前。
  見椅子擺好,魚二爺趕緊將南宮無恨扶去坐下,也不管謝初宇目光如何。
  “海兄所說沒錯,不管謝兄抑或無恨兄,皆是此行不可或缺的人物。若無無恨兄的手中長槍,我們或是攔不住那把大梁公子;若無謝兄遍布的消息人脈,我們也不大可能找到凌禦風。所以無論如何,現都不是兩位鬥氣的時候。還望能賣魚某個薄面,先處理好眼前事務如何?”
  不待南宮無恨及謝初宇開口,海荒也朝站立眾人開口。
  “各位就坐吧,站著怪累的。今也不分什麽首位次位,大家隨意就好。我等皆為江湖人,萬不能太過拘束。否則就要淪為外人笑柄了。”
  “既如此,那我也就不客氣了啊!”魚二爺爽朗一笑,隨即在謝初宇下首坐下。
  “王兄遠來,趕緊就坐才是。”
  海荒一引,拄著鐵拐的王崇也順勢坐下。
  “陶兄既為賊人所害,青城當以葉少俠最大,還請落座。”
  葉培躬身, 看了眾人一眼,也在王崇下首坐下。
  待得眾皆坐後,海荒似方想起從進門起就一直被眾人忽略的慕容家的新家主慕容銘。連忙賠禮道:“慕容家主,實是萬分抱歉,但有得罪處,還望家主海涵一二。”賠禮既畢,海荒繼而又問,“僅不知慕容家主來此有何見教,我等可都未曾做下什麽有擾民生之事。”
  海荒言畢,魚二爺等情不自禁就笑出聲來。待得意識到不妥後,方又閉口賠禮。
  慕容銘似未聽出海荒言語間的諷刺,抱拳躬身道:“諸位到得鳳陽城,我覺慕容家可能幫得上忙,所以不請自到,還望諸位莫怪才是。”
  “能得慕容家主助力,實是我等福氣。家主若不嫌棄,海某便稱家主一聲兄?”
  “能和海莊主兄弟相稱,實乃慕容銘的福氣。”慕容銘再躬其身。
  “既是兄弟,慕容兄又怎能站著?”再看龍睿,又一張椅子擺在了葉培之後。
  椅子搬上,慕容銘卻是沒坐,甚連看都不曾看上一眼。不待海荒出言再請,他便開口道:“凌禦風毀我慕容家百年名聲,他尚在城,慕容銘便不敢坐,還望見諒。”
  “慕容兄志氣之堅,實讓海某佩服不已。”海荒抱拳以示敬意。“可擒凌禦風終非一朝一夕所能建功之事,慕容兄還是坐下歇息片刻方好。”
  “海兄毋須再勸,”慕容銘拒絕道,“慕容銘既已下了決心,便無再毀之理。”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