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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有人屠》第302章 重獲大梁公子
  二十年前,笑談刀四十有七,古徹也已三十余。
  二十年後,年已六十的笑談刀,竟也長得和古徹一般模樣。甚若細細看來,你還會發現那個六十七歲的老頭,要比另外一個隻五十多歲的老頭更年輕。
  凌禦風之所以不認識他,或也是因其相貌氣質的變化太過了些。他曾所見者,也就只是一張圖而已。
  所以笑談刀三字再現,凌禦風目光也是停在了古徹的身上。顯然,沒有丁點驚慌失措的他事先肯定已經知道了笑談刀的存在。可那江湖所傳又是怎麽一回事?
  笑談刀,不,現應稱做黎談笑了。
  凌禦風雖是目對古徹,黎談笑卻也看見了。而他也如蘇道朝般並不擔心南宮桀等人的到來,所以他就開口對著凌禦風地解釋了起來。
  “你不用看他,應他也和你一樣,都覺我已經死了。或者說,他是親眼看著我死的。所以當他再見到我時,面上已不是疑惑,而是說不出來的驚懼。可我還是又活了下來,在一連我都覺必死的環境裡又活了下來。或真是那話中所說的,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可我不知以後該去禍害些什麽,笑談刀已有人傳承了,不,是這世間只能留有一個笑談刀,所以向就是禍害的我,竟是一轉而成現在的模樣。你看,”長袖一伸,黎談笑就站在凌禦風身前地展示了起來。“現在的我,豈不是比此前要好上許多?哦,對了,我好像又跑題了。”黎談笑忽醒悟般的道,“我們應該去說我是如何活下來的,但以你的智慧,想來也知我是如何活下來的。沒錯,和現在煙雨樓一樣,那時煙雨樓,也是一群無處不在的人。所以那麽多人圍攻我,他又怎可能會不知道?可他就只是跟著,也不管古徹對我做了些什麽,他們都只是看著。直到古徹以為我已中毒身亡地離開,他們方才又現身。這一現身,也就費盡了天下所有的好藥。所以我才得以又在鬼門關前轉身回來。但因我實有些再不想活了,然後便是吃齋念佛,想像別人一樣去做個不長命的好人。誰知這一好,便又好了二十年。這二十年裡,我也一直都在不間斷的想,到底我為什麽還活著?是因地獄容不下我這惡魔,還是因為上蒼尚有想交我做的事情?雖想不明白,卻也沒有過消極。我不享受來之不易的時光,可我也是不能浪費來之不易的時光。今日,也不知是能不能去想明白那些不明白的事。”最後一句,黎談笑是仰頭望天輕聲給它說出來的。
  “前輩想明白?”
  凌禦風皺眉,他雖生出過懷疑,但現在,好像已無懷疑必要了。他從那人身上感覺到了一股不同古徹等人的韻律,好像一個融入周圍環境、大徹大悟的高僧或道士。像這樣的大人物,他完全沒必要去捏造自己的身份。因不管什麽身份,他也都能將其死死踩在腳底下。所以凌禦風就相信了,那個自稱笑談刀的黎談笑,也就是那二十年前的笑談刀。
  “人活一世,不也就隻為個明白嗎?所以若是能明白,又有誰會拒絕呢?”
  “那麽今天,前輩應是沒來錯。”
  “為什麽會說沒來錯?”
  凌禦風不斷把玩手裡的長劍,寒光也是不斷在那夜空之中閃爍著。
  “因我總覺某個人存在,就只是為滿足另一人或另外更多人。前輩應該知道的,世間雖不相見您的人很多,但想見你的,也還存在有許多。且我就知有一人,始終都想再見見前輩,甚是將此引為了自己一生的憾事。”
  “你說南宮桀?”
  “正是南宮前輩,僅不知他若再見,是否也會去像以前一樣的選擇避讓。”
  “你是不相信他,還是太過相信我?”
  “應是太過相信前輩了。”凌禦風直言。“初時,我隻覺得前輩是個普通人,現在方知我不過有眼不識泰山。前輩功夫,想來已臻造化之境了吧,所以若真的對上,南宮前輩的爆槍,應是再敵不過前輩現在的造化之境。所以我也在想,到底是讓南宮前輩一嘗夙願呢,還是再做做惡人,讓他始終留有遺憾的就這麽過下去?”
  “你又如何做惡人?”
  “很簡單,”凌禦風攤手。“在他未到前將所有人殺死,也就不會再有什麽問題了。”
  “明明已知我已漸臻於造化,為何還會這般自信呢?”
  “因我或是更比前輩強上那麽些。”凌禦風伸出兩指,比劃出了一個小小的縫隙。“可也就隻這麽點,也能讓前輩在我的劍前寸步難行。”
  “我喜歡你的自信,同時也相信你的自信。我實不明白,何以你隻這麽點年紀,就能達到這麽高的高度?難不成你也有著那不為人知的使命?”
  “嗯!”凌禦風點頭。“以前雖是不怎麽覺得,可當越陷越深,我就知道說自己確也有著一個光榮而艱巨的使命。世間高手太多了,特別是那些不懷好意的高手,所以就該出現一個像我這種心懷好意的高手。因只有這樣,世間被破的平衡方才能夠重新恢復為平衡。對我自己理解的使命,不知前輩怎麽看?”
  “嗯!”黎談笑也是認同地點頭。“或也真像你說的,世間平衡被打破,就該有個重新將這平衡拉回來的人。可你覺平衡,到底是從什麽地方開始被人打破的呢?我也很是向往懷念以前那種人皆正義,不,不是人皆正義,而是總有一些人會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江湖。可是現在的,那種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人,到底還剩下多少?或者說,那些專心向利的人,又留有多少?所以他們在做的,又何嘗不是在恢復平衡?世間惡人,總是殺一個就少一個的。”
  “我不知道!”凌禦風又搖起了頭。“我只知道說,你們不該將我牽扯到這局中來。”
  “我看不是你想不明白,而是你不想明白,不,是在強迫自己不明白。”黎談笑嘴角一咧就笑了起來,然後目光一轉,便是轉向自己身後的楚行慎及胡謹言,道,“或許你們之前所說的事情,並不完全沒機會。”
  “我一直都這麽覺得。”胡謹言也笑著。“我也早就已經說過了,世間雖是自稱了解凌禦風的人不少,但是真正了解凌禦風的,卻是只有我們家少爺。所以他說的東西,又怎麽會錯?只可惜,現站凌禦風面前的並非是我家少爺,而是我們這些已將半截身子埋進土裡的糟老頭。”
  “你覺江宇在,就能改變眼前的事實?”楚行慎問。
  “並不能!”胡謹言搖頭。“但讓當今江湖最負盛名的兩個年輕人聚聚,想想也是一件極開心的事。”
  “你也和那江湖走夫一樣像看看江南煙雨和大梁公子的劍,到底誰更快?”
  “當然!”胡謹言點頭。“這一直都是江湖津津樂道的事啊,特別是在少爺戰平仇謹後,人人就都更加希望看到兩位公子一戰了。”
  胡謹言說得理所當然,楚行慎臉卻是徹底陰沉了起來。
  “你是想讓我去白發人送黑發人?”
  “我都相信少爺了,家主為什麽就不能相信自家兒子呢?”
  “相信歸相信,但我並未糊塗到盲目的地步,所以你現若是問我楚江宇和凌禦風誰更厲害,那我可以無比明確地告訴你,凌禦風要比楚江宇厲害。你剛應也聽到了,那可是易筋丸所帶來的痛苦啊,且還在那痛苦之中整整支持了三日之久。一個能去忍受如此痛苦的家夥,縱非高手,也算亡命徒。正所謂是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所以我又怎可能會讓我兒子去冒這麽大的風險?”
  “家主許是忘了吧,不是您不願讓自己兒子冒風險,而是你已找不到自己兒子了。”
  楚行慎臉色越發陰沉了下去,他雖一直都知胡謹言可惡,卻是從未覺他這麽可惡過。但是一個敢用自己心病來開玩笑的下屬,也就不能稱之為下屬,而是朋友了。和楚江宇相同的是,距離年少輕狂許多年以後,楚行慎也只剩下了胡謹言這麽一個可以說話的朋友。
  遙想當年意氣風發時,他身邊何曾缺少志同道合的朋友?
  當然,他所交朋友確也都是實實在在的朋友,而非貪圖他錢財地位的小人。也就是那時,他認識了金世黎東郡等人。可隨時光流轉,那些他曾經的朋友,都不太願同他說話了。黎東郡隻想守著那間煙雨樓,楚行慎也知他隻想去守煙雨樓。金世呢,那家夥就更加不靠譜了,自從遇上青城蘇大家,雖已不是和尚的他,也就真正徹底脫離了和尚的范疇。他只是想再遇蘇大家,至於其他的東西,他可再管不上那許多。這不,他甚至都沒和他商議過此事,因他清楚地知道,這些人若不想去幫你,則不管你說得多好聽,他也不會去幫你。而他若想幫你時,則雖不用說,他也會來幫你的。當然,楚行慎也沒想過讓他們過來幫自己。
  朋友就是做他自己想做的事情,至於其他,楚行慎都不在乎。
  “我發現了一個錯誤,”楚行慎道,“和一個專以嘴皮子為生的人去拌嘴,那我不是自討沒趣又是個什麽?所以我不和你說,我和我家這個名震天下的賢侄說。”轉向凌禦風,楚行慎又道,“賢侄可是還有什麽想問的?”
  有嗎?好像有,比如楚江宇和他們都說過些什麽?可他不想問,因不管他說的是什麽,一會也都會暴露。所以他沒問,而是直接開口道:“伯父和幾位,應該是要失望了。”
  “為什麽?”楚行慎皺眉。
  “難道前輩也未感覺到什麽?”凌禦風看黎談笑。
  “好像是有些東西,可你又怎能去確定說那就是你一直在等的?”黎談笑閉眼細探片刻後,也是開口道。
  “就憑我比前輩更先知道空中氣息的變化,所以我也知道那就是我一直在等的。”
  “若真這麽說的話,或許我們真就再不能等了。”黎談笑右掌在空中一握,生長於地的草蕩蘆葦也是朝著手心方向的傾倒。
  “這也是我一直想要的,畢竟對南宮前輩說,機會實難得。”凌禦風也是長劍一震,劍鳴之聲也就又響了起來。正此時,那個已在眾人攙扶下歪倒一邊的石裕華卻又強撐著重站了起來。
  石裕華雙手顫抖的將大梁公子捧起,先是看向楚行慎, 待其點頭後,便又轉向凌禦風,磕磕絆絆道:“此戰定……定是公子此……此生最最……艱……艱苦的一戰,戰若沒……沒有大梁公子,那定也會像……像南宮桀一樣的……成為終……終身遺憾。所以該是完……完璧歸趙時候了。天下所……所說沒錯,能使配使大……大梁公子的,也就隻……只有大梁公子。所以還……還望公子不……不要辱沒了它。”
  看著橫在自己眼前的大梁公子,凌禦風想也沒想,也就伸手抓住了劍柄。
  入了凌禦風手中,當其又接觸到那熟悉勁力後,石裕華明顯看到了長劍的跳動。那不是抗拒,而是欣喜,好像狗狗重又遇到闊別已久的主人。
  但是當得大梁公子入了凌禦風手後,尚還在他手中的純鈞寶劍卻是發出了一道劍鳴之聲。像威脅,又像是爭寵。
  可是面對另一把劍的挑釁,大梁公子卻隻穩穩當當地停在凌禦風手中,除那初始時的顫動外,便是溫順如那處在深寐之中的家貓。
  而當大梁公子不再回應後,純鈞寶劍也是停下了挑釁。但其劍鋒,似又要比方才更加冷利些。
  看著兩把長劍的變化,石裕華也是笑著轉過了身子。雙腳緩緩前挪時,口中也喃道:“此生能見天下名劍能為劍主相爭相從,那我習劍此生,便也算是無憾了。”
  一語說完,他也順著雙腳的前行之勢而傾倒。
  注定要亡的,上天又怎會讓他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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