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小白接過信,所有人都退到一旁後衛小白打開信。
信中有四個字:信你一年。
大唐的書寫是沒有標點的,衛小白盯著這四個字反覆看了足足二十遍,心中在想著,這意思是不是相信了自己,然後約定一年時間呢?
除了這個解釋,應該沒有其他解釋了。
衛小白將信燒掉之後對譚涯說道:“若是雷州刺史過海,顧祭酒以為如何?要不要請虞司馬前來,或是由顧祭酒來?”
譚涯自然是回答不了這個問題,隻說道:“下官去回復祭酒。”
“恩。”
衛小白感覺有點頭疼,腦力消耗過度,主要是很久沒有這樣長時間思考了。
紫月倒是貼心,讓衛小白靠在自己身上,然後幫衛小白按著頭部。
一天之後,雷州。
兩封信他們都收到了,原本準備出發的杜子春被刺史陳琳攔下:“杜老,這事等等。”
“為何?”
“雷州依舊是大唐的天下,可眼下這大唐又是誰的天下呢?在我這個臣子眼中,陛下雖有大志,可胸懷還是……。”陳琳搖了搖頭,作臣子的點評當朝皇帝,這本身就是罪,所以他沒說下去。
陳琳改口說道:“四王都想著這個皇位,說不定還有第五位王以及瓊崖的那位公主。一切如迷霧,不如看看再說,眼下以本官的想法是,當作看不到,聽不到,也不管,也不問,等一段時間再說。”
“等多久?”
“十天,最多十五天。”陳琳說了時間之後又解釋道:“我們不動,不代表那位駙馬不動,本官沒去過洛京,你們所形容的駙馬,此時卻看不到。”
聽到這話,杜子春也是一驚。立即說道:“這說來,老夫也有想過,若非還是那個衛九郎,隻說這些事,似乎與洛京之時完全不同。”
“再等等,等這位駙馬出招。咱們不動,不代表他不動。而且他也停不下來。”
“好,等十天。”
得到杜子春同意之後,刺史陳琳對蘇方說道:“勞煩你親自去瓊崖,並且暫時留在瓊崖,隻說暫為了聯絡留下,多看看,多聽聽。也不用急著回報,無論結果如何,最多半個月,本官會親赴瓊崖。”
“是。”
蘇方自然沒二話,這事就是他的本份。
陳琳又說道:“挑些禮物,未必要貴重,心意為上。”
“是!”
蘇方應下來之後,立即安排人去準備禮物,然後查問運瓷器的船隻準備一起過海。至於衛小白在雷州那個秘密的營地,李綱已經作了安排,不再是蕭家派人看守,而是雷州府派了可靠的兵丁看守。
這些兵丁都是當地人,沒有一個是外來者。
蘇方也明白,刺史陳琳不想站隊,隻想保雷州平安,若非衛小白海量的瓷器訂單出現,雷州並不想和公主府扯上半點關系。
可眼下,陳琳不得不作出選擇,關系到上萬人的生計,他不能也不敢斷了這瓷器生意。
臨高。
蘇方到了,送上了陳琳的禮物,以及陳琳的親筆信。
陳琳沒說自己可能會推遲來,隻說暫時有事不來了,眼下維持現狀吧。
衛小白看完信之後,笑著走到蘇方面前:“蘇方,告訴你們陳刺史,別在本駙馬面前玩花樣,他這是在等本駙馬出招,然後應手,信不信本駙馬一個月內,架空他這個刺史。”
蘇方臉上抽了抽,他在臨高這裡已經打聽到一些事情了。
其中最重點的一句就是,別惹駙馬,尉遲浩把酒潑到駙馬臉上,駙馬都不生氣,是個好人。可駙馬爺一但生氣的話,誰惹了,誰自己去拿刀讓駙馬砍。
根據杜子春所說,駙馬在洛京是公認的紈絝子弟,洛京禍害之一。
“不信,來人。”
衛小白退後幾步坐到自己的椅子上。
譚涯上前一步躬身站在衛小白面前,衛小白拍了拍放在桌上自己那真鱷魚皮包,紫月上前打開包,無論包內原先有什麽,衛小白現在想讓有什麽,就會有什麽。
厚厚的一疊子紙,寫滿了文字。
紫月找了一個文件袋裝好後遞給了譚涯,衛小白這才開口:“交給長孫統,告訴他現在作的事情暫緩,把這件事情辦好。不出點厲害的招數,陳刺史怕是不知道我瓊崖公主府的厲害。”
“是!”譚涯雙手接過文件袋,退後幾步轉身離開。
衛小白又說道:“紫月,找個人到整個雷州半島放話,就說雷州的農戶,只要保證種出來的糧食全部交給公主府,並且在種田的方法上聽從公主府的安排, 公主府保他們一畝田收益高出原先的七成。”
“是!”
蘇方愣在了當場。
衛小白瘋了,這是要幹什麽。
衛小白說道:“蘇方,你回去告訴陳琳,三天之內來見本駙馬,否則就別來了。記住一句話,不給我衛小白面子,那也別怪我翻臉。”
蘇方心中叫苦,這衛小白怎麽就按常理出招,難道是屬驢的,說翻臉就翻臉。
“滾!”衛小白真的翻臉了。
蘇方還想說什麽,青霞的刀已經架在他脖子上了,看這刀鋒,蘇方後退兩步轉身離開。
看著蘇方轉身,衛小白罵了一句:“什麽東西,老子連自己的丈母娘都沒放在眼裡,一個刺史牛個蛋。”
聽到衛小白的話,蘇方一個腳下一絆,差一點撲倒在地。
衛小白的丈母娘是誰,便是當今女帝。
丈母娘這個詞蘇方沒聽過,不過丈母這個詞卻早就有了,在漢初就代表妻子的母親,源自丈人,最早在論語之中有出現過。
蘇方出了衛小白的屋,感覺自己滿頭都是汗。
這個駙馬是瘋的。
一個洛京人人都嘲笑的紈絝子弟,洛京之禍害,竟然如此大膽。
衛小白這邊發生的事情,連同譚涯拿的文件袋也在顧布扄的桌上,長孫統也在,還是來要人的,他手上的下民役工越發的不夠用了。
文件袋中的內容顧布扄與長孫統、譚涯一起在看。
看過之後,顧布扄問道:“怎麽之前沒有這個,難道咱瓊崖不種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