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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駙馬的自我修養》第82節 光腳的
  蘇方問到了衛小白長兄,這事古怪。

  “不知道。”衛小白心說,我連衛廣長什麽樣都要對著鏡子看一眼自己,還能搞清衛廣的兄長在那裡。

  蘇方說道:“尉遲將軍統左領軍衛,在德州,令兄在滄州,衛國公李將軍在齊州。駙馬說,寧王為什麽要封海了瓊崖海峽呢?”

  “這個問題好複雜,以本駙馬這榆木腦袋,估計想不明白。”衛小白一臉迷茫的看著蘇方。

  蘇方哈哈大笑。

  衛小白卻是很嚴肅:“話說,你背後的刺史,為什麽派人過來。”

  “兩句話,燒冷灶。二是,我家刺史姓陳,是陳家後人。原本陳家已經數代不問政,也是聖人登基後,雷州又亂了,這才請我家刺史出仕。”

  “明白。”

  衛小白說了明白,蘇方倒是不解:“駙馬,真的明白?”

  “明白,陳家後人,便是陳文玉之後,民間有雷祖之稱呼。陳家在雷州有著很高的聲望,這些年應該只是以辦學為主,黎、壯、苗等各族,也都給陳家面子,相互間處的也不錯,有了矛盾都是找陳家說和,只是你們這個燒冷灶,燒的有點邪。”

  蘇方向前一步:“再邪,也沒有駙馬單人孤船去鷺島,一夜便讓鷺島水師半數隨你出行。”

  “你們?”衛小白有些糊塗了,他們怎麽知道。

  蘇方說道:“鷺島水師原本是楚亭水師,水兵之中便有我雷州子弟,黎、壯、苗、漢各族水兵都有。幾天之間,十萬石大米便送到各家各族的寨子,我等又不是瞎的,刺史與各寨都交好,這事怕是駙馬就沒打算瞞。”

  臥槽。

  衛小白一下就跳了起來:“我要告訴你,我真不知道,你信不信。藍江要糧食隻說給士卒家裡補一些,誰知道他們家人在雷州。”

  蘇方很平靜的反問一句:“現在,知道了。”

  李綱接口說道:“若刺史願意幫著瞞,可以上報楚亭,讓各寨移居海康之北不可能,但卻可以組織一隻水軍,日夜巡邏在海峽之上,瞞三年還是可能的,三年之後,便看公主殿下的手段了。”

  衛小白冷笑一聲:“還三年,明年冬天,楚亭就要改姓李。”

  一直負責在旁作記錄的譚涯這時猛的冒出了一句:“楚亭現在也姓李。”

  啊!

  衛小白瞬間石化。

  “喝茶。”李綱在旁化解了這個尷尬。

  衛小白靠近譚涯低聲問道:“他們怎麽知道潮州窯的事情?”

  譚涯回答:“顧祭酒派人去過潮州,還是蕭四引的路。不過,新訂單卻沒有交給蕭四。顧祭酒認為蕭家窯以及相幫的六個窯,已經到了極限。”

  衛小白聽完之後,一臉笑意的看著蘇方:“譚參軍,把本駙馬接下來三個月增加的瓷器訂單,隨便抽兩張給兩位客人。”

  “駙馬,怎麽叫隨便抽?”

  “隨便抽就是翻過來,別讓他們看到字,然後讓他們抽兩張。”

  “是!”

  蘇方沒抽,李綱也沒動。

  他們知道的消息要遠高於衛小白分析的,因為藍江部下之中,有一位苗族、一位壯族的將軍,這兩位將軍加起來領了六條船負責運輸。

  其中有三條船受命開始改裝,改裝成瓷器運輸船。

  普通的糧食槽船與裝方箱的瓷器船,有著巨大的區別,裝瓷器的船會用草束將船壁之中多余的地方包的很緊,留下方方正正的運輸倉,這樣可以最大限度的保護瓷器在風浪之中不會受損。

  整個大唐,都沒專門改裝的瓷器運輸船。

  就憑這一點,公主府的瓷器需求量,很嚇人。

  蘇方不敢抽,李綱不敢看,他們很清楚,一但看到這個數字,接下來便不用談判了,他們已經落入了下風。

  衛小白看兩人不動,開口說道:“你們回去吧,區區一個寧王罷了,本駙馬還不放在眼裡,楚亭本駙馬也不在乎。本駙馬更不在乎你們雷州,實話說,本駙馬要的是人。一個瓷匠,若是一年能掙四十貫錢,本駙馬就給他一百貫。”

  “送客。”

  衛小白不再看這兩人。

  蘇方代替陳刺史來,是有訴求的。

  李綱作為徐聞縣令,他是冒著掉腦袋的風險來的,一但被洛京發現,那麽他只有亡命天涯或是被押解來洛京。

  蘇方上前一步:“駙馬就不怕聖人知道瓊崖的事情?”

  “她能奈我何?她敢奈我何?”

  蘇方歎了一口氣:“下官服了,駙馬定規矩吧。”

  這是蘇方頭一次自稱下官,之前說服是自稱本人, 或是我。他不想承認衛小白這個駙馬的地位。

  可衛小白是一個狠人。

  在來之前,陳刺史讓他全權作主,此時他只能作出這樣的選擇。

  衛小白聽到蘇方讓自己定規矩,卻是聳了聳肩膀:“規矩什麽退一步,先趕緊著去給我燒五百萬套餐具,先把這事安排下去,再來說什麽規矩。”

  蘇方緊緊一握拳頭,施了一禮後,與一臉喜色的李綱一起退了出去。

  衛小白對譚涯說道:“整理備案,派人給虞司馬送去。”

  “是!”

  譚涯離開,來到了顧布扄的辦公之處,將今日的事情一講,而後問道:“下官就不明白了,駙馬為什麽膽敢對聖人不敬?卻又說出那樣的話來。”

  顧布扄曾經是臨江相,他自然是明白。

  顧布扄說道:“聖人確實不敢把殿下與駙馬怎麽樣,這才流放瓊崖,朝堂之上的影響還沒有平複,再問罪,無論什麽理由都會被人感覺是欲加之罪,北方至少有五府甚至是七府會反,朝廷背不起這損失。”

  看譚涯沒反應過來,顧布扄說道:“最可怕的不是這個。”

  “請顧相指點。”

  顧布扄搖了搖頭:“不再是顧相,是祭酒。”

  “是!”譚涯趕緊稱是。這個官職,還是不能胡叫的。

  顧布扄微歎一口氣:“聖人有心扶吳王,聖人以為她作的隱密,可誰人不知。若是殿下有什麽意外,那三王定會認為聖人要為吳王清路,他們若有什麽動作,大唐基石不穩,北方三族入侵,怕是這天下,也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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