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時間,轉眼即逝。
宮裡的宮人們,這幾天忙的七葷八素的,就為了太后的百花宴,可以準備的妥善點。
不過還有一個人,更是忙的十七葷,十八素的......
“本草,本宮現在真的美嗎?”
吳娘娘拉著張本草,左搖右擺的。
張本草心中苦笑,女人都是這麽虛偽嗎?
整整兩個月的塑形塑體,又惡補各種營養後,吳娘娘肉眼可見地變得纖瘦卻又結實,該有肉的地方,凹凸有致,該瘦的的地方,沒有一絲贅肉。
青蘿也跟著受益匪淺,她和吳娘娘現在要是站出來,活脫脫就是大喬小喬啊~~
兩人都是皮膚細嫩,妝容嬌美,全身上下更有種深宮女人少有的活力。
這些變化,吳娘娘不可能感受不到,可她還是天天都要問張本草,自己美嗎?
“百花宴上,娘娘定能豔壓群芳,下官現在就敢斷言!”
張本草哄起女人來,也是一把好手。
雖然他自己每次都自我欺騙,說這是心理治療,是他作為醫生的職責。
......
男人間說話就簡單粗暴多了。
“媽個巴子的,張本草,你這小子神了啊~~老子這幾天都感覺能去考個武狀元了!”
褚嶽剛打完一套拳,把擦得臭烘烘的汗巾一把摔在地上,大聲道。
張本草每天都給鏢師吃各種肌肉補劑,隔幾天就注射點諾龍,鏢師們的身體素質個個飆漲。
連老衛和趙總鏢頭這樣,原本就已經練到極限的武者,都有了大幅提高,更別說褚嶽這樣的年輕人。
“上周這套九環八卦掌,我都還練不下來,今天竟然能從頭練到尾了。”
褚嶽興奮地說著,撿起地上的汗巾,也不嫌髒,又抹了抹汗。
張本草嘲笑道:“你都想去考武狀元了,練個掌法還這麽費勁......”
“這可不是一般的掌法,柯老三親自教我的,說是他最得意的掌法!”
“咦~~~柯老三說的話也能信?”
褚嶽一愣,想起柯老三平日裡說話,胡吹海塞,一時還真有些拿不準。
不過張本草也不得不承認,褚嶽這一個月,進步賊大。
原本就已經是巨靈神般的身軀了,在張本草的催化下,褚嶽身形更加健碩,可靈活度卻沒有下降。
現在的褚嶽真可以說得上是,熊的身軀,豹的速度......
老衛靠近過來,問道:“本草小友,你說的宮裡舉行百花宴,就在明天了吧。”
“是呀......”
“那明天錦衣衛也會動手了?”
“是...呀...”
就算是錢寧早已告知,也做了一個月的萬全準備,這種性命攸關的事,臨到眼前,張本草還是忍不住緊張。
“明天你有什麽計劃,告訴大夥吧。”
老衛招呼了一聲,眾鏢師都圍了過來。
張本草說道:“這件事不好乾,我們既要保命,又不能把事情做得太假了,讓錢大人遭殃。所以我想,明晚我們可以假意聚餐,然後晚些時候一路走回林府。東城人少,錦衣衛應該會選擇在這附近動手,到時我們見機行事。”
“還有一點......”
張本草沉吟半晌,又再說道:“對面畢竟是錦衣衛,各位若是不敵,盡管撤退,千萬不要硬拚。他們的目標是我,若為了我一個無名小卒,
讓前輩們受了傷,小弟可擔不起。” “你也太小瞧我們了!”趙總鏢頭忽地站起,怒道,“老子一生保過大大小小的鏢,少說也上了千,從沒有老子保不下來的物事。咱乾的就是刀口舔血的買賣,要是認慫,趁早轉行!”
“老趙說的對!我們絕對保本草平安無事~~”
“趙大哥難得說對一次啊~~我們最乾不好的事,就是認慫!”
“錦衣衛算個屁,老子明天就要跟他們見個真章!”
眾鏢師越說越激動,群情激憤,頗有種就算不敵,也要拚個魚死網破的意思。
“我...我...本草謝過各位!”
張本草見這些鏢師,明明和自己才相識一個月,卻個個都是江湖上的血性漢子,都願意豁出性命保護自己,心中無限感動,重重一抱拳,對大家行了個禮。
褚嶽哈哈笑著,一把攬住張本草肩膀。
“我來京城時,可是接了你母親的命令,要護你周全。明天就算要跑,我也背著你跑!”
張本草深吸一口氣,說不出話來。
......
百花宴這天,是宮中一年裡,難得的幾件大事。
一大清早,各宮娘娘就都起床梳妝打扮。
古時候的女人,參加這種大型宴會,和現在的女星差不了多少,都要一套套的不斷試衣。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
唐朝時,李白看到楊貴妃賞花時的美態,就用雲彩來喻指楊貴妃的衣裳。
百花宴上,什麽樣的衣服最能出挑,什麽樣的衣服可能會撞衫,這裡面的門道,堪比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夜色漸濃,華燈初上,后宮妃子們也都聚到了宮後苑,恭候太后和皇上。
“皇上駕到~~太后駕到~~”
太監一聲又尖又細的通報,宮後苑內所有妃子都立馬站了起來。
朱厚照和太后並肩走進宮後苑,坐入絳雪軒的主位。
絳雪軒前有五株海棠,花落之時,如粉紅雪瓣飄落,故此得名。百花宴也是因這五株海棠樹而來。
朱厚照坐定後,看了看這些驚心打扮過的妃子,微微一笑,說道:“近日政務繁忙,朕甚少來后宮,對不起眾位愛妃了~~”
其實朱厚照忙著收攏皇權,對來不來后宮,並不在意。
只是太后時常頗有微詞,當著太后的面,朱厚照才故作姿態,給后宮妃子們道歉。
天子道歉,非同小可。
剛剛坐下的妃子們,又連忙都站了起來。
“哈哈哈~~坐下坐下,今日百花盛宴,不必拘謹,朕隻想好好瞧瞧你們。”朱厚照笑道。
靠朱厚照最近的一個位子是空的,按例那是皇后的位置。
朱厚照疑道:“皇后怎麽沒來?”
一個宮女急忙跪下,答道:“皇后娘娘身子有恙,不便前來面聖,皇上恕罪。”
“哦。”
朱厚照淡淡地點了點頭。
皇后夏氏,自入住東宮後,就一直身體不好,朱厚照對這個皇后也沒什麽好印象,兩人見面的時間很少,也沒什麽感情。
朱厚照掃了一圈,眼前一亮,把目光停在了吳娘娘身上。
“德妃,當日朕誤信讒言,將你打入冷宮,你不怪朕吧?”
吳娘娘見朱厚照在所有妃子中,只和自己說話,心中一喜,忙說道:“臣妾怎會怪皇上,是臣妾自己愚笨,驚擾了太后和皇上。”
太后笑了笑,說道:“德妃回鹹福宮後,皇上還沒見過德妃吧?”
“是啊,今日一見,德妃可真不像是剛從冷宮回來的人啊~~”
“我瞧著也是......”太后也笑道,“德妃氣色紅潤,身子安康,反倒是美了許多。”
吳娘娘盈盈一拜,說道:“這都是皇上的恩典,臣妾謝過皇上。”
朱厚照奇道:“怎麽是朕的恩典了?朕可好久沒見過你了。”
“皇上恩典,讓張本草張禦醫來鹹福宮,都是他幫著臣妾調理,皇上今日才能見到臣妾這般模樣。”
“是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