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之前那位明揚子長老贈送了一枚劍符,但是為了安全起見,吳毅還是將之前被毀壞的陣法及紋路修複完全,只不過遍地碎石,多花費了不少時間。
神將鼻端還保留著微弱的呼吸,沒有到最壞的局面,吳毅祭起神符,將諸位六丁神將收入其中,在神符當中,他會恢復地快一些,吳毅不通神道,也只能夠做到如此了。
一番大戰,雖然九死一生,但至少完成了智天玄給出的任務,自己也得到了斷魂谷這一方上等修煉之地,或可做凝丹之用。
外界紛擾,連明揚子這樣的大修士都出面了,自己一介小修士,現在還是在此地修煉為好。
心底思慮罷,吳毅心神沉入珠子內,雖然不打算趟渾水,但並不代表他想渾渾噩噩地活著。
黑甲蟲誇口珠子是道器,只是若無五行之寶,無法煉化靈機,常人莫說在其中修煉,即便是在其中存身也做不到,之前在精氣耗盡之後,吳毅與單慧就被珠子排斥出來。
這就是為什麽吳毅之前將單慧安置於隱秘之地的緣由,他一身積蓄早已在萬裡挪移中耗盡,但現在將墨陰化攝入其中,借助其精氣,珠子倒也能夠繼續運轉。
墨陰化在吳毅進入珠子的時候,依舊還是昏迷不醒的狀態,吳毅展開玄光,繞其身軀一轉。
墨陰化悠悠轉醒,驚覺他此時身處一處奇異之地,自己已經成為了階下囚,沒有立刻睜開眼睛,靈識如蛛絲般四散開來,探查著自己究竟在何地,身軀繃緊,隨時準備暴起發難。
吳毅輕笑一聲,若是在外界靈機豐裕之地,墨陰化這靈識決然不會被人發現,只是在此地卻是無比突兀,暴露出他的心意。
墨陰化感應到吳毅就在自己身旁,距離自己最多不過是三丈,心中存了將吳毅掠下充當人質的想法,自己或許能夠脫身。
全無半點征兆,墨陰化猛地躍起,指甲長了數倍,直接將“吳毅”的身軀撕裂,墨陰化瞳孔不由得放大。
“到了此地,你還想要離開嗎?”吳毅的聲音自四面八方處傳來,墨陰化站起身來,環顧四周,一無所得。
吳毅進入珠子之中的本來就是一縷心神,便是被墨陰化撕裂也無妨,有珠子隔絕內外,也不擔心會牽連到自己魂靈。
況且墨陰化也無法撕裂自己的心神,珠子與他心神相連,若是心神在珠子內出事,才是滑天下之大稽。
墨陰化四處所見,皆是一片荒蕪,一時倒也罷了,久了難免心煩意亂,鋒利的僵屍之爪凌空飛舞,留下抓痕道道,殺氣滿滿,卻盡是無用功。
“無恥小賊,有本事同我一戰。”墨陰化試圖以言語激吳毅出現。
黑甲蟲朦朧的睡眼睜開,瞥了底下的墨陰化一眼,不滿地對吳毅道:“又帶來如此令人心煩意亂的貨色。”
吳毅尷尬地笑笑。
黑甲蟲輕聲哼了一聲,赤紅色鎖鏈橫飛而出,貫穿了墨陰化身軀,將其釘在半空中,全身一時動彈不得。
“嗬。”墨陰化猶有氣力,扯動鎖鏈搖晃不已,發出激烈的金鐵交擊之聲,好似下一刻就有斷裂開來。
但墨陰化如此舉止不過是讓他氣血消逝的速度更加快而已,不過是一刻鍾,他的面容就一片病態,眸底看著穿過自己身軀的鎖鏈滿是駭然,不敢再輕舉妄動。
“我半月之後再來見你。”吳毅心神退出珠子,墨陰化性子剛硬,且修為高深,從心底就看不起自己,還是要繼續打磨一番。
吳毅駕起遁光,來到單慧隱蔽之地,將之接到斷魂谷內,再見她時,她好似蛇類冬眠一般,
以內息的狀態存在,全身蜷曲在一起,與大地的氣息一般無二,若不是知道她隱藏在此地,吳毅只怕也會忽略掉。地元之體,體質果然不凡。吳毅心中暗道,面上卻不動聲色。
單慧看著之前巨型僵屍留下的巨大印痕,不由得心驚無比,在大戰開始後,她就自行陷入之前的狀態,不知道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麽,但看留下的痕跡,顯然極其激烈。
吳毅帶她進入斷魂谷內,吩咐道:“接下來,就在此修煉吧。”
依附於吳毅,自然按照吳毅的吩咐行事,單慧微微頷首。
吳毅早已疲憊無比,縱身躍入寒潭之中,以心魔身護道,這寒潭乃是斷魂谷上方的陰氣瀑布積攢而成,不知幾許深,是陰氣最為純粹之地,之前墨陰化二人就於此地修煉。
吳毅潛入寒潭之底,即便是以他的身軀也被凍地瑟瑟發抖,五色琉璃玉光也染上一層寒霜,但仍在可以承受的范圍之內,此處距離地脈極近,確實是極佳的修煉之地。
此地依稀還可以看見墨陰化與其胞兄墨陰秩修煉的痕跡,不過最多的還是骷髏殘骨,畢竟是古戰場,歷經萬年不腐,可見他們生時修為該是多麽厲害。
墨陰化二人想必也沒有預料到會有人來此,也沒有布置多麽厲害的禁製,吳毅花費一些時間破去之後,佔據之,盤坐下來,運轉功法,緩緩恢復。
此番戰鬥,當以幽冥法身入巨型僵屍,破墨陰化術法為關鍵,吳毅看著風光,但神將的神力符籙將碎未碎不說,他的幽冥法身也幾近毀滅,好在頭頂戴著的死氣之源傳下源源不斷的幽冥死氣,為吳毅續命。
吳毅內心空明,運轉功法,任由身體自行恢復,如此反而恢復地更加快。
吳毅這邊的戰鬥暫時告一段落,但是西域之內凡是陰氣匯聚之地,莫不是被一氣門及其他道門犁了一遍。
名義上自然是剿殺鬼物,只是這場雷霆之舉是由蒼茫界三大道門一齊出手,洞天上真背後調禦,可謂是聲威赫赫。
低階弟子隻以為宗門借此展示自己風威,卻不知一個若是崛起幾可與三大道門相比的魔道宗門就此一蹶不振,連天陰宗派來此界的洞天上真也被逼出此界,早已不成氣候,留下的不過是幾隻“小魚”。
洞天上真法駕浩浩蕩蕩,自西域離去,而這場風波也趨於平淡,惟有殘留下的余波掀起點點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