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世是太子,除了便宜老爹劉詢外,誰都拿他沒有辦法,史術自然也拿劉世沒辦法。只能一邊讓劉世跟著,一邊派人快馬加鞭會長安城像天子稟告這事。
事實上劉世的感覺並沒有猜錯,劉詢作為一個民間上位的天子,的確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去民間走走,就算是去散步鍛煉身體,也總會有些收獲,比一天到晚在太子宮當宅男好,當然原主並沒有在太子宮當宅男,因為他還有上林苑可以換著宅。
於是等第二天泡了一個來回的士兵回來,除了帶回天子讓史術聽命於太子的口諭外,還一並帶回來十幾號人,皇上把太子門大夫甘延壽、太子衛率辛慶忌、太子中庶子金敞、薛廣德、侍者王駿等人,還有幾個明顯是來伺候劉世的太監,還有一個太醫都派了過來,並且讓甘延壽給劉世帶了口信。
別的什麽都沒說,就是讓他自己注意安全。不過甘延壽還是向劉世泄露了底,他們身後有三支數百人組成的騎兵遠遠的尾隨著,保護劉世安全。
這劉世就放心多了。
史術見狀也無法,只能戰戰兢兢地的繼續趕路,希望早點能到西域都護府,這樣要是萬一出了事,還有鄭吉這個高個子頂著。
然而很顯然,史術的願望是沒法實現,等到了西域都護府的時候,史術都有些被弄得神經錯亂。
沒有鋼筋水泥,沒有鋼鐵巨獸,加上現在水土流失木材砍伐得還不算厲害,西漢的荒郊野外,一個人呆著還真能嚇死人。
尤其是夜幕降臨後,四周都是樹,森林或者是樹林裡經常傳來一些奇奇怪怪的聲音,配合著暗夜的氣氛,加上自古以來華夏民間都有各種各樣的“阿飄”傳聞,所以很能讓人內心發顫害怕起來,再加上“腦補”一直都是最牛叉的東西,不少人都能讓自己把自己嚇得半死。
“你有沒有聽見什麽聲音?”甘延壽皺著眉頭看向營地遠方的樹林,低聲問道一旁的辛慶忌。
甘延壽和辛慶忌其實還有一點小恩怨的,就是當年甘延壽和辛慶忌父親辛武賢兩人在當年討伐西羌的事情上有些摩擦,事關攢軍功封候,兩人雖然沒撕破臉皮,但私底下交情非常不好。
尤其是辛武賢,那是想封候想瘋了,只要能封候,他就能取代趙充國,成為隴西世家的領頭人,不單單自己能獲得很大的利益,家族也是。可奈何他的軍功就是不足以封候,所以當年辛武賢才會惱羞成怒算計趙充國。
但辛家優秀的人有好幾個,唯獨辛慶忌能夠被歷史銘記,要知道他可不是嫡長子,歷代史學家還將他成為虎父無犬子,辛慶忌自然是個聰明人,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和甘延壽鬥氣,萬一太子在外除了什麽事,在場的人沒一個能跑得掉,就連史術就算能靠著史丹留一條小命,未來前程也沒了。
“好像有幾聲嬰兒的啼哭聲傳來。”辛慶忌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史術這個時候也走了過來,有些嚴肅的說道:“你們也聽見了?”
圍在火堆四周的幾人點頭“就是聲音有些遠,聽著有幾分不真切。”
“要不要派人去查看一二?”王駿問道:“我聽說民間常有溺嬰之事。”
“上天有好生之德,既然遇見了就是那孩子的運氣,派一小隊過去看看吧,要是實在是找不到就算了,注意安全。”劉世從帳篷裡面走出來說道。
“喏,臣馬上安排下去。”史術應道。
荒郊野外有嬰兒的啼哭聲,的確有些奇怪,
但想想這是什麽時代? 公元前!
除了在人群聚集區,其他地方基本上都是荒郊野外。
加上當年漢武帝為征伐西域強行征兵,不少人為了躲避這個,都鑽進了深山老林裡,指不一定就有人在孤山上居住。
史術手下的兵,可不是普通人,而是羽林軍,身高都在一米八以上,平時訓練還有肉吃,個個都是彪形大漢,絕對是漢室最頂級的軍隊之一。十個人過去,就算有人做怪,想來也能應付過來,就算應付不過來,也能發出響聲來,讓這邊察覺到。
那聲音叫得劉世也睡不著,他其實不怎麽喜歡孩子,上輩子雖然早就破了處男之身,身邊巴結他,想要爬上他床的女人數不勝數,但劉世還是一個老光棍,忙著事業。
可能是原主在作怪吧,比起自己,原主可是極度想要一個孩子, 尤其是一個兒子。這樣才能洗刷他身上有可能有問題,“不孕”的流言。
隨著那十人深入樹林,那嬰兒的啼哭聲越來越響亮,好像有什麽感應似的,催促來人快點找到他,解救他。
然而沒想到過了一會兒,一個小兵飛快跑了回來,還沒走到營地,就大聲喊道;“快來幾隊人支援。”
“怎麽了?”
聽到這話,所有人都站了起來。
羽林軍一小隊十人,可都是以一敵十的好漢,現在竟然要派人回來要支援,這只能說明兩件事。
第一就是光靠十人拿不下對方,第二就是對方暫時一時半會兒也拿不下這一小隊。
“啟稟校尉,我們在樹林裡沒有發現嬰兒,而是發現了一隻牛,在和十幾隻狼對峙,那嬰兒的啼哭聲就是那牛叫出來的,也就是因此我們被那群狼發現了,現在隊長正在那裡和狼牛對峙著了。”小兵說道。
“牛?”眾人滿頭疑惑。
有叫聲似嬰兒的牛嗎?
反正他們還從來沒有看見過。
雖然滿腦子疑惑,但史術還是安排了幾十號人去救人,那牛沒什麽,關鍵狼,十幾隻狼足夠殺死一行人了,既然遇見了必須要趁早出去。
羽林軍的戰鬥力還是非常有保障,只聽見樹林裡一番鬼哭狼嚎後,沒多久就看見從樹林裡走出一行人,一個都沒死,後面還有幾個人抬著狼和牛的屍體回來了。
走進了仔細一看,雖然沒一個人死,但卻有一個人手受傷了。
史術見狀臉沉了下來“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