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松與其八師弟相視一笑,不再作言語。
而此刻高台上的第一擊也是分出了強弱,只見陳俊身旁懸浮這一把暗金色的三尺長劍,氣淡神閑,嘴角略翹,笑看對面那後退了一步的金燦。
金燦長相雖是不如陳俊來得俊美,卻也是個翩翩公子,只見其此刻面色略顯蒼白,而那浮現在一旁的巴掌大的金磚卻是有一道觸目驚心的裂痕,想來這靈器也是稍有破損了。
金燦伸手一招,將金磚收回,略一拱手,卻不再二話,跳落到太乙門前,卻是落在一白色錦衣,面容白淨,五官精致得堪稱細膩的男子身後。
陳俊掃了那白衣男子一眼,眼眸卻又是閃爍著一抹熊熊的戰意,嘴角一翹,口中卻是出唯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端木浩!”
郭玉本還在感歎台上那二人氣勢如虹的靈術靈器時,卻也是注意到了陳俊的目光聚在那如白衣俊俏的男子上,那男子頗具一種貴氣,說不出的唯美,猶如女子一般的男子,的確引人矚目。
其也是不由得問道:“孫師兄,那人是誰?”
“那小白臉?呵,他可是太乙門奇人,九印靈士,少有出手,不過其姐姐倒是頗有名氣,不僅修為高深,而且美得可謂震驚東洲,美名在靈域五洲之外。”孫學說起那男子,卻對別人的姐姐一番評論,看來那人的姐姐肯定相當出色,否則怎能讓孫學這廝說起其姐姐之時,卻是露出一番花癡模樣。
郭玉微微一怔,笑道:“改日倒真要看看那女人是否真這般美了。”
“嘖,你就想,其姐姐可是太乙門的內門大師姐,傳聞修為並不在景晨之下,甚少出來走動。”孫學笑道。
“景晨?景晨是何人?”郭玉眼角一跳,問道。
“不是吧,師弟,景晨都不知道?那你可知東洲五傑?”孫學詫異道。
郭玉懵懂無知,搖頭不語。
“唉,師兄倒是忘了你才入靈域不久,不知東洲之事。東洲有五大年少俊傑,大佛慧心,神詔楊彥,劍閣杜行天,元陽元傲,太乙景晨。這五人可是步入靈皇修為的年輕之輩,乃是我東洲的後起之秀。”孫學說到這五人時,露出的羨慕嫉妒恨可淹沒其理智了,甚是激動。
郭玉微微一怔,也是露出些許敬佩之意,雖說這五人其沒見過,但是能躋身靈皇的年輕之輩,無論天賦與心智都遠在他人之上,也許這些人才是真正的絕世之才。
“可惜我三清宗尚無年輕一輩可與這五人相比了,但是其他宗門卻有不少實力強勁的後輩,雖不如這五人這麽有名,但那也是極其厲害的角色。如劍閣宋青,神詔武義,元陽元蒼,太乙端木嬌,以後師弟遇到這些人,可別胡亂生事,到時候吃苦頭事小,丟命事大。”孫學頗有教導意味的一番長篇大論道。
郭玉撇撇嘴,喃喃道:“師兄,師弟自知修為嬴弱,定然是唯唯顫顫。師弟也不是張揚之輩,沒事去惹那些人做甚。”
孫學訕訕一笑,道:“師兄也是怕你不知嘛。”
郭玉白了其一眼,道:“師兄,你看陳師兄下來了,又有人上去了。”
“切,齙牙孟也敢上去,那不是找揍麽?”孫學瞥了台上那三清宗外門弟子一眼,不屑道。看來此人能被孫學鄙視,想來應該不是何厲害的角色。
那一身藍黑道袍,一嘴齙牙的男子,咧嘴露出讓人不肯恭維的笑容,一把大刀橫在肩上,頗有氣勢的一指道:“老黑,上來,今日你我恩怨就此了解!”
話音才落數息後,一個身穿黑色大寬衣的太乙外門弟子,一躍而上,此人便是齙牙孟口中的老黑了。
老黑目露狠意,道:“死齙牙,你自己上門找打,就莫怪我老黑心狠手辣了。”
“哼,你以為老子怕你不是?哼,今日老孟我便與你來一場大賭,誰輸了誰脫光了下台!”齙牙孟咧嘴一笑道。
老黑聞言不由得一怔,嬉笑起來:“嘿,看不出你齙牙孟還是個送財醜子啊。”
這台上二人一番言語間,卻讓郭玉有些懵。
“這齙牙孟半年前在坊市做買賣與那老黑有些許爭執,為此這二人曾在坊市外大大出手,若不是同門師兄弟湊巧路過,說不得那被老黑打得只有半條命的齙牙孟會一命嗚呼呢。此事他又如何不記恨?所以這約戰點名比鬥也是常有之事,師弟不用費解,二門靠得近,彼此有些許仇怨也不足為奇。”孫學看了一眼此刻有些疑惑的郭玉,笑道。
郭玉點點頭,問道:“這二人修為如何?”
孫學瞥了那二人一眼道:“伯仲之間,二人都是四印靈士,但是老黑有一件頗為出名的中品靈器密土暗剪,這齙牙孟恐怕不是敵手,賭這麽大”
就在孫學解釋之時,魏武橫眉一凝,道:“非也,齙牙孟手中那把大刀乃是中品靈器,此番定是一場惡鬥,誰言獲勝還早。”
孫學眼眸一縮,吃驚道:“當真如此呢,這齙牙孟何時有一件中品靈器?”
“誰知道呢?想來其定是咬牙狠心買下的靈器吧,能有一件好的靈器,自然能增加不少實力。”魏武笑道。
二人言語間,台上也早就劍拔弩張了。只見齙牙孟猛然一緊手中的靈器大刀,陡然虛揮一刀,驀地一道土黃色的虛幻刀影暴掠而出,由半空頃然而下。
老黑也不敢怠慢,其輕手激射出數道靈力卷入那懸浮在面前的黑色大剪刀,剪刀翻轉而起,一道虛幻的剪刀長牙而開,夾剪向那掠來的刀影,砰一聲響動後,兩道虛影消散而開。
而老黑眼帶笑意,手印一換,那黑色大剪刀滴溜溜一轉,驀地鑽入地中,消失不見。
“老黑的密土暗剪入土暗襲,無聲無息,甚是難防禦。”魏武橫眉微皺,道。
郭玉咽了一口吐沫,一眼不眨的盯著台上的二人。
齙牙孟也是不敢大意,目光凝聚,緊握大刀,不敢冒然衝上去。霎時,其腳下裂痕一開,一道黑色光束從其胯下猛然而出,大有生生將人剪成兩半之意。
齙牙孟竟是早有所料一般,身形略退半步,其手中的大刀猛的一劈,便是聽到兵器相交的清脆之聲,這齙牙孟當真反應過人,這般偷襲都能被其化解。
老黑卻不覺意外,搖頭一笑,輕手一抬一沉,那黑光又是遁入土中,此刻高台上又是無聲無息,沒有人知道那剪刀所化的黑光何時從何地而出,不愧稱為暗襲。
齙牙孟呼出一口氣,緊握中品靈器大刀,絲毫不敢大意。幾息後,那黑光驀地竄土而出,直襲其後背,齙牙孟眉間一皺,橫刀翻身一劈,又是鐺一聲脆響,那黑光被劈砍得光火星閃。
黑光中的黑色剪刀翻騰幾下後,又是沒入土中。而此刻的老黑面色也是緊促,再無輕松之色,齙牙孟手中的中品靈器大刀厚重有力,每當那黑光被劈砍中,自己就得加大靈力的把持穩住。若是自己的那密土暗剪被多劈幾刀,說不得有所損毀,到時可就麻煩了。
老黑眼眸一凜,手中掌印驀然快凝結,完成之際卻是雙手一分,而此刻的齙牙孟卻是眼帶笑意起來,好似其等的就是這一刻般,其手中的大刀一松,滴溜溜的在其周身外旋轉起來。
霎時兩道黑光各在齙牙孟的前後而出,暴射向其面門後腦而來。豈料體外遊轉的大刀,度陡增,嗡嗡而響,竟是在齙牙孟的周遭漫化成一道土黃色的光幕籠罩而開,鐺鐺兩聲,那兩道黑光竟被抵擋住。
而齙牙孟也是眉毛一挑,光幕中的他雙手快結印,猛然的半跪在地,重手一拍地面,霎時老黑腳下地面蠕動起來,半個呼吸後,一道三丈大的地刺突突而出,嘭一聲響動,竟是將老黑撞翻。
齙牙孟哪能讓其喘息,腳下一踏,身形暴掠而去,其周遭的光幕一變,其面前懸浮出那中品靈器大刀,而其雙手手印凝結不斷,猛然一聲大喝,那大刀竟是張牙舞爪而遁向半空,登時化成一把四五丈長的大刀,也是不大一聲招呼,猛然劈斬向老黑。
老黑瞳孔一縮,不敢怠慢,那被震蕩開的兩道黑光激射而回,其一咬舌尖湧出一口鮮血噴吐在那兩道黑光上,霎時黑光交織在一起,迎風而漲,升騰飛竄而出誓要擋住那來勢洶洶的巨大化大刀。
轟
只聽一聲痛叫“啊”,台上也是鮮血四濺,只見老黑的一臂竟是被生生劈斷,而其一旁的地上卻是摔落著那把裂痕密布的黑色剪刀,看來勝負已分。
齙牙孟獰笑間,徐徐而來,道:“約戰雖說生死由命,但我也不打算取你狗命,今日你的破爛靈器,和儲物袋,我老孟就先收下了,以後見到我老孟記得繞道走。”
話音才落,只見其虛空一抓,驀地手中就是多出了一個儲物袋和那破損的密土暗剪,,其暗自一番靈識探索後,不滿道:“這麽一點,哼,下次多拿點好貨色。”
說完便是隨手招回那大刀,扛在肩上,回身對著三清宗的弟子,咧嘴露出那惡人的齙牙,嘿嘿一笑,霎時,三清宗這邊的弟子歡呼雷作,就連陳俊也是冷笑點頭。
與這邊的歡呼不同,太乙門那卻是陰雲密布,而太乙外門弟子老黑頗為寂寥的默默忍痛撿回自己的斷臂,跳落高台,回到太乙外門弟子中,招到的冷嘲熱諷可想而知了。
一向頗為漠然的郭玉卻是露出些許惻隱之心,而其一旁的孫學卻是笑道:“師弟沒被嚇到吧?話說靈士雖無斷臂複生之力,卻能依靠外物接上那斷臂,雖說會有隱患,卻也不會殘廢,所以師弟不必擔心。”
魏武也是粗聲道:“斷續液可不便宜,不知這老黑得背多少債務才能買得起了。”
郭玉聞言一笑,暗想若自己出手醫治,不消半個時辰便能幫其接上斷臂,奈何其乃是太乙門弟子,若是自己貿然跑去做生意,免得被三清宗弟子的謾罵淹沒,此事隻得作罷。
齙牙孟躍下高台後,不少人上前恭賀。而此刻太乙門亦有人上台了,竟是一個女弟子,樣貌普通,卻是實力不俗,嬌喝一聲,竟是要點當日有一面之緣的苗師姐上台。
結果二女在高台上展露身姿比鬥,雖說沒有剛才那一幕的血腥,卻是華麗得多了,各種靈術的相撞,讓郭玉大開眼界。
只見台上的太乙女子嬌喝聲中,其面前的地面上驀地升騰出詭異光圖,那光圖偌是仔細看亦能看出是由三條蛇組成。只見其眉間緊皺,銀牙緊咬,不斷組印,手中也是不斷激射出道道莫名的靈力沒入光圖之中。
魏武一駭,失聲道:“中階靈術!”
聞言,郭玉雙目大亮,一眨不眨盯著台上。那太乙女子顯然並不能非常順利熟練的施展這一靈術,其結印非常緩慢,郭玉看得也是極為真切。
苗師姐也是緊咬下唇,她根本未有可與這女子相拚的靈術,其也僅能施展出自己最拿手的水瀑靈術。只見其雙手快結印, 其周遭卻是靈力外泄,而靈力卻是化成細不可見的水霧,水霧慢慢增多,如一縷縷極其好看的柔霞繚繞在其身畔,煞是美麗。
還是苗師姐的靈術最先完成,只見一條泛著銀光一丈般粗的瀑布驀地閃現而出,衝刷而去。
就在銀色瀑布衝刷而來之時,那女子也是激射出最後一道靈力,霎時光圖大亮,升騰出縷縷赤紅火焰,驀地出噝噝聲後,三條赤紅火蟒卻是從光圖中交纏而出,張牙舞動。
火蟒們並不懼那近到眼前的銀色瀑布,只聽嗞嗞聲後,那銀色瀑布掠過火蟒後竟是化成一縷縷氣霧,消散一空……
那太乙門女子,面色蒼白了幾分,但其卻硬是激出一口鮮血噴吐在三條火蟒上,火蟒吸取精血上至純的元氣,呼吸間竟是赤紅光芒大亮,三蟒糾纏,驀地激射而出,向苗師姐而去。
苗師姐此刻面白如死灰,其還哪有何手段去抵禦?只見那三條火蟒在她面前驀然化成巨大的火球,繚繞而開,轟轟轟,三聲後,苗師姐仿若置身與火海。
不過數息後,苗師姐在火海中飛射而出,躺倒在地,身上多處火紅燒傷,甚是狼狽,讓人心悸。苗師姐輸了,也輸了一百多顆靈石。
而徐師姐的臉色也是不太好看了,奈何此刻苗師姐也是深受重傷,想來沒一兩個月的修養難能恢復過來,看來也是傾盡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