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四大感驚訝,怪叫一聲:“呀呵!邪了他姥姥的門兒了,這玩意兒怎麽比鐵還硬?”
許四還想往前靠,卻被黃一推到一邊,道:“你起開,我來會一會他,我還就不信這個邪了,一堆爛木頭能硬到哪裡去。”
“呸!呸!”黃一也往左右手各噴一口吐沫防止打滑,憋一口氣至丹田處,腳尖一用力,蹦起來就衝精鋼意賓車砍來,隻聽“咣――”
“紜
兩聲,火星一閃,黃一整個人就被彈得後翻一圈兒,然後嘴巴就和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這一接觸,倆門牙都磕的松了,他叫苦不迭的站了起來,斧子上的豁口比許四那把還大,顧不上看,直接把斧子一丟,雙手捂嘴,好一會兒意識才反應過來,沒等說話,先往地上噴了口吐沫,卻全是血,疼得腰都直不起來了,道:“哎喲,他爺爺的,見邪鬼了,走吧走吧,這玩意兒咱惹不起,老老實實抱柴火去。。。。。。我他娘的真會自討苦吃。”
許四也嚇的夠嗆,道:“老黃啊,你說你,抱個柴火繞什麽道,牙掉了沒?”
“關。。。關你鳥事!”
“我說燒鍋的!你倆幹什麽去了,火都快滅了!”
黃一和許四提著斧子剛出門,就看到褪毛的張二在往灶裡填柴火,邊填邊喚他二人。
陳昊大概把殺豬的工序看了個遍,看著倒是挺簡單,真讓拿刀,就不知道從哪裡下手了,所有的事情,光看是沒用的,古語有雲,千看萬看,不如經手一遍。
張府的夥食,不用看就不錯,豬肉隨便吃,想吃多少吃多少,吃到你不想吃為止,當然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張府上下百八十個人,若每天都隨便吃肉,張飛估計虧得連褲叉都沒了。
張飛規定,每三天吃一次肉,每次隻分一頭豬的一半,其實這已經算是不錯了,這時候還有很多人連米飯都吃不上。
陳昊的運氣不錯,今天剛好是吃肉的時候,庖廚王五,是個五十多歲的老漢,廚藝一流,張飛開高工資雇來的,心底善良,和藹可親,看陳昊頭一天來,就給他多打了點兒肉。
陳昊也是餓壞了,一連吃了三四碗飯才吃飽。
晚上的時候,陳昊進了張府的澡堂子,正是仲夏時節,白天稍一動就熱出汗來,傭人們累了一天,盼的就是晚上澡堂子裡這一下爽快,老少爺們兒一個個在澡堂子裡,露著大大小小的鳥窩走來走去,用水瓢往各自身上潑著水,有的使壞的時不時往別人身上潑兩瓢,最後就對潑起來,洗個澡就跟過年一樣。
要按照某些時代,新人進來差不多都會被欺負的,但在張府很少有這樣的情況,都知道張飛的脾氣,誰要是敢欺負人,保證讓他第二天起不了床,生活不能自理都是輕的。
所以陳昊這個新員工,在這裡並沒有多大的威脅,瘦高的個子,無疑是眾人當中皮膚最好的,萬黃中的一點兒白,格外的顯眼。
洗澡順利完成,每個人都有三四套換洗的衣服,夏天的衣服好做,隨時問張飛要,關鍵是要那麽多衣服也沒用,做工的衣膚都是粗料子。
陳昊看了看自己的四套衣服,每套在顯眼的地方都有字:屠宰房38號。
陳昊有些無奈,這個數字在二十一世紀倒是很受女性歡迎,三月八號這一天女生都很受優待的,公司不但給放一天假,還有日用品和水果發放,男性還得埋頭苦乾,這個時代誰知道三八是什麽,隻不過是個數字罷了。
幹了一天活,屠宰房的工人們又在澡堂玩耍了一些時候,基本上回來都是倒頭就睡,不到五分鍾,呼嚕聲此起彼伏,很像在飆男高聲,這叫沒怎麽乾活兒的陳昊如何習慣的了,再加上有些腸胃不好的,時不時來個通天炮,還有說夢話的,做夢都在喊著殺豬,這簡直就是人間地獄。
坐起身來,看著一個比一個呼聲響,陳昊直咬牙,心想,明天,對,就明天,無論如何也要弄一個單間,並且要遠離這個飆男高音和放通天炮的地方。
從出生陳昊就沒住過這麽多人的房子,上學那會兒不過是六個人一個宿舍,被同學拉進傳銷窩點也不過是十三個人,這倒好,幾十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