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振南一臉鐵青的對著那趟子手說道。
“怎麽會又死人?”
想起那先前的少年,怎麽也不像是一個心狠手辣的模樣,更何況先前交手,那人都未曾殺自己,為何還要這樣出手?
林振南一時想不明白。
“報!廚房華師傅死了,帳房的黃先生也死了。”
一連傳來的噩耗,讓整個福威鏢局都有些混亂,不少的鏢頭和趟子手都覺得是惡鬼索命,不然那總鏢頭與少鏢頭前去找屍體,為什麽又沒有找到。
“究竟是誰?”
林振南目眥盡裂,好好的一個鏢局竟惹得如此報復。
“總……總鏢頭,瞧……瞧門外。”一名鏢頭找著林振南。
“出門十步者死。”屋外幾個血淋淋的大字嚇得眾人一陣哆嗦。
“前門有,後門居然也有。”一些個鏢頭不死心,跑到鏢局的各個大門瞧上了一眼,眼前的一幕讓得他們失魂落魄。
“連門都不讓出,敵人竟如此喪心病狂,難道是要將我林家滅門?”林振南心中尋思。
“不好!平兒呢。”瞧了一眼慌慌張張的鏢頭們,在人群之中竟沒發現林平之,林振南焦急起來。
“平兒、平兒!”喊了數聲。
“我在這!”一聲回應傳來,只見著林平之背著屍體從屋外走進。
“你怎麽去幹了這事?”瞧著自家孩兒身上的血跡,王夫人一臉關心的說道。
“沒事,娘,都是因為我,如果不是因為我,也不會讓大家陷入如此的境地。”家逢大難,還是由於他的緣故,這讓他心頭十分不好受。
報仇,報仇怎又能牽扯到別人?
“來殺我啊,我都出來了,你不是說出門十步死嗎?我這都走了多少步了?”只見他出門朝著街道大喊道。
街上此時已經沒有幾個行人,周圍的人面對福威鏢局的人都是避之不及,瞧著了立馬就散開,福州府就這麽大,福威鏢局發生的事情早便傳了出去。
“躲在暗處算什麽英雄?堂堂男兒死了便死了,有種的你便一刀砍過來,為什麽連出來的勇氣都沒有,沒膽子的畜生。”林平之瘋狂的喊道。
林振南夫婦瞧著自家孩兒的叫聲,也是趕了出來,隻道這幾日來林平之心中壓抑的狠,他們心中也不是很好受。
一家子紛紛走了出來,大聲的怒罵了起來。
“有本事殺人,為何就沒本事出來。”
手下的鏢師見著總鏢頭一家竟有如此膽氣,也均是佩服,可偏偏瞧著沒有人出來響應,想到這些日子死的人,心頭陰霾便更重了。
“呵呵,罵吧,罵吧!我倒要看看你們還能瀟灑到何時。”拐角陰影之中一個人影冷笑著說道。
又是一日。
鏢局之中又死了數人。
鏢局裡的鏢師們終於坐不住了,紛紛要求離開。
林平之一家都十分沉重,可眼前的一切卻讓他們沒有絲毫的頭緒。
“竟然是摧心掌?難道那人真不是凶手?”林振南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番那些死去鏢頭的屍體,想起一門武功的描述,又想到自己孩兒殺的是一個姓余的人。
“余滄海你好狠的心。”林振南有些咬牙切齒。
“不行,不能這樣下去。”只見林振南道。
“夫君既然對頭如此厲害,要不咱們避上一避,大丈夫能屈能伸,我爹好歹也是洛陽金刀門掌門,想來他定有辦法。”王夫人道。
“沒錯!嶽父大人武功高強,
江湖上好友也眾多,定能為咱們解難,走!咱們收拾行李,這便出發。” 打定了主意,林振南沒有再耽擱,解散了鏢局,一家人趁著夜深找了個馬車便逃出了城去。
“現在才想要跑,未免太過天真了。”
暗中盯著的人冷笑道。
“今日便動手吧!”
隨著一聲令下,城外的人早已做好了準備。
“都這麽晚了還如此匆匆趕路,諸位不知要前往何處啊?”一旁道路之中跳出了十幾個蒙面黑衣人,將林振南的馬車攔住,其中一人沉聲說道。
“你們是何人?”見狀,林振南神色大變,無比難看起來。
都如此小心了,居然還是被發現了嗎?
“你說呢?”領頭的黑衣人冷聲的說道。
“青城派!你們是青城派的人,余觀主既然來了,為何還要躲躲藏藏?”林振南沉著一張臉道。
想通了其中的關鍵,林振南哪裡不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誰,畢竟這江湖上隻要識得摧心掌,又怎麽推測不出。
也是誤會了當初那少年,不過那人顯然也不是什麽好貨色。
竟引得平兒陷入這樣的江湖紛爭。
想起先前的蘇離,林振南心中有些埋怨,隻是躲過眼前之劫才是最為重要,林振南冷冷的望向那領頭的黑衣人。
“怎麽?余觀主我都認出你來了,還要偽裝嗎?”只見林振南冷冷說道。
“好你個林振南,認出我來了又如何?”沒想見著自己的身份,立馬便被戳穿,余滄海有些鬱悶。
不過江湖之中有他這身形,還與林振南有仇的,明顯也不用多猜。
“余觀主你今日真要如此絕情?”林振南沉著一張臉道。
“哼!殺了我的孩兒,我難道就不能讓你們償命?”余滄海此時也沒有打算隱藏了,拉下黑布便露出了他那張陰厲的臉龐。
“這事是我們不對,我自然也會想辦法向您那邊賠罪,但是余觀主先前一副要滅我滿門的模樣,是不是未免有些過了?”林振南冷聲道。
“放屁,殺了我的孩兒難道你以為我就能如此輕易揭過?”余滄海冷冷的說道。
“師父跟他們廢話什麽,直接拿下他們不就好了。”旁邊的一名青年輕聲的說道,臉上明顯有些不耐煩了。
“動手!不要放過他們。”
余滄海顯然也失去了耐心,當即大手一揮,青城派的一眾高手直接朝著林振南一行人飛掠而去。
“欺人太甚。”林振南此時也是憤怒了起來。
本來這些日子以來,心頭就無比的憋屈,這余滄海居然還不放過他們,抽出自己手中的長劍那一手家傳的七十二路辟邪劍法一一的使了出來,王夫人也是抽出了手中的長刀與那些青城派的高手戰在一起。
林平之的辟邪劍法不三不四,居然也找上了對手。
可是他們家的表面上的辟邪劍法早已被青城派給研究透徹,更何況還有如此多人,雙拳難敵四手,很快便被拿下。
“好你個余滄海,沒想到你竟然是如此小人。”一番交手,林振南哪裡會沒有瞧出余滄海這些派內弟子的路數。
竟是他家的辟邪劍法!
林振南目眥盡裂,雙目通紅死死的瞪著余滄海。
一個好好的名門正派,竟在暗中偷學他家傳承武功,想到這點林振南瞬間明白了什麽。
“好啊,好!我道你為何如此與我家過意不去,原來是為了我家的辟邪劍譜。”林振南恍然大悟道。
“沒想到你糊塗了這麽久,總算是聰明了不少啊。”此時的余滄海連借口也懶得找了,林振南一家都到了他的手上,到時候他想怎麽拿捏不就怎麽拿捏,只見他冷笑了起來。
“這麽一本絕世武功,到了你們手中竟然隻有如此威力,我真替你祖父林遠圖蒙羞,既然林家後人如此不堪,那這麽功法還是交由我來管理為好,好了東西交出來吧。”
“呸,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休想!”林振南硬氣道。
“好!我敬佩你林振南的膽氣, 那麽下面我是先送你夫人上路呢,還是送你孩兒上路呢?”余滄海笑了起來,拔出手中的劍輕聲的說道。
“爾敢!”林振南大聲喊道,想要掙扎可是六七柄長劍全部放在他的脖頸間,他根本不敢上一步。
“你說我敢不敢?”余滄海冷笑道,說著便拿著長劍朝著王夫人走去。
“住手,有本事衝我來,只會對女人出氣,你算什麽男人。”只見林平之憤怒的說道。
“找死!”余滄海眼中閃過一道冷光:“既然你已經活的不耐煩了,那麽那就去死吧。”
余滄海手提長劍猛地斬向林平之,感受著那刺骨的寒光林平之絕望的閉上了雙眼。
“不要啊!”林振南與王夫人悲憤的喊道。
可是正在這時,一個滿臉凹凸不平盡是痘癍的醜女忽然衝了出來,當的一聲,一柄長劍不知何時已經擋住了余滄海。
“誰?”瞧著自己的攻擊沒有奏效,余滄海生氣的望向來人。
“嗯?”感覺那冰冷的劍刃沒有落下,林平之也是睜開了眼睛,瞧著那救下自己的來人,眼睛頓時瞪大了起來。
“是你?”只見他驚訝的喊道。
“可不止是她,你小子倒是運氣不錯。”一道漠然的聲音傳了過來,林平之隻瞧著遠處一襲白衣的身影出現在他的面前。
又是那一手拿著木箱,一手拿著柄劍。
那身影厭煩瞧了一眼自己身前的少女,而在他的一旁一個滿鬢斑白的小老頭也是無奈的在一旁苦笑。
“是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