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群玉院外傳來了一聲憤怒的叫罵聲。
只見著一名五十來歲的尼姑帶著一眾弟子站在那門口大聲的辱罵著。
一堆尼姑站在春樓門口大喊大叫,不得不說是一樁奇景。
“哈哈,這位可是恆山派白雲齋前輩定逸師太,晚輩自然本當出來拜見,只是我這衣衫不整的身旁還有幾位佳人陪伴,未免有些失禮,這兩下就免了吧。”只聽得群玉院西廂房之中一聲大笑聲響起,卻是那田伯光。
“好相公,理她作甚,再讓我親一下,嘻嘻。”
“嘿嘿我也要。”數道嬌媚的聲音從他房間中傳出。
定逸師太被氣得渾身發抖,哪裡會看不出這是田伯光特意叮囑的,就是為了氣她,然而她是什麽暴脾氣,頓時憤怒的喊了起來。“田伯光有本事你給我出來,有本事做事,就沒有本事滾出來嗎?再不出來,小心的我將你碎屍萬段。”
“前輩這一個滾字用的真好,眼下我這滾出來,你要將我碎屍萬段,我不滾,你也要將我碎屍萬段,那我還是不滾出來吧,左右不也是一樣嘛,我死也要做個風流鬼,那還是算了,前輩你一個尼姑,在這種地方大喊大叫影響可是不好,還是早早退去吧,你那徒兒戒律精嚴,哪裡又會來這種地方,您找徒兒來這兒找也不是個理呀。”田伯光笑了起來。
“狗屁,你出不出來,不出來我就放火把這鬼地方給燒了,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忍到什麽時候。”定逸師太怒急攻心,憤怒的大叫道。
“燒啊,您呀,盡管放心的燒,放完了成了灰燼才好,到那時誰不知道恆山派的定逸師太居然放手燒了一家春樓,而且還是為了找一個徒兒,這江湖上的名聲喲。”田伯光冷嘲熱諷的笑道。
定逸師太心中雖然十分生氣,可心下一琢磨這話說的也不錯,今日自己這番怕也已經遭人瞧去,若再做些出格的舉動,指不定為江湖人嘲笑,可門下弟子明明瞧見那儀琳走進這裡,絕對不會有錯,她隻氣得七竅生煙,將屋簷的瓦片踩成粉碎,一時之間無計可施。
讓她一個尼姑走進這等汙穢的地方,是萬萬來不得的。
“哼,好一個尖牙利嘴的田伯光,我弟子彭人騏,是不是為你所殺。”一道陰冷的聲音響起,隻瞧著一個身材佝僂的中年男子出現在群玉院門口,卻是那青城派掌門余滄海。
“又來一個?失敬,失敬!今日這群玉院可真是好光景,恆山派的定逸師太前輩過來了,沒想連青城派掌門余前輩也是大駕光臨,當真生意興隆,難怪這裡的佳人如此令人沉醉,我是殺了個小子,劍法平庸,有些像是青城派的路數,至於他姓甚名誰我便不清楚了,也沒有那個閑情功夫。”田伯光輕聲說道。
“好膽!”聽著田伯光承認,余滄海哪裡能忍,嗖的一聲衝進房中。
“余前輩您可真是著急,若是您看上我身邊的這幾個姑娘你可早說呀,我將她們贈與你瀟灑一夜又如何?”田伯光笑著道。
“找死!”余滄海冷聲一喝,這田伯光居然敢拿這話與他開玩笑,眉宇中露出一抹殺機,話音未落間長劍已然出鞘,朝著田伯光殺去。
“來得好,就讓晚輩來見識見識余前輩的高招。”話雖這麽一說,田伯光卻沒有要弱余滄海一分的意思,拔刀就上。
一連串乒乒乓乓的聲音響了起來,轉瞬之間兩人便交手了數十招。
“田伯光這廝可是有些功夫,手中的快刀居然能與青城派掌門鬥個勢均力敵。
”定逸師太站在屋頂,聽著房內傳來的兵戈撞擊聲,心下裡感歎道。 忽然,只聽到轟的一聲,房屋之中的兩人猛然倒退。
“余前輩這屋地方太小,走咱們去那空地如何,你使你的青城劍法,我使我的狂風刀法,咱們大戰個三百回合,若是晚輩輸了,這千嬌百媚的人兒讓你又如何?”田伯光的笑聲傳來。
余滄海博然而怒,隻感覺自己胸口都要氣炸了一番,這淫賊話說的,自己找他來不過是為了報仇,怎就在他口中變成了爭搶女人,這話若是傳出去,他青城派掌門的面子哪裡擱?
可細想方才一番的交手,這田伯光竟與他分了個平分秋色,實力完全不下於自己,若是再鬥個三四百回合自己也不見得能拿下這貨色,一時之間很是惱怒。
跟著他前來的還有一名身著長衫的中年人,瞧著眼前這狀況也是有些不滿起來,余滄海好歹也是自己邀請來的客人,他面子過不去,豈不正是自己面子過不去,再說了他可是這衡山城的地頭蛇,怎麽能讓眼前的事態再發生下去。
“余觀主,田伯光這廝作惡多端,日後定有報復,咱們要收拾他不急於一時,這春樓汙穢之地,兄弟早有心思將之攪了,這事兄弟來辦,大年還不快點動手,進去搜搜,咱們將大門堵住,今兒一個人都不許走。”
卻是那準備開金盆大會的劉正風,只見那劉正風一臉正氣的說道。
“倒是一出好戲。”蘇離漠然瞧著眼前的一幕,冷冷笑道。
定逸師太也便罷了,眼前這兩人不見得是個什麽好貨色,說的如此正氣凜然,暗地裡鬼知道他們做過什麽。
劉正風出手,余滄海自然也不得乾看著,立馬也讓了他弟子前去。
定逸師太讓眾尼姑將這群玉院團團圍住,一個人都沒有讓走。
一群找樂呵的客人瞧著眼前這一切,心頭只是鬱悶,自己不過想找個樂子,怎麽就碰上了這一出。
群玉院裡乒乒乓乓的聲音響起,又有著一些女人的尖叫,卻是那些弟子打攪了房中客人的興致。
“令狐衝!”
一道吃驚的聲音從一間屋子裡傳來,卻是那青城派弟子洪人雄有了發現。
一群人大眼瞪小眼,心頭疑惑眼前這個不是說已經死去的人,怎麽又出現在他們面前,而且還是在這個地方。
“好你個華山派弟子。”瞧著令狐衝,余滄海哪裡不知他便是先前救下林平之的三人之一。
心中想著舊仇新帳一同清算,余滄海冷笑的看著令狐衝。“我道那嶽兄門規甚嚴,怎就出現了你這樣一個傳人,偷偷摸摸來到這種地方,好笑,真是好笑。”
令狐衝聽著他這般言語,汙了自己的同時竟然還隱隱說了自己的師父,令狐衝有些不喜,本便有些瞧不起來人。
“我師父門規甚嚴,關你又有什麽關系?”只聽著他說道。
“哼,與我是沒有什麽關系,但今日我來找田伯光尋仇,其中也要幫恆山派定逸師太找著她那好徒兒,你先前救下了她,她嘴裡一個令狐大哥長,令狐大哥短的,她消失不見,定然與你有關系,人雄將那帳子掀開,讓我們瞧瞧這床上究竟是出什麽好戲。”余滄海冷笑說道。
瞧著令狐衝那臉色蒼白的模樣,隻道他身受重傷,抵擋不住自己,青城派外表看上去與五嶽劍派同氣連枝,暗地裡哪個不是勾心鬥角,如此好的機會,余滄海怎麽能夠放棄,再說之前壞自己好事的人其中就有那令狐衝,讓他不得如意,他也便讓這令狐衝不得好受。
“是!”聽著自家師父的話,洪人雄說道。
上前走了兩步,情不自禁的看了一眼令狐衝,他受過令狐衝的苦頭,目前仍然心有余悸。
“你再走一步試試?”瞧著他那模樣,令狐衝冷笑說道。
眼神之中盡是憤怒,一抹寒光在他眼中閃過。
心中卻是無比的著急,若是那他們看著,那一切豈不是完了。
洪人雄被嚇了一跳,唰的一聲拔出長劍。
“廢物。”
自家徒弟如此窩囊廢,余滄海怒罵了一聲,也不再讓這家夥辦事,一個閃身出現在床頭,一手猛地將帳子掀開。
果然見著床上有人裹著被子,只是床上的人枕頭上卻散落著萬縷青絲,整張臉龐縮在被子中,身體不停顫抖,看上去被嚇得不輕。
“居然不是?”余滄海稍稍愣了一下,瞧著那縷青絲有些失望,若是個光頭尼姑,那不得有很多好說的了。
沒被發現,令狐衝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氣,可見者那余滄海模樣,心中又覺得過不去。“余觀主您這好歹也是一家名門正派的掌門,大老婆小老婆的也不少了,您這般好色,怎不得掀開被窩,好生瞧瞧這春樓女子的模樣,何必找什麽借口說要找恆山派的尼姑,尼姑哪個不是嚴於律己,又怎麽會來這種地方,您也是的,想逛春樓明著來嘛,打著這種幌子幹什麽?江湖人看上了,哪個又敢真的說您呢,您說是嗎?”
“放你的狗屁!”余滄海憤怒的說道,先前田伯光就諷刺了他一般,他心中本便有氣,令狐衝還這樣說,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一掌猛地打向令狐衝。
令狐衝原本有傷,雖是躲過卻也被那掌風給掃中,站立不定,癱軟在床上,好不容易撐起自己的身子,一張嘴,一口鮮血便吐出。
“哼,嘴巴如此之臭,今日我便替你師父好好管教管教。”余滄海沉聲說道,余滄海有心讓令狐衝出醜,一掌之後竟還不準備將之放過,再次襲向他。
令狐衝心生絕望,看來這次是栽了。
可是正當這時,一隻白玉一般的手掌卻是不知何時抓住余滄海。
“我華山派的事情何時能由你余滄海來管了。”
一道冰冷的說話聲在屋子裡頭響了起來,曲非煙與儀琳正準備衝出救下令狐衝,聽著這麽一句話,卻是沒有再動了,裹在被窩裡聽著外邊的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