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唔~”林夕掙扎著,然而脖頸被摁的發青。
女人側過身,一雙勾魂攝魄的眼睛在長發的掩映下看向蘇禾,輕軟又美好的聲音:“庫尼奇瓦……”她從半空中落下來,向蘇禾鞠了一躬。
“放開她!”蘇禾道。
女人勾起紅唇:“好吧。”言畢,她的手刷的縮回來。
“咳咳咳咳!”林夕拚命地咳嗽。
“和主人一樣的體質呢,還是個小美人,你就是唐鯉?”
“不,不,不,不是……”林夕拚命往後退,縮在蘇禾身後。
蘇禾握住胸前的十字架,喝道:“你!是誰?”
女人溫柔的聲音中夾雜著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工藤理卉,但我喜歡別人叫我百目姬,呵呵呵呵。”話音剛落,她的長發漫天飛舞,裸露的肌膚上莫名出現了道道的血痕,驀地,血痕裂開,居然生出了一隻又一隻的眼睛,竟然有一百隻之多!
蘇禾扶起林夕轉身就跑,但教室的門卻轟然關上,百目姬伸長了滿是眼睛的手臂纏繞住兩個人:“別動,我有幾十年沒見過血了!”
手臂上密集的眼睛讓人頭皮發麻,況且還緊緊貼在皮膚上!睫毛摩擦的觸感就讓人想吐了,林夕哇的一聲哭了。
“罪惡的亡靈,你得勝的權勢在哪裡?你的毒鉤在哪裡?毒鉤就是罪,驅逐吧!以我主基督耶穌的名義!”蘇禾大聲念誦。
“想不到,小小景城居然還有隱藏的驅魔師!真是失敬呢!”百目姬發出一聲冷笑道:“不過,很可惜,你太弱了,傷不到我!”百目姬又發出一陣怪笑:“她不是唐鯉,會是誰呢?你的心上人?”
她逆著光,手臂上的眼睛慢慢合攏,肌骨豐潤晶瑩,突然她眼神一凜,目光冷冽的說道:“叫唐鯉過來!我就放了她,否則,你和你的小美人都必須要死!”
蘇禾雙目赤紅,握緊十字架繼續念誦,卻發現手裡的白銀十字架裂開一道恐怖的縫隙!
百目姬突然開始狂笑起來,那胸脯隨著她的笑聲一起,一伏,竟然美豔的不可方物:“哈哈哈哈!別白費力氣了!我是惡念積聚起來的魔呢,難道沒人告訴你嗎?惡念積聚的太多,魔是無法被驅逐的!”
蘇禾咬咬牙,對著林夕說了句:“等我!”隨後就飛快的跑出教室。
“唐鯉,究竟有多神通廣大,連我都絲毫感覺不到她的氣息。”女人閉著美麗的雙眸,喃喃自語道,隨後又推開窗戶,看了看學校四周,笑著說道:“這個學校倒是很特別,竟然會有如此之大的血煞之氣……”她低下頭,望著林夕那張已經被嚇得毫無血色的臉,緩緩說道。
蘇禾打來電話時,唐鯉正在家裡抄著江辰的筆記,電話裡蘇禾支支吾吾的說了很久,她才算聽明白,是林夕出事了!唐鯉立刻放下手中的紙筆,披著一件外套,就出門了,夜色沉沉,風聲如鬼嘯。
片刻,她便來到了景中,穿行在教學樓的走廊內,她在心裡不住的喊著:“林夕,你可千萬不能有事!”
一腳踹開教室門,發現裡面空無一人,遂大聲道:“把她放了!”
月光下,如風中碎花般的聚攏起一個人形,一個身穿藕荷色和服的美人浮現在半空:“久仰, 唐鯉小姐。”她深深的彎下腰,朝著唐鯉鞠了一躬。
“你少在這裡裝文雅!趕緊放了林夕!”唐鯉故作鎮定的道:“有什麽事衝我來!”
“你說她!”美人袖子一揮,
拎起已經不省人事的林夕,微微笑了笑:“原本我還很好奇,能讓我主人忌憚的人會是什麽樣子,如今看來真是讓我有些失望啊,你不過就是區區一介凡人,有什麽資格跟我談條件?” “我究竟是哪裡得罪過你?”唐鯉問道:“就算是死也得讓我死個明白吧。”
“這個問題,我也想問你,你究竟是哪裡得罪我家主人了,呵呵。”她輕笑道:“我已經很久沒有聞見過血的味道了。”
“你先放了林夕!”
“不――放――”她像貓耍耗子一樣道。
“我再說一遍,你放還是不放!”唐鯉怒吼道。
“我也再說一遍,我――不――放!”
“那好!我走!”話音剛落,唐鯉轉身就走。
百目姬沒想到唐鯉會突然上演這一出,一時愣住了。
唐鯉幾乎用盡了人生中最快的奔跑速度,狂奔著,百目姬還是悠悠的飄了過來,像貓捉耗子一樣緊緊跟著,眼看著就要到走廊的盡頭了,後面傳來一陣笑聲!
“算了!大不了骨折!”唐鯉毫不猶豫的翻身從二樓跳下來,可是她竟然穩穩的落在地上!也來不及細想,繼續狂奔,尚未跑出操場,她已經被百目姬摁在了地面,月光下,百目姬飄立在空中,藕荷色的衣袖和濃墨一般的長發在風中飛舞,詭異的笑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