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若雪認真的點了點頭,心說你不僅說過而且還是這麽乾的,否則在紫翠園我也不可能就這麽糊裡糊塗的就輸給了你。
廖宣見上官若雪說得有趣,差點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樣啊,既然沈賢侄不喜聲名,那要不本官給國子監的同窗說一聲讓他們重新把你招回去讀書,你看如何?”
讀書?
讀尼瑪的昏書,讓老子回去和一幫小屁孩念那些之乎者也的四書五經,你這樣還不如殺了老子!
雖然這是廖宣看在上官家的面子上給自己開後門,但沈歡還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他慌忙緊了緊手中那差點被嚇得掉在地上的茶杯。
這也不是說沈歡看不起先賢的這些四書五經,而是他作為一個新新新時代,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五好青年實在不願意去沾染那些東西。
那些書經好是好,但多了恐怕就無趣了,再說前身的課業也是不錯,應付一般的場合已經足夠,他沒有必要再去折磨自己。
想到此沈歡剛想拒絕,不料一旁的上官若雪卻開口了。
“廖大人,依小女子看,這書就不讀了吧,以沈彬的才學只怕國子監還沒人教得了他,你讓他去讀書還不如殺了他,對不對,沈彬?”
上官若雪的口氣很大,也隱藏著某些小心思。
在她看來自己和沈歡的關系要想得到更快的發展,自己自然得時時待在沈歡身邊,親近他,守著他,把自己是沈歡的妻子這個概念在世人,特別是那些想親近沈歡的女子的腦子裡無限加強,進而放棄對沈歡的念想。
但是如果沈歡進國子監讀書去了,難道她上官若雪還能追到國子監裡去不成?
“這,這”
廖宣突然感覺自己腦子有些不夠用了。
自己孫女的小心思上官鼎是知道的,而且沈歡以沈歡的性格,既然已經被國子監除名了,那他肯定不願意去做那等委屈的事情。
但話也不能這麽說呀,你這麽一說得得罪多少人啊?
要知道天下文官起碼有半數以上在國子監上過學,鍍過金,你現在說國子監沒有人能教得了沈歡,你讓那些從國子監走出來的人怎麽想?
他們的臉面又往哪兒擱?
再看廖宣尷尬的神色,上官鼎忍不住朝自己孫女狠狠的瞪了一眼,故作正經的道
“雪兒,別胡說,沈彬不想去國子監是他崇尚自由,不喜歡被約束,哪有什麽教不教得了的意思啦,沈彬,爺爺說得可對?”
這是沈歡最真實的想法,他下意識的點了一下頭表示讚同。
“不過,”上官鼎話鋒一轉,“即使你不想去國子監,但私底下你也不能把學業給荒廢了才是,等有機會了,老夫去給你說說讓他們把你的功名給恢復了,繼續參加科考去!”
在上官鼎眼裡,科考依然是一個人進入仕途的不二法門,沈歡有這樣的才學不去科考實在是暴殄天物,天理難容。
不是吧,還要考試?
沈歡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
上官若雪見沈歡面露慘色,急忙幫腔道
“爺爺,考什麽考呀,做官多沒意思,家裡那麽多叔伯兄弟都在朝中做官,也沒見他們有什麽了不得的,這件事以後再說吧!”
簡直是典型的飽漢不知餓漢饑!
不過這句話只有上官家的人,而且也只有上官若雪這個小霸王敢說,要是換一個人這麽說那還不給人亂棍打死了去。
上官鼎正想開口教訓一下自己不知天高地厚的孫女時,不想廖宣的心腹神色慌張的從外面敲門走了進來。
“出了什麽事?”廖宣冷聲問道。
“大人,不好了,祁茂帶著五十個親兵出北門而去了,說是要親自去杭州請救兵回
來!”心腹慌張的道。
廖宣聞言大驚,“什麽時候的事情?”
“就在剛才!”
“荒唐,荒唐至極,他祁茂一個堂堂的指揮使,請救兵這樣一件小事用得著他親自出馬嗎,他分明是為了自己的老命棄紹興萬千黎民百姓於不顧,臨陣脫逃,而且以他和浙江都指揮使溫欒的關系,他能請來救兵嗎?他,他這個無恥的懦夫,本官要向朝廷參劾於他!”
廖宣氣得須發直抖,手掌把茶幾拍得啪啪直響。
這祁茂真的就跑了,沈歡一陣愕然。
這世界上還有比這種人更無恥的嗎?
雖然祁茂在紹興衛為人不怎麽樣,帶兵也沒有多少章法,可他畢竟是紹興衛的最高統帥,他在紹興至少還能起到一定的穩定軍心的作用,對整個紹興城的防守也會起到莫大的示范作用。
現在祁茂棄城而逃,整個紹興衛怕是會搞得群龍無首人心惶惶了,這樣一來無疑會給守城帶來更大的困難。
盡管大家對祁茂逃走已經有了很好的預判,但這件事真的發生的時候,一屋子的人還是有些措手不及。
還好上官鼎還算冷靜,他重重的冷哼的一聲道
“這件事紹興衛的人怎麽看?現在那邊的情形如何?”
心腹咬了一下嘴唇道,“還好, 這消息好像還隻停留在紹興衛上層之中,下面的人並不知情。”
“嗯,是還好!”上官鼎點了點頭,朝廖宣道,“廖宣,既然現在祁茂已經跑了,那我們得按先前所說,盡量把紹興衛給控制下來才行呀,否則倭寇一來後果不堪設想啊!”
廖宣點了點頭,附和道
“嗯,恩師所言極是,紹興府衙是應該和紹興衛摒棄前嫌共同抗敵了,只是現在何堅他們還沒有回來呀,怎麽辦?”
“廖大人,紹興城有錦衣衛嗎,他們為什麽不出面來參與這件事情?”沈歡無意識的插了一句。
廖宣搖頭苦笑,“有,只不過人數不多,也就三二十人罷了,參與進來用處並不大。”
“怎麽才這點人呀!”
沈歡的意識還停留在前世的那個時空的明朝,在明朝錦衣衛的鼎盛時期可是號稱十萬之眾的,現在紹興一個府才三二十人,他感覺有些難以理解。
廖宣笑了笑,“沈彬,這二三十人也不算少了,你知道整個大燕朝的錦衣衛有多少人嗎,一萬人,正式編制的錦衣衛只有一萬人,除去京城東南西北四個千戶所的四千人,剩下的全國總共才六千人而已,連杭州都才只有一個百戶所,你想紹興能有多少人?況且他們錦衣衛從事的乃是巡查緝捕之事,讓他們參戰其效果恐怕並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