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鉤鼻老者無頭屍體的脖腔裡一股鮮血噴湧而出,瞬間灑滿一地。
站在旁邊的私來比和他們帶來的幾名隨從一下被這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
私來比望著地上依舊眼睛圓睜著的“神師”頭顱,感覺整個人都懵了。
田慮和其他特種大隊隊員心裡也有些吃驚,他們雖然知道班司馬和陳隊率不會讓他們有好果子吃,但也沒想到陳隊率居然毫不猶豫,一刀就砍下了那巫師的腦袋。
“你,你,你們怎敢殺了神師?”私來比感覺腦袋一片空白,他被驚得說話都有些口吃了。
“如果真是神師,怎麽可能輕易被人斬殺,連自己怎麽死都算不到,算哪門子的神師。把他們都給我綁了!”
班超冷笑道。
一旁的特種大隊隊員上來幾人,一下把私來比給綁了個結結實實,丟在了地上。他帶來的幾名隨從站在一邊膽戰心驚,連大氣都不敢出。
“我是於闐宰相,你怎麽能綁我?我要向大王稟報。”私來比四肢被綁,一動也不能動,躺在地上氣急敗壞地說道。
“你也能算是宰相?有你這麽吃裡扒外,將於闐國百姓不當回事的宰相嗎?”
說著班超從馬鞍旁摸出了一根馬鞭,對著私來比劈頭蓋臉地狠狠抽去。
“我都是為大王著想,我們不能得罪匈奴人……”私來比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班超又重又狠的馬鞭給打斷。
“啊…”
“你不能打我,啊……”
私來比一聲聲的慘叫讓那站在一旁的幾名隨從瑟瑟發抖,他們生怕這群凶神惡煞般的漢使,會把馬鞭抽到自己身上。
“你是在為你們大王著想?你難道不知道匈奴人都是喂不飽的餓狼嗎?”
“你勾結巫師向匈奴人搖尾乞憐,不惜讓於闐百姓成為匈奴人的奴仆。”
“於闐國有你這樣的宰相,遲早要被匈奴人給吃個乾淨,我大漢萬裡迢迢過來想幫助你們,你們竟然不識好歹。”
“你作為宰相不僅不能勸說廣德王看清大勢,反而和這裝神弄鬼的家夥一起糊弄你們大王,你這樣的宰相還不該被打?”
班超口裡不停,手上不停,連續狠狠抽了私來比數百鞭,私來比被抽得渾身血肉模糊,連喊叫的力氣都沒有了。
班超感覺自己抽累了,丟掉了馬鞭坐在一旁歇息。
田慮皺眉看了看那被抽得只剩一口氣的私來比,對班超說道:“司馬大人,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廣德王不會報復我們吧?”
“有什麽可擔心的,陳泉,你和田慮一起,帶上一隊人把這裝神弄鬼的家夥的腦袋給廣德王送去,讓他明白到底是跟我們大漢交好有利還是被匈奴人繼續欺壓有利。看到這顆人頭,我想他會清醒一點。”
班超冷笑道。
周成他們一聽,趕緊找來了一塊布將那巫師的頭顱給包裹起來,
劉二望著那死不瞑目的巫師腦袋,心裡不由得對班司馬和陳隊率佩服不已。
尤其是陳隊率,他那一刀砍下的時候,劉二等人誰都沒有想到,現在他回想起來,這乾得是太漂亮了。
之前在道路上遇到巫師他們一群人的時候,劉二就想要動手揍他們了,他覺得對於這些不識好歹的家夥,就該采取這樣的手段。
周成也是心中暗驚,他感覺陳隊率果然是個狠角色,平時看上去說說笑笑無所謂的樣子,可動起手來還真是一刀致命,毫不拖泥帶水。
班超想了想,對私來比帶來的幾名隨從說道:“你們去把他解開,扶他起來,等會跟我們的人一起回去。”
那幾名隨從趕緊應諾,把被抽得血肉模糊,蓬頭垢面的宰相私來比給解開繩索扶了起來。
私來比此時也是心膽俱裂,根本不敢多看班超陳泉等人一眼,他覺得這群漢使就是一群殺人不眨眼的凶神,他擔心自己如再有一句話沒說好,可能也跟神師一樣,馬上身首異處了。
陳泉田慮帶上周成劉二等人,提著包裹著巫師腦袋的布包,一路向廣德王府走去。
廣德王府前的守衛,看到渾身血跡斑斑的宰相私來比,被人攙扶著過來,而在他後面又跟著幾位漢使,他們心裡驚詫不已,也不敢阻攔,任憑私來比帶著漢使一起進了府苑之內。
“什麽?這是神師?神師死了?被漢使給砍死了?”
正端著茶杯欲喝的廣德王看到擺在自己前面的神師腦袋,驚得一下沒端穩,茶杯掉落在地,摔了個粉碎。
“這是怎麽一回事?”廣德王看到被打得不像個人樣了的宰相私來比問道。
私來比嘴唇蠕動了一下,又看了看陳泉等人, 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廣德王有些驚疑地望向陳泉等人,他不明白,不就是去牽一匹馬嗎?怎麽事情變成這樣了,他還在等著神師幫他祭天祈福呢。
可現在馬沒牽到,神師卻腦袋搬家了,而且宰相私來比還被打成了這個樣子,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大王,事情是這樣的。”陳泉輕咳了一聲微微笑道:
“大王,這所謂的神師不過是跟匈奴人串通好了欺騙大王而已,如果他真能溝通天神,那天神怎麽會不告訴他,他今天會死呢?”
“這所謂的神師裝神弄鬼欺騙大王,我家司馬不忍大王再被欺騙,所以將他處死。而宰相私來比因為一味向匈奴人討好,不顧於闐國的安危,不為大王的利益著想,也被我家司馬狠狠教訓了一番。”
“大王,你仔細想想,匈奴人除了向西域各國索要牛馬財物,可曾給你們帶來過什麽好處?”
“我大漢則不同,我們是真心誠意想幫西域各國驅逐匈奴,從不會對西域各國進行勒索,只會跟各國進行平等交易,為何大王還會執迷於跟匈奴交好而拒我大漢的好意呢?”
聽到這話,廣德王心中一顫,神師竟然是被漢使給砍死的?這幫漢使也太凶狠了。
廣德王之前也聽說了這些漢使在鄯善一次誅殺燒死了一百多匈奴使者,實在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