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天神發怒了?神師,這是為何?”廣德王有些惶恐地問道。
鷹鉤鼻老者臉色陰沉,有些不悅地對廣德王說道:
“還不是因為那些漢使?金帳王庭大單於如此厚待於你,可你卻還想著要交好漢使,生怕得罪大漢,天神因此而憤怒。天神囑咐我,如果你再不悔改,將會降罪於你。”
廣德王一下變得面如土色,他有些焦急地向鷹鉤鼻老者說道:
“神師,這可如何是好?還請神師多為本王向天神美言,我於闐國在西域來說雖然也不小,可要跟匈奴和大漢來比,根本不是其對手,所以本王夾在其中也很為難啊,實在不敢過於得罪大漢。”
鷹鉤鼻老者眼睛轉了轉,對廣德王說道:
“這樣吧,天神說的了,大漢使者有匹嘴黑毛黃的好馬,你去跟他要過來,天神要我們殺了它祭天,到時候我再跟天神稟報一下,向他祈請降福。”
原來這巫師在路上遇到班超等人時,他看到班超手中牽著的馬嘴黑毛黃,他想借這個機會好好羞辱一下班超等人,給班超等人一個下馬威,好讓他們知難而退。
廣德王面露難色,他看了看鷹鉤鼻老者,有些猶豫。
“怎麽,一匹馬也讓你為難了?你也不怕天神真的發怒降罪於你?”鷹鉤鼻老者冷笑道。
廣德王覺得如果真殺了漢使的馬,只怕真會得罪他們,可為了讓天神不降罪給自己,這些也顧不得了。
他微微歎了口氣,轉頭對一旁的宰相私來比說道:
“神師的話你都聽到了?你這就去漢使那裡,將那匹嘴黑毛黃的馬給神師牽來,就說本王要借馬祭天。到時候他們走的時候,本王再賠他們一匹馬就是了。”
私來比連忙應諾,帶著兩名隨從往班超等人的住處趕去。
私來比等人趕到班超等人的住處一看,看到班超等人正在客棧的院子裡刷馬聊天。
私來比仔細一看,果然有匹嘴黑毛黃的高大駿馬正栓在院子裡的樹下。
私來比心裡驚訝不已,神師果然厲害,竟然能知道漢使手裡真有這樣一匹嘴黑毛黃的駿馬,神師果然神人也。
看到私來比突然前來,班超略有些詫異,陳泉則微微一笑,用略帶同情的眼光看著他。
“不知宰相前來,所為何事?”班超拱手問道。
私來比略有尷尬,他咳嗽了一聲,仰頭對班超說道:
“尊使,事情是這樣的,剛才神師祭天為我大王祈福,但天神似乎對吾王有些不滿,天神交代神師,要以尊使的那匹嘴黑毛黃的坐騎祭天,他才願意降福給我大王。”
“所以吾王派我前來,請尊使將那嘴黑毛黃的馬匹交付給我,神師還在祭壇那裡等著殺馬祭天。”
聽到這話,正在給班超那匹嘴黑毛黃的駿馬刷毛的周成一下跳了起來,他剛想開口大罵,就被陳泉一把給按住了。
其他特種大隊隊員個個都是氣憤不已,他們沒想到廣德王竟然敢如此無禮。
不僅輕慢對待大家不說,竟然還要殺了班司馬的坐騎。
田慮也是氣憤難當,可他看到陳泉一把按住周成,雖然有些不解,但他也反應了過來,張了張嘴,沒有再說話。
班超盯著私來比一時沒有吭聲,過了一會,他對私來比笑道:
“原來如此,為大王祈福是應該的,區區一匹馬而已,送給大王就是了,也難得神師如此誠心為大王祈福,我等都深感敬服。”
“不過既神師如此為了大王祈福之事如此盡心,我覺得神師應該自己親自前來,由別人隨意牽走,顯得對天神不夠恭敬。”
“還請宰相大人再去回復一下,就說我等這就將馬匹洗刷乾淨,也請神師沐浴更衣,焚香禱告之後,親自前來牽馬,到時候我親自把馬送上。”
私來比原本以為這些漢使一定會不願意,他沒想到這位漢使竟然答應得如此痛快,有點超乎他的想象。
私來比覺得漢使說的話也有道理,既然誠心敬天,那就要這麽辦才行。
私來比也趕緊施禮回復道:“尊使所言甚是,我這就回去稟報,請神師親自前來牽馬。”
說完私來比帶著隨從匆匆而去。
看到私來比等人離開,周成等人有些焦急地說道:
“司馬大人,隊率,真的要答應他們?這也欺人太甚了。”
陳泉看了看班超笑道:“別急,司馬大人早有計議。”
田慮周成等人不解地看了看陳泉,又看了看班超,他們不知道這兩人葫蘆裡賣的是什麽藥。
班超有些詫異地對陳泉說道:“你知道我的打算?”
陳泉笑道:“這位神師肯定早就被匈奴人給收買了,匈奴使者我們都敢殺,何況以為裝神弄鬼的巫師。”
班超點了點頭,對陳泉說道:“很好,待會你看我眼色行事。”
田慮周成等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他們也聽出來了,班司馬和陳隊率都不會輕易把馬交給那巫師,只怕還會有大動作。
沒過多久,鷹鉤鼻老者在私來比的陪同之下,帶著幾位隨從,一臉跋扈地走了進來。
一走進院內,鷹鉤鼻老者就冷聲問道:“怎麽樣?馬刷乾淨了沒?祭祀天神的吉時可不能耽誤了。”
私來比趕緊點頭哈腰地說道:“神師放心, 早就準備好了。神師請看,那栓在棗樹下的就是。”
鷹鉤鼻老者看了看栓在樹下的班超坐騎,又瞟了一眼班超等人說道:
“很好,本神師為大王祈福,為於闐百姓祈福,宰殺這匹駿馬也是天神的要求,耽誤了大王的大事,誰都承擔不起。”
看到那鷹鉤鼻老者正伸手想要牽馬,班超上前一步,擋在了他的前面。
班超笑了一笑,拱手對鷹鉤鼻老者說道:“神師,大王吉時不可耽擱,為何神師不親自上天向天神稟報,還要宰殺馬匹這麽麻煩呢?”
“大膽?神靈之事豈是你等可以插手?本神師上秉天意,下渡眾生,一切都是聽從天神的安排,你快給我讓開,不可耽誤祭天之事,否則天神發怒,你可就不是一匹馬的事了。”
鷹鉤鼻老者冷笑道。
“這麽說天神很著急了?那不如請神師趕緊上天,向天神去稟報吧。”說完,班超閃身讓到了一邊。
鷹鉤鼻老者看到班超讓開,也不再搭理班超,他伸手就要去解開栓在棗樹上的那馬匹的韁繩。
這時他突然感覺脖子後面一股冷風襲來,他還來不及轉背,就感覺自己脖頸一涼,然後傳來了一陣劇痛。
站在鷹鉤鼻老者身後的陳泉,雙手持刀,一刀就將這老者的頭顱給砍下,滴溜溜滾到了樹下馬蹄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