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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頭無眼》第35章 醫院驚魂 (2)
  這世上沒有人願意自己的生命被別人掌控,或只有一種人是極之無奈,那就是病人。

  病人的情緒總是不穩定的,因為總覺得自己的生命隱隱遊離掌握之外,故而心神煩躁,焦慮,時而多作躁動之舉,無非掩飾心頭之不安,而不明其中隱情者,便視之患者無理取鬧,還安上個名堂,叫做病人惡過先生。

  按理說,任飄飄出於車禍聽上去很可怕,實則在安全氣囊的緩衝卸力之下,她受到的傷害並不嚴重。當然,若非那貨車司機臨末一驚,酒意醒了大半,悸意頓湧,本能把刹車踩到底,又或是,她昏厥在車裡沒有秦曉路及時抱走,安全氣囊也保護不了她被碾壓為肉餅,或是被焚燒而死之噩運。

  所以說,她應該是非常之幸運的,也當該心情很輕松愉快的,但是,卻是不知如何,下午時分,吃飯回來的秦曉路感覺房裡氣氛有點不對,張姨坐在一旁悶聲不響的削著蘋果,手頭或由心情波動使然而失之穩定,深一刀淺一刀,乃至好好的一個蘋果削了皮後,那強烈的凹凸感簡直是慘不忍睹,且她臉上的表情有些難看,卻是沉默著,一言不發。

  床上的任飄飄靠著床頭坐著,手上握著手機,臉向著陽台的窗子,一動不動的,似乎怔怔發呆。忽然輕輕說道:“張姨,真不好意思啊,其實你也是知道的,我基本沒什麽大礙了,也有自理能力了,不出幾天便可出院了,並不是嫌棄你,你別誤會啊。”

  張姨咬了一口蘋果,嚼咽下去,悶聲悶氣道:“我倒是沒有什麽,只不過,是任先生把你托付與我照顧,這半途而廢,怕是他會責怪,或許質疑我做的不夠好……”

  任飄飄扭頭過來,看了進入房裡的秦曉路,對張姨柔聲道:“不至於,張姨,我只是想,為了我,你把家裡事務都給耽擱了,況且,現在有表弟在這兒,些許小事他還是可以幫忙的。”

  張姨也看了秦曉路一眼,遲疑道:“可是,他卻是個男孩,你,服侍你,怕是多有不便吧?……”

  “有什麽不便的,”任飄飄笑笑,“也就是一日三餐的,或各類辦理檢查項目跑跑腿,其他的事兒我自己都可以完成。”

  張姨想了想,終是歎了口氣,頗為無奈道:“好吧,既然你心意已決,我也不好賴著,那,你就跟任先生說一聲吧。”

  她站了起來,收拾了一下,然後往外行去,與秦曉路擦肩而過之時,看向他的眼神居然有些怨意。

  任飄飄道:“張姨,我會跟我爸說,讓他多加你一個月的人工,作你多日來照顧我的獎勵。”

  張姨腳下微微一滯,原本怨意濃鬱緊繃著的臉松了下來,眼神裡露出一絲笑意,沒有回頭,但語氣輕松了許多:“唉,任小姐你太客氣啦,只是跟任先生解釋一下便是,無須破費。好啦,我回家了。”

  任飄飄道:“我會讓爸爸把錢打你卡上去。”

  張姨點點頭,對秦曉路笑道:“小兄弟,以後就麻煩你照顧任小姐啦。”

  秦曉路道:“我會的,你慢走。”

  張姨“嗯”了聲,走了。

  秦曉路轉身把門關上,然後,回到床前,看著任飄飄,默默的,把任飄飄看了個毛骨悚然的味道,忍不住雙手護胸,道:“你,你這是什麽意思?”

  秦曉路摸摸鼻子,道:“其實,是我想知道你是什麽意思才對。”

  任飄飄放下手,看著他,笑笑道:“不是有你麽,人家張姨是有頭家庭的,

家頭事務繁瑣,卻實實在在是媽媽一門遠親,老爸考慮須得有個熟悉的人照顧我,才把她請出來的。現在,我不是好多了麽,哪能還把她留下來呢,這不是讓她把家都丟下了麽?”  秦曉路道:“可是,以我所見,張姨似乎並不領你情,似對你解雇她很不高興。”

  “當然了,”任飄飄正色道,“聽媽說,張姨的家境並不好,之所以大過年的都願意把家放下過來照顧我,便是衝高薪報酬而來的。剛才我讓她回家去,中斷她的工作,她當然不高興了,後來,我說加她一個月人工,她又開心了不是。”

  秦曉路點頭:“這倒是。”

  任飄飄歎了口氣,道:“或許,這就是現實吧。”

  秦曉路在旁邊的陪護床上坐下,道:“坐了很久了吧,躺下歇歇好麽?”

  任飄飄道:“好。”

  她慢慢躺下,然後看著秦曉路的床,道:“你自個讓保潔員把床單換了吧。”

  秦曉路點點頭。

  任飄飄閉上了眼睛:“我小睡一會。”

  或許,病人的身體較為虛弱的,又許是有秦曉路在身邊,教她身心放松踏實,不一會兒,便沉沉睡著了。

  看著那張精致的臉,仿佛一個大孩子乖乖的熟睡。

  她很恬靜,嘴角微彎,露出一絲淡淡的安靜的笑意,很純淨,與世無爭的純淨。

  或許,這是她的意願。

  這個姑娘,在她的認知裡,只是單純的想著,從商經營生意,只要遵循法紀,正正當當的做好自己的生意與人無礙便可以了。她恐怕做夢都想不到,很多事情的背後,隱藏著陰謀和危機。

  秦曉路怔怔的看著那張純淨的臉,眼裡掠過一絲不忍,暗歎了口氣,脫下鞋,把雙腿放床上,人往床頭上靠,這麽一靠,輕輕“格”一響,腰背有硬物頂著,伸手一摸,卻是他的竹笛。

  拔出竹笛,竹笛通體如墨,安安靜靜的橫躺在他的手掌上,但是,卻隱隱流淌著一絲絲戾氣,竟似一條冬眠的毒蛇,只需給它一個覺醒的時機,它立刻便是死神的鐮刀。

  秦曉路輕撫墨笛,仿佛撫摸情人的肌膚,溫柔至極。

  但他的眼神極深之處,卻若隱若現掠過一絲截然不同的殺機。

  秦曉路與人和善,至少表面上處世融洽,給人如沐春風之愉,可是,秦曉路骨子裡的狠辣和酷冷,卻是誰也不知。

  別人過年,是玩玩樂樂,而他,卻是殺人。

  七天,他至少殺了三個人。

  雖然,他很不情願再殺第四人,但是,他知道,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三個人,一個是酒駕司機,死在羈押室,一個是司機同鄉陳向東,這二人,一個是駕車致任飄飄車禍,一個曾跟司機喝酒有推動嫌疑,死了也算不奇,奇的是第三個,尚雲德,一個港商公子,也就是尋常人口中的富二代。

  一個港商富二代,怎麽會進入秦曉路的擊殺名單?

  先不說香港尚家感到無比震驚、悲痛、憤怒和疑惑,且說最是苦惱的是拘留所的民警們。

  那一日大年初三,相對而言,拘留所較平時安靜,當值民警也清閑許多,畢竟,大過年的, 誰願意進這地方觸霉頭呢?即便偶爾相互少許摩擦,也衝著春節喜慶,竭力克制。

  也正因如此,拘留所的民警們還是比較輕松清閑的,便是那監控室的幾個也聊著天,各說著過年玩樂趣事。

  中午,各號室的在羈人員也都吃上了加足料的飯菜,據收拾碗筷的警員說,那酒駕司機似乎心情頗是不錯,胃口也不錯,碗碟幾乎乾淨如洗,還捧著一張昨天索來的報紙津津有味的看著。傍晚飯點事,送飯的警員看見他以報紙遮臉躺在床上,便喊了數聲,不見回答,似乎熟睡,便擱下飯菜去了。後來,警員來收拾碗碟時,司機的飯菜卻是分毫未動,而且,他睡覺的姿勢也未改變絲毫,像個死人一般——死人?!

  該警員心裡沒來由的一悸,開門入去,掀開報紙——他真的死了。

  渾身上下,絕無一絲傷痕,閉著眼睛,表情正常,好像是睡著睡著,把自己睡死了。

  好端端的,怎麽會死了呢?

  倒翻監控視頻,一切都很正常的樣子,唯一可列入疑點的是,午後關押羈留人員的走廊裡刮過一陣風——作為內室間的走廊怎麽會憑白生風?

  而且,若非湊巧走廊牆邊一條細小的紙屑霍然蕩起,循此過去,司機室外門口恍惚出現一道影子,但是稍顯即逝,仿佛一道幻影,緊跟著,那慢慢降落的紙屑又是猛地蕩起,然後,走廊又安靜下來了。

  “這難道是鬼嗎?”

  一個民警忍不住顫聲道。

  尚雲德死於初五,尚家一行四人,在年初七踏入大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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