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野醒來後發現自己又躺在了那張床上。蒯徹一臉的不忍,說:
“阿野,先別練了。咱爺倆才剛認識一天,就讓我白發人送黑發人呀?”
袁野聽從了蒯徹的話,他也實在是沒勇氣再撞一次了。
“師傅,為什麽我不行?”
“因為你的求死之心不夠堅決。隻要你能成功了第一次,以後再穿就簡單多了。”
袁野承認,這兩次他都沒有真正的視死如歸。他想:學穿牆術本是為了活命和美好的未來;而想穿牆成功,就得不想活命和不要未來,這根本就是個悖論嘛。怪不得很少有人能練成穿牆術。
休息了一天,袁野又要學泥鰍功。
蒯徹邊說口訣邊給他演示。蒯徹讓袁野用不同的方法束縛自己,然後再一、一化解。
口訣是一套逃脫束縛的小竅門。
蒯徹拿出一本小冊子交給袁野:“口訣很長,一時半會兒記不住,你呢可以慢慢的鑽研,有不懂的再來問我。”
袁野看到口訣雖長,但這裡面所講的方法都是符合常識的,隻要理解了,記住並不難。
接下來的兩天,袁野除了給蒯徹做飯,就是在練泥鰍功。
第三天,袁野跟蒯徹上街買食材。
蒯徹買了四個大肉丸子,一人倆。
肉丸子是炸的,看著外邊很硬,咬一口,裡邊很松軟,還有滑滑的油流出來。
袁野正沉寂在這美味之中,就聽見遠處有人吆喝:
“排好隊,排好隊!一個一個來。”
袁野看到前方100多米處的人們正在排隊領東西。
他問一個路人:“那些人在幹什麽呢?”
“碧水樓閣的人在做善事呢!前些天被挖去眼珠子的人,每人可以得到一百兩銀子的救濟金。”
“一百兩銀子可不少了。”一旁的蒯徹道:“這碧水樓閣的莊主在搞什麽鬼?”
“他是花錢讓自己的良心好過些罷了。”聲音從二人的身後傳來。
袁野回頭一看,是韓信,只見他面無血色,毫無生氣。袁野的第一反應是~見鬼了吧?
袁野曾偷偷的去找過韓信的屍體,沒找著,他認為肯定是被碧水樓閣的人處理掉了。
“阿信?是你嗎?”
韓信衝袁野肯定的點點頭。
袁野抱住了韓信。袁野很激動,一是因為友人還活著;再是因為歷史的進程沒有因自己而改變。
韓信“啊呦”了一聲。
“阿野,你輕點,疼啊!”韓信捂著胸膛說。
韓信示意袁野師徒跟他走。“這裡說話不方便。”
三人去了那家熟悉的酒店,又見到了風騷的老板娘。
他們進了二樓的一個包間。
“阿信!我明明看到碧水樓閣的莊主一劍刺進了你的胸膛?”
“我命大,沒刺中要害。我休養了幾天,本打算去找你,沒想到在這兒碰到了你。”
袁野給韓信介紹了蒯徹。袁野對蒯徹提起過韓信,也說過他倆在歷史上的事情。二人攀談了幾句,感覺相逢恨晚。
“你打算下一步怎麽辦?”袁野問韓信。
韓信出於禮貌,先請教蒯徹的意見。袁野對蒯徹說過碧水樓閣的事。
“為民除害自然是我等的分內之事,但是不能魯莽,知己知彼,才能成事啊。”蒯徹道。
三人正說話間,街上突然嘈雜起來。包間外還有個大廳,就聽見大廳裡的人說:“快看呢,
成都府派兵來了。” 三個人走出包間來到大廳。大廳裡的人都擠在窗戶那兒向外張望。他們也擠了過去。
只見大街上有一長列的軍隊正在行進,從旗幟可以看出,這是秦國的正規軍隊。
“有兩千多人吧。”一個看熱鬧的人跟另一個看熱鬧的說道。
“軍隊來這兒幹什麽?”袁野問剛才說話的人。
“靈芝山上的盜匪搶了成都府送往都城鹹陽的稅負,官兵是來剿匪的。”
“這位兄弟,盜匪什麽來頭?”蒯徹問那人。
“盜匪頭子叫李天魁,從他老爹開始就在靈芝山上佔山為王。之前隻搶過路客商,估計是力量壯了,敢搶官府了。”
袁野看到官兵隊伍後邊還跟著百余騎江湖人士。問:“後邊這夥人是幹什麽的?”
“雲豹鏢局的人。”
“鏢局的人跟著幹什麽?”
“靈芝山那邊,雲豹鏢局的人熟,官府出錢聘的他們。領頭的那個,就是總鏢頭王大彪。”
蒯徹好奇道:
“鏢局總是要和江湖上的各門各道搞好關系的。官軍剿滅盜匪後就走了,這鏢局還要在這一帶混呀,他們就不怕盜匪的余孽報復?”
那看熱鬧的人回頭打量了袁野師徒一番,臉上的表情是在埋怨二人問題太多。
“你們一定是外地人吧?這雲豹鏢局可是碧水樓閣的產業,在這青城山一帶他們怕誰呀?這鎮上稍微有點規模的買賣,都是他們的。”
“碧水樓閣還真會經營呢!”袁野道。
那看熱鬧的人四下看了看,確認沒生人後,小聲說:
“欺行霸市!他們相中了誰家的產業,在限定時間內必須折價賣給他們,否則家破人亡。鎮上有很多他們的眼線,說話小心點。”
“碧水樓閣的莊主什麽來頭?”袁野又問。
“沒人見過莊主,大小事務都由一個叫魏豹的管家處理。”
叫魏豹的這個管家,袁野在碧水樓閣見過好幾次。
說話間,街上的軍隊過完了。
“沒什麽好看的了,散了、散了。”眾人說道。
三人又回到包間。
韓信對袁野說:
“阿野,你還得回碧水樓閣,如果我們弄不清敵人的底細,貿然出手,搭上性命倒是小事,關鍵是不能為民除害了。
袁野覺的韓信的價值觀一定是有毛病, 為了一件和自己毫無關系的事付出生命,還覺得是小事。
“我不去!”袁野很肯定的說道。
蒯徹耐心的對袁野自己說道:
“徒兒呀,大丈夫應該心存天下蒼生,才不負一世為人呀!”
“呵!”袁野心道:“怪不的人家是歷史名人,我是拉麵師傅,就人家這胸懷,咱也比不了啊。得!咱也做一回偉人。
“好,我回去!”袁野答道。
其實袁野回去還有個目的,他想去救那個關在籠子裡的女人。
當天下午袁野就回到了碧水樓閣。
袁野到大門口時,守門的家丁認識他,沒阻攔。很明顯,莊園的守備加強了不少。
袁野到了廚房,大廚正在和管家魏豹說話。大廚見到袁野,很是意外。袁野看的出,他是真心關心自己的。
“你特瑪沒死呀,都快急死我了。剛剛我們還在商議找你的事呢!”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敢到咱們莊園抓人。”魏豹狠狠的說道。他隨即又問袁野:
“你是怎麽逃出來的?”
袁野腹中早有草稿。
“賊人把我抓去給他做飯,我不從,我寧死不從。”袁野撩起頭髮,露出因練穿牆術而撞出的兩個大包:“我自殺了兩次,沒死成,那賊人敬我是個忠義之士,就把我放了。”
管家魏豹看看袁野頭上的大包,確認不假,頗受感動,道:
“沒想到你對莊園如此衷心,待會兒去帳房支一百兩銀子;這幾天,你想乾活就乾,不想乾,誰也不能強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