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看下面。”
虞夏感受到幾人不解的目光,伸手指向一處,那裡剛剛布滿了土虺,而隨著土虺的遊動,露出了它們身下的情景。
那是一片月白色的布片。
上面血跡斑斑,泛著略微發黃的殷紅之色。
看起來時間並不太久。
江氏兄弟二人見到如此情景盡是心頭一沉,再往別處看去,果然見到其他不同材質、不同顏色的布料,甚至還有女子的繡鞋。
江氏兄弟二人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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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已經不單單是一件凶案了!
這怡紅院裡頭,怕是不知道殘害了多少條人命了!
“豈有此理,簡直膽大包天!”
江聆帆怒極,拔出劍來,在空中揮舞了數下。
只見劍光繚亂,空中彌漫著一股極為純正的劍意,咻咻幾聲,劍光落下,地上遊動著的土虺躲閃不及,應聲而斷。
那笛聲更為尖利,地上的土虺遊動的速度也更為快速了起來,隻是奇怪的是,它們並沒有對他們發動攻擊,而是轉頭快速地將同伴的屍身吞噬個乾淨。
“不對!”
虞夏眉頭一跳,江九月也察覺到了異常。
“咱們把殺死這些土虺根本就沒用,反而讓剩下來的土虺更為強大!”
果然,一隻吞噬完許多同伴身體的土虺,身體劈裡啪啦,瞬間脹大了幾分,上身筆直地立著,兩隻觸角般的口器對準了他們。
觸角鼓動幾下,口器一開,朝幾人噴出一道綠色的粘液。
幾人趕緊往邊上散開,避過粘液的攻擊。
只見粘液落到方才他們站立的木板上,立即“嗤嗤”地冒氣白煙來,片刻功夫之後,木板竟然凹下去一大塊,表面隱隱發黑,看上去黏膩之極,仿佛年代久遠的朽木一般。
“這液體有極強的腐蝕性。”
江九月的聲音雖然依舊沉穩平靜,但神色之間,卻凝重之極。
若真如此的話,可就棘手了。
“燒也燒不掉,砍死也不行,那咱們該怎麽辦?”
江聆帆沒想到自己以劍氣斬殺這些土虺,反而變作了對方強大的機會,臉色極其難看。
這些東西如此邪門,不除不行。
更別說,它們不知道已經吃了多少人了!
操控這些東西的人,真是歹毒之極!
“九月,你跟著雪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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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九月立刻明白了過來,藏頭露尾,用這種手段害人的,多半自身有些顧慮,找到此人的藏身之處,解決此事便容易了許多。
江九月立即領命,從二樓跳了下去,跟著雪鷹不見了蹤影。
剩下三人一邊躲避著土虺的攻擊,一邊商量著應對之法。
“虞姑娘,你怎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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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你這是病急亂投醫啊,問她這個二品玄師有什麽用,咱們當然是……”
江聆帆焦急開口,才說了一半,便聽到虞夏的聲音穩穩響起。
“咱們需要先把那黑布裡的東西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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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打破那東西,你們倆引開這些土虺,有把握嗎?”
這些土虺沒有眼睛,攻擊他們全憑氣息,陳噯緔誦尬菔幣淦⒉槐煌硫巢煬躉故悄芮崴杓齙玫降摹
虞夏十分堅定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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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往兌位走三步!”
江聆帆見二人完全繞過他便制定了計劃十分不滿,正要開口質問便聽虞夏朝自己的這聲低呵,語氣微疾,卻篤定之極,不容置疑。
“哦好。”
江聆帆下意識便依言往邊上走了三步,正要再問虞夏,卻見她朝自己丟了個東西,江聆帆手一伸便抓到了手裡。
江聆帆定睛一看,卻是一面朱砂繪製的旗子。
“舉著那面旗子,運轉元氣,跟著我念!”
“九曜順行,元始徘徊。”
虞夏的聲音不急不緩,腳下卻以一個奇特的方位,踏出了一步。
隨著她腳步的落下,那處閃過一道亮光,仿若星光。
江聆帆來不及思索別的,運轉起元氣,跟著她念道:
“九曜順行,元始徘徊。”
江聆帆念完這句,忽然感覺到一股奇特的力量注入到了他手中的旗子上,仿佛與九天之上的某些事物建立起了似有似無的聯系。
而虞夏卻腳步不停,又踏出了一步。
“華精塋明,元靈散開。”
江聆帆跟著虞夏念起第二句咒語,覺得這咒語帶給人的感受有些熟悉,仿佛與天上的星鬥遙相呼應。
“祿存拱惠,輔弼皆臨。”
當這一句念初,江聆帆終於明白了過來。
七星加上左輔右弼,這是九星啊!
難怪給人的感受那麽熟悉,跟踏罡步鬥有異曲同工之妙啊!
江聆帆來不及感歎,又聽虞夏念起了下一句,趕緊也跟著念了出來:
“逆吾者死,敢有衝當。”
江聆帆腳下不能挪動位置,另一隻手丟過一張符,擋住一隻土虺噴射而來的粘液,又跟著虞夏念起了下一句:
“黃老律令,急離遠方。”
“北神統錄,永斷不祥。”
“急急如律令!”
隨著最後一句念完,虞夏忽然從原地躍起,輕輕落到了江聆帆肩頭。
江聆帆隻覺得肩膀似乎被人拍了一下,緊接著周身華光大放,而方才她踏過的八處也亮起白色光練,將地面的土虺都籠罩其中,八條白練隨著旗子的飄揚而動, 聽其號令。
虞夏將腳下牽引的九星之力渡於江聆帆手中的旗子上,卻沒有著急退開,而是手中取出一枚符往前方一揚,口中念道:
“水神水神,五胖V芰魅紓俟贗頡J粘鴝荊賜搜谘瘛I窬吹矗判坌邸A魅胛富逶嘀小I袂潘嵌昴M蚰У醇#笠河泄ΑS竦埡訪虯不鸚恰奔比緶閃睿
符發出柔和的光芒,包裹著八道白練形成一道微微透明的阻隔,如此看來,倒像是個完整的籠子把那些土虺都罩了起來。
而那些土虺噴出的毒液,竟然被那光膜給擋了下來。
土虺似乎感覺到了自己攻擊沒有效果,有些憤怒,尾巴急速擺動向外前爬,卻被那光膜輕輕擋了回去。
江聆帆看著眼前奇特的一幕,好奇地對已經落到地面的虞夏道:
“你這籠子是怎麽弄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