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江九月話音的落下,眾人沉默了一瞬。
“我覺得很奇怪,既然特意設陣法隔音,為什麽不乾脆把這些土虺也隔絕開來。”
江聆帆皺了皺眉,目光掃過聚集在黑布周圍密密麻麻的土虺,渾身抖了一抖,忍不住往後面退了兩步。
“不怕別人誤入這裡嗎?”
你在這個角落蒙著個大黑布裡面不知道藏了什麽東西,外面還聚集了這麽多詭異的土虺,卻堂而皇之的在二樓的一角這麽暴露給旁人看,心也太大了。
蒙黑布的意義何在?
“你們往後退些,別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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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團火焰在地上炸開,閃了些許火光,如花朵展開一般,卻瞬間湮滅了下去。
再一看地上,方才火焰落下的地方,竟然聚集了更多的土虺,仿佛水池中等待投喂的鯉魚。
“這……”
江聆帆吃驚道,方才陳嗄貿隼吹姆苫鴟遼偈撬慕椎姆了,竟然對這些土虺毫無傷害?
而且,似乎還不僅如此……
“凡火對這些土虺不起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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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且他們似乎能夠吞噬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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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珠子倒是有些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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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珠炸開發出更大的響動,空氣中瞬間彌漫起劈啪作響的雷電之力,還帶著些許讓人熟悉的氣息。
果然是她教給百裡夜曦的蓄靈珠。
這師兄弟二人,感情倒挺不錯。
雷電之力並沒有持續多久,隻比飛火符的時間略長,很快便沉寂了下來。
虞夏心中頓時生出不好的預感。
果然,雷電所及之處聚集了更多的土虺,這些土虺堆積到了一起,更加快速地遊動著,仿佛在爭先恐後搶奪什麽。
專門克邪的雷電之力,竟然成了這些土虺的美味。
“這些攻擊反倒助長了它們的力量。”
江九月感歎道,這土虺雖罕見,但從未聽過有如此厲害啊。
“這玩意兒太邪門了,這怡紅院果然不是什麽好東西,養此等邪物,估計貓膩不小。”
江聆帆的臉色十分不好看,火也燒不掉,雷也劈不死,這東西要是主動攻擊人,那該怎麽招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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哨忽疾忽徐,聲清越響亮,似乎在傳遞著什麽內容。
而更為奇特的是這聲音卻並沒有向整個怡紅院擴散,而是直上雲霄。
沒過多久,一道雪白的身影俯衝而下,勾著利爪,狠狠向地上的土虺抓去。
土虺仿佛感受到了什麽,遊動更加快速起來,但始終沒有離開被黑布太遠。
雪鷹抓住一條土虺,飛到空中,無視土虺的掙扎扭動,兩隻爪子用力一扯,生生將土虺拉成了兩段。
“嘶……”
江聆帆看著變作兩段的土虺又被拋了下來,惡心得汗毛直豎,卻又帶著羨慕的神色看了那雪鷹半晌,眼神發亮。
“老大這雪鷹,真厲害啊,什麽時候給我也來一隻就好了。”
江九月聞言失笑地看著江聆帆搖了搖頭。
“這雪鷹可不一般,以老大家族中的秘術馴養,且隻認家族血脈為主,你怕是這輩子都得不到了。”
“你們快看!”
正當江氏兄弟二人將注意力聚集在雪鷹身上的時候,虞夏忽然間低呵出聲。
幾人往方才那變作兩截的土虺看去,只見其他的土虺似乎感應到了什麽,紛紛往那被扯斷的土虺處爬去,兩隻觸角一般的口器吸附到了斷開的土虺身上,一收一縮不停鼓脹著。
隨著其他土虺口器的不斷吸食,不消片刻功夫,那被扯斷的土虺便被其他土虺吞吃個乾乾淨淨。
這……
江氏兄弟二人面面相覷,產生一種不寒而栗之感。
虞夏也看得汗毛直立,這些土虺似乎沒有什麽神智,一切行動全憑本能,有吃的到嘴邊不管是什麽便三下五除二給吞食個乾淨。
隻是不知道除卻吞食能量與同伴的屍體之外,還吃不吃別的東西。
“蟲有虺者,一身兩口,爭相也。遂相殺,因自殺。”
這話果然是有一定依據的。
這哪裡是土虺,都成邪物了吧?
究竟是何人,讓這麽多土虺聚集在此地?
他究竟想做什麽?
虞夏正想著,忽然聽到遠處傳來一陣若有若無的笛聲。
笛聲尖利急促,仿佛要超出人耳能夠辨別的最高范疇。
而隨著這笛聲的響起,原來還沒什麽神智全憑本能的土虺忽然之間遊動更加迅速了起來,紛紛扭轉身子,前軀微微立起,看似要往他們這邊逼近。
“這是有人在操控這些土虺!”
江九月立刻便反應了過來,迅速將腰間的佩劍拔出,警惕地戒備著周圍。
“裝神弄鬼!”
陳喟緯霰成系鬧亟#皇指吒呔倨穡硪恢皇種屑凶乓徽歐,口中念訣:
“玉清玉府木郎神,天頒告命收浮雲。卷霾止雨母逡巡,太陽光輝天無氛。不奉命者伐及身。急急如律令!”
陳嘀亟E攏隨著重劍的氣流飛到那些土虺上方“砰”的一聲炸開,隨即隻聽極其細微的“啵”的一聲,仿佛氣泡被戳破一般,隱隱有什麽在空氣中顫動。
緊接著,空氣仿佛化作一柄柄風刃,向那些土虺襲去。
許多土虺躲閃不及,直接被劈做了兩半。
“風”可以說是一種能量, 但與“火”和“雷”不同,卻更接近於“虛無”。
“虛無”之物,本就同這天地間的空氣一般,你又如何吞噬呢?
而在那“啵”的一聲氣泡破開之後,眾人的耳邊傳來了極響的“沙沙”之聲,比夏日的蟬鳴更為聒噪不休,這是土虺遊動的聲音。
這聲響極為刺耳,吵鬧之極,眾人皺著眉忍受這聲音,隻覺得有人緊貼著自己的耳邊不停地敲鑼擊鼓。
“我看那個布置隔音陣法的人還是挺體貼的,知道這東西吵,特意讓它們安靜下來了。”
江聆帆捂著耳朵提高了嗓門湊到虞夏耳邊道。
虞夏卻盯著那些拚命在吞噬同伴身體、無暇顧及他們的土虺死死皺著眉。
“隻怕那人布置隔音陣法不是為了安靜,目的就是想讓別人一時不察誤入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