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堂!”清河縣令一拍驚堂木,喊道。
“威武!”縣中衙役分列兩班,手中殺威棒敲擊地面,發出陣陣聲響。
“堂下所跪何人?報上名來。”縣令懶洋洋的看著沈星問道。
“稟大人,民婦金水村孟趙氏。”沈星乖乖的跪在地上,再一次在心裡默念權勢的重要。
“是你敲了升堂鼓,你有何冤屈啊?”
“大人,她勾結土匪,她是罪犯,大人可不能放過她。”
跟著沈星他們前來的金水村人和來看熱鬧的百姓都擠在縣衙外,獨獨李神婆跟隨衙役們進得縣衙內,而她自己也不覺得有何不妥,反而站在衙役們身邊囂張地喊道。
“放肆!本縣問話何時輪到你插嘴。藐視公堂,來啊,給我插下去,重打……”縣令略一思索道:“重打十個大板。”
原本老神在在坐在一邊的劉縣丞立刻坐直了身體,皺眉看向今早去沈星家的那幾個衙役,這幾人是怎麽辦事的?簡直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怎麽,本縣說話在這清河縣不管用了嗎?”縣令說這話時,眼睛直直的看著縣丞,劉縣丞只能對著衙役一使眼色,見衙役照辦後,縣令又對沈星道:“你繼續說。”
“是,大人。民婦就是狀告剛才那女人,她貪圖民婦家的錢財,同土匪勾結想要害死民婦一家。”
領頭的那個衙役出列對著縣令一拱手,“大人,我們是在有人狀告孟家和土匪勾結後,才去金水村抓人的,和李神婆並無關系。”
“是這樣嗎?”
沈星忙回道:“大人,這純粹是子虛烏有,敢問這位差爺,你說我們通匪總要有證據吧?”
“是啊?證據呢?”
那些衙役們哪來的證據,他們都是聽令行事,往常這位縣令老爺都是不管不問的,都是由縣丞大人處理這些事情,今天是抽了什麽風。
那人想起了他在孟家門口聽到的金水村村民說的話,忙回道:“大人,孟家人本是種地的農民,卻忽然有錢蓋起了大院子,卑職懷疑他們錢財來歷不明,再有李神婆也親眼所見孟家人和土匪聯系。”
“大人,我家的錢財來路正當,民婦有證人。”然後沈星就將自己從書肆買書發現了書中無數秘方,又如何用此換來錢財的一一講明。
“原來是你呀!”縣令家也從沈星手上買過寫有秘方的小冊子,他可是把菜譜上的菜能嘗的抖嘗了個遍,這是他做清河縣知縣以來過的最滋潤的一段時間,聽說那本《紅樓夢》的書裡還有不少讓人垂涎欲滴的好味道,也不知那滋味該如何,想想就讓人饞的慌。
“書裡的那些美味你都嘗過嗎?”縣令好奇的問沈星。
“大人。”劉縣丞無奈的看向縣令大人,提醒說:“底下那麽多人看著呢。”
縣令一擺手,撇撇嘴說道:“知道了,知道了。不過,劉大人,據本縣所知,你家獨一份的釀酒坊的方子可就是從她手裡買的。這不明擺著嗎?有人誣告啊!依本縣看,結了吧,沒什麽好審的。”
“不妥,大人。”劉縣丞趕忙阻止,現在已經破壞了他的計劃,再把人放了,他不就更找不到人了嗎。劉縣丞眯著眼打量沈星,這婦人看來是有備而來啊。
縣令著人找了幾家曾經買過方子的人確認後繼續審問。
“大人,依民婦看那李神婆才是通匪的人,她分明是賊喊捉賊,。”
“哼,牙尖嘴利。”劉縣丞冷哼一聲。
“不然為什麽上午她去了我家,晚上土匪就去了我家。大人,我有人證。”不理會縣丞,沈星對著縣令說道。
“嗷,”縣令來了興趣,姓劉的以為他不知道那個神婆是他的人嗎?還敢派來忽悠他家娘子,今天非讓那蠢婦脫層皮。而且這姓劉的不知又想幹什麽壞事,老爺今天還非要給他破壞了,讓他乾不成。
“在哪呢?帶上來。”
裡正帶著幾個孟家人把五花大綁的兩個土匪押了上來,行禮道:“大人,小老兒是金水村裡正,還是孟家宗族的族長。這兩人就是那兩土匪。”
裡正上來即表明了身份又表明了是站在沈星這邊,孟家一族將近三百多人,他們的態度這幾個官老爺也會有所顧忌。
兩土匪一上來,就痛快的交代了自己的身份,咬死了李神婆是他們大青山山寨在外行走的探子,山寨的人就是通過她提供的情報,乾一些打家劫舍的事。這次是李神婆見財起意,私底下找到兩人同兩人商議,事成後三人將錢財平分。
剛挨完打被抬回來的李神婆掐死這倆人的心都有了,原以為就是帶個路,今次倒霉要把自己搭上了。
兩人說的頭頭是道,不知情的人聽後都信以為真,最後他倆還懺悔道:“大人,我們倆知錯了,我們不該去當土匪,幸虧沒有釀成大禍,看在我們誠心悔過的份上,請您從輕處罰呀。”
說道最後兩人抱在一起哇哇的哭,看的其他人面面相覷。
“大人,他們說謊!”李神婆焦急的大喊,余光看見王氏,眼前一亮,對了還有個王氏呢,“大人,這還有一個人呢。她親口說的孟家人都藏起來了,如果沒做虧心事,為什麽不敢見人,把孟家人都抓來審一審,就真相大白了!”
王氏路上就醒來了,後悔自己私自跑下山來,還不過腦子說了不該說的話。從進縣衙就一直跪在地上瑟瑟發抖,見大家都望著她,她磕磕絆絆的說:“我、我聽婆婆的。”
“你……”
縣丞剛張嘴要說點什麽,沈星從身上摸出一張紙,打斷了他的話:“大人,民婦還要告一人。”見縣丞想要發火,沈星卻對他一笑:“大人別急,等我把話說完。”
“民婦要告縣丞之子劉公子,告他見財起意,謀財害命。”按大齊律民告官會被打板子,但劉公子不是官呀。劉家人既然不讓她安穩過日子,他們也休想討到好處。
“刁婦,刁婦!竟敢誣陷我兒,來人……”劉縣丞臉色鐵青的指著沈星,他現在終於明白宋縣令和武縣尉今天都在縣衙的原因了。
“劉大人,你急什麽?等她說完再發火也不遲啊?”一直未開口的武縣尉截住了他,樂呵呵的說道。
今天一早孟德昌就告訴了他實情,他今天早就等著看劉縣丞的笑話呢,這才是開胃菜。 如果不是他們兄弟們退伍回來時,劉縣丞就暗地裡掌控了清河縣,哪輪到一個奸細在這裡作威作福。這些年他可沒少和自己唱對台戲,給自己使絆子,如果不是自己手裡有兵,就跟上一位縣令一樣了。
紙張呈上來後,宋縣令打眼一看,竟是一張價值連城的琉璃製作秘方。
“這是?”將方子給了武縣尉,讓他瞧瞧,縣令又問沈星。
“這也是書中的秘方,劉公子就是聽說我家有這張方子後起了歹心。”
“怪不得,這麽寶貴的秘方連我也動心了。”武縣尉笑意滿滿的說,這應該就是德昌說的要送給他的好東西了。
“你血口噴人,縣令大人,這等刁婦就得嚴懲。”吃了熊心豹子膽,連他兒子也敢攀扯。
“劉大人,令郎見到如此大的誘惑把持不住,我們也能理解。幸虧及時回頭,沒有給孟家造成傷害。”話裡話外竟要直接給落實了劉公子見財起意的事。
“你們……”到底是什麽東西,竟然讓這兩人敢直接和自己對著乾,但秘方已經讓與縣尉直接揣道懷裡去了。
這些人不會是商量好故意和自己作對吧,可是抓孟家人是他臨時起意,難道他忽略了什麽。
劉縣丞最後沒有站得上風,沈星也平安無事,劉公子念在及時悔改不予追究,李神婆和兩個土匪判刑收監。
那倆土匪聽到結果都松了口氣,終於遠離了那殺神和孟家人了,不用再受折磨了,太好了。
劉縣丞回家後發了通脾氣,但第二天一早縣城裡卻又發生了一件讓他吐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