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葉華不到兩分鍾就把盒飯吃完,跟餓狗搶食一樣,白婷驚訝道,“為什麽你這麽愛吃?真懷疑你是豬投胎了。”
葉華坐在椅子上,摸了摸微凸的肚子,打著飽嗝,調侃笑道,“我正在長身體,多吃點。如果我是豬八戒投胎,你肯定是嫦娥仙女投胎了,過來讓我老豬啃一下?”
“三語兩句總帶騷話,又皮癢了是不是?”對坐著的白婷舉著小拳頭威脅道。
“活躍一下氣氛而已,你沒看到我乾得滿頭大汗的,衣服都濕透了。”葉華指著剛才做噩夢發冷汗濕透的衣服,繼續裝可憐賣乖道。
“那是你太虛了,回去買點人生煲雞補補吧。”白婷打擊道。
“沒錢啊,你資助一下?”葉華伸手苦笑道。
“別裝了,你不是剛存了一筆錢嗎?”白婷挖苦笑道。
“那是安姐借給我做生意的。”葉華解析道。
“她為什麽對你這麽好?”白婷不解道。
“同是港大人,我窮得吃不飽飯了,先富帶動後富才能共同走向富裕的道路。善良與美貌並存的安姐當然對我伸出援助之手了。白師姐你是不是也要拉我一把?”葉華無恥笑道。
“為了買這個房子我還欠不少錢呢,我自己連飯都不敢多吃。還等著小師弟你快點發達哪天關照我一下。”白婷早已看清這個外表英俊瀟灑氣宇軒昂實質浪催的小師弟。
“日後再說,等我有錢了就讓你做我十三姨太,讓你整天在家做飯帶孩子。”葉華一臉向往的做著白日夢。
想起剛才在樓梯外就聽到那悠揚空靈的二胡聲,好奇道,“那你快點有錢哦,我最討厭那些滿嘴跑火車卻不行動的人。有點累啦,對了,你剛才不是說能拉二胡嗎?整兩個曲兒來聽聽。”
“有打賞嗎?”葉華伸手笑道。
“賞你半根黃瓜。”白婷從廚房拿出一根黃瓜,用手扳成兩半,手裡拿著一半咬了一口,把另一半遞給葉華。
“算了,你自己用吧,哦不,你快吃吧。《風居住過的街角》走你!”葉華身體中線左斜,使重心落到了人體的左側,後背立直,端坐於椅子三分之一處,閉著眼睛,搖頭甩腦,表情誇張的拉了起來。
二胡聲哀怨,蒼涼,絲絲縷縷。欲斷又連,如輕雲無定地飄浮……
“這曲兒太淒涼了,好像死了親人一樣。大過年的,換一首歡快點的。”白婷一邊咬著黃瓜一邊指著葉華要求換曲。
葉華換了首《千本櫻》用1.5倍的速度閉目拉奏著,隨著葉華那神經質加白癡的表情邊拉邊甩頭晃腦,身子還時不時的顫抖著,那銷魂的表情把白婷也驚呆了,她真怕這琴弦承受不住他這樣的快速的摧殘。
“這個好聽,如果不是看你滿嘴騷話,我還以為你是那個老頭附身了。”白婷點頭讚歎道。
“我就是你二大爺,怕了吧?”葉華學著那楊老頭弓腰走路的樣子,聲音低沉笑道,想嚇一嚇白婷這個神經粗大的家夥。
“呃”突然葉華的笑聲被打斷了,半截黃瓜被白婷塞到他的嘴裡。
“你廢話太多了!”白婷面目表情道。
“一言不合就捅黃瓜,白師姐,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的賢良淑德呢?你小仙女的人設要奔潰了!”葉華把半截黃瓜拔了出來,吐了幾口,哎媽呀,你這黃瓜洗乾淨了嗎?
“我討厭裝神弄鬼。我媽就是牛鬼被人打死的。”白婷冷著臉道。
“好吧,
不逗你了。那你爸呢?”葉華問道。 “我爸和我們遊過來後他有自己新的家庭了。”白婷無奈道。
“所以你買房子在這裡,他們也不敢跟過來住吧。”葉華給這個心機婊一個鄙視的眼神。
“別想多了,我隻想安靜一點而已。”白婷摸摸後腦杓辯解道。
“你高興就好。”葉華聳聳肩,你隨意吧,反正不關我的事,你自己看著辦。
……
“砰砰!!”剛開始乾活,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
“花婆婆,你怎麽過來?有事嗎?”白婷去打開門,一看是那個打扮滲人的花婆婆。
“我剛才好像聽到有人在拉二胡,聽風格又不像是楊老頭的。是你們拉的?”花婆婆兩手靠背,眼睛怔怔看著兩人。
白婷打了個響指,傲嬌笑道,“賓果,是我這位小師弟葉華拉的,是不是很好聽?”
花婆婆笑眯眯道,“確實有兩下子,我們排練兩句?”
“排練啥?《最炫民族風》?還是《小蘋果》?”葉華不知道這花婆婆要搞什麽鬼?莫非現在也興起廣場舞了?一時有點懵逼。
“沒聽過,我們平常唱大戲,《帝女花》和《分飛燕》會啦嗎?”花婆婆笑問道。
“略懂,那個花婆婆,我們在這排練會不會擾民呢?”葉華突然想起那個楊老頭的記憶,花婆婆他們是一幫粵劇發燒友在附近公園的排練節目。
粵劇又稱“粵省大戲”或者“大戲”,粵省傳統戲曲之一,源自南戲,流行粵省、桂省兩省和港、澳地區,在國外操粵語的華裔聚居區也時有演出。40年代中,粵劇已從開埠後的港城,傳到東南亞的星馬(新加坡、馬來西亞)了。以後,星馬的粵劇也頗興盛,故新加坡有“粵劇第二故鄉”之稱,這時的粵劇在港城更是大行其道。
“你先拉一小段來聽聽?”花婆婆建議道。
葉華又開始閉著眼睛,用1.5倍的速率拉奏《千本櫻》,那融入了自己靈魂的曲子、那銷魂的搖頭晃腦和那神經質的抽搐令花婆婆大開眼界。
也許是三人的靈魂能量疊加,又或者因為葉華還是個年輕小夥,年少力壯,原來楊老頭的音樂技能得到了疊加,比原來的好上不少。
“確實比楊老頭拉得好一點點,請問華仔師承何處高人?”看到葉華放大招飆技能,花婆婆連稱呼也改了。
“港大音樂學院偷師學來的,不要告訴別人哦。”葉華胡扯道。
“呵呵,原來華仔還是港大學生啊。我去召集大家夥們,公園集合!”花婆婆心花怒放,兩天不唱戲,心癢難耐,就像老大媽中了廣場舞的毒。
“那個,花婆婆,我還有這麽一堆木頭要搬走,搬不完沒飯吃的……”葉華指著地上拆得亂七八糟的家具無奈道。
“華仔,你願意加入我們高街大戲荷花團嗎?只要你願意加入,今天你這屋裡的東西我叫人幫你全搬完了。”花婆婆走進屋裡指著那些家具雜物,誘惑笑道,臉上又笑成了一朵盛開的老菊花。
“那個,花婆婆,加入你們業余團有什麽儀式嗎?拜把子燒黃紙斬雞頭喝血酒?”葉華調笑道。
“哈哈,我們又不是黑澀會,平常有空在公園一起唱個小曲而已,都是自願的,不會強製別人加入。你現在同意了嗎?”花婆婆笑道。
“願意,我願意。我一萬個願意。”此時花婆婆那菊花笑容怎麽看就怎麽慈祥,葉華當然高舉雙手同意道。
“那我叫人去開工了。”花婆婆拿著拐杖邁著矯健的小步伐走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