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歌基本一點關於自己來路的話都沒說，楊霖和小金蛇便把他腦補得根底詳盡，甚至還猜測他更有可能來自哪個頂級仙門。

　　話說回來，舔蛇是什麽鬼，這條禁地之恥從哪兒知道這種詞匯的?

　　“靈氣消逝不是世界末日，世界變成球型也不會天地崩塌，只是又變了一個時代罷了。”古歌道。

　　“那會是一個怎樣的世界?”楊霖忍不住問。

　　“人類不依靠靈氣，借助新創造的東西，可以使用和靈氣一樣強的力量，在許多方面，甚至可能比靈氣還要強出許多。”古歌道，“但在另一些方面，靈氣具有極其強大的優勢，那些創造物難以企及。”

　　“比如?”楊霖追問。

　　“比如壽命、健康、傷勢治療。”古歌道，“現在的修仙者，不考慮意外，能活多久?”

　　“若疏通六腑，能活一個天年左右;破封五髒，至多一個天年，通常半個天年;飛橋神境，至多一個天年，通常小半個天年;聯覺神境，能活到一到兩個天年;置幻神境，四五個天年;重樓神境，據說能活十多個天年;希聲神境……一個天年。”楊霖道。

　　一個天年，是120年。

　　人的壽命是有期限的，超過年限，即使肉體尚存，生命不失，也會精神散去，如行屍走肉，看似活著，其實已經半死。

　　若能凝聚精神，確保天年不散，加之肉身並無惡疾，方才有機會真正活過天年。

　　古歌一愣:“先降後增，最後驟減?”

　　楊霖點頭:“疏通六腑，能排除汙穢，潔淨身體，增強肉體使用期限，盡可能活夠天年;

　　破封五髒，是引出潛力，以透支未來為代價，取得強大的力量，因此對壽命有很大的損耗;

　　飛橋神境，更是在破藏神境之上，更大限度地透支未來，因此活得更短;

　　聯覺神境，因為感知如一，精神凝聚，可以延緩壽命，突破天年限制;

　　置幻神境，能相對自如地操縱力量，掌控精神，壽命再度上漲;

　　重樓神境，肉身與精神合一，不為外界所動，關於壽命，眾說紛紜。有人說能如磐石一般永恆存在，有人說頂多活十多個天年，總之看精神何時消散;

　　希聲神境……這個境界的強者，致力於重新變回凡人，他們也僅有一個天年的機會，去突破。”

　　至於天外天，那已經沒什麽好說，一朝得道，飛升天外，鬼知道壽命究竟有多悠久。

　　古歌沉思，緩緩說道:“總得來說，還是增加。”

　　楊霖搖頭:“絕大部分的修仙者，都僅有通府神境，少部分成為破藏神境，少之又少的部分，才能晉升到更高境界……但他們基本也僅有飛橋神境。”

　　這三個境界，壽命是越來越少的。

　　“總得來說，放棄靈氣的凡人，很難活到天年，能活到八十歲，就已是長壽。”古歌道，“他們體弱多病，身體幾乎沒人稱得上健康，醫治傷勢比起使用靈氣，也非常困難。”

　　“放棄了自身，轉向追求外物?”小金蛇插嘴問。

　　古歌點頭:“是。”

　　“那沒啥意思，修煉修的就是自身，修本我，而非外物。”小金蛇不以為然。

　　楊霖道:“那是妖獸，人族修士自古以來，都是修行法寶。據說曾經有一個時代，自身實力幾乎無關緊要，只要手中有上品好法寶，即使敵人比你強幾個境界，你也可以憑借法寶，完全碾壓他。”

　　那是個法寶至上的時代，

相關歷史和存在，被一個頂級仙門掠奪走，但仍留下隻言片語，讓人得以窺見那個時代的恐怖。　　她推測，古歌背後，可能就是掠奪走「靈寶時代」的頂級仙門，即使不是，與那個仙門，也關系極近。

　　小金蛇不服道:“你說的自古以來，是多久?我怎麽記得「尊我時代」的萬物生靈，都崇尚修行自我，不假外物，即使人族也不例外?”

　　那是個非常遠古的時代，遠古到現今絕大部分仙門的歷史教育，都語焉不詳，一筆帶過——或許是因為有頂級仙門，將其存在掠奪了也說不定。

　　楊霖一愣，隨即反駁道:“所以那個時代的人族正面戰鬥，幾乎沒有優勢，只能依靠計謀。人族的力量，是創造的力量，當人族創造出靈器法器後，便迅速戰勝萬族，成為天元世界之主。”

　　“你以為「尊我時代」就沒有靈寶?要不是當時天——算了，都過去了。”小金蛇泄氣，不再和楊霖爭辯。

　　古歌深深看小金蛇一眼，這條禁地之恥，似乎知道很多不得了的事。

　　改天他要好好翻閱這個世界的歷史，不說成為歷史通，至少不能像現在這樣，楊霖和小金蛇說得不亦樂乎，他幾乎一無所知。

　　“天什麽?”楊霖問。

　　“沒什麽，我也是從一具死屍上吸收來的知識，殘破不堪，整理不成書。”小金蛇道，晃晃尾巴，“我這身金燦燦，就是吸收那具死屍殘存的靈氣後形成的。”

　　它說完，纏在古歌左臂上，像一個金環，不再吭聲。

　　“歷史的事以後再說吧。”古歌道，“我們更應著手於現在，放眼於未來。”

　　楊霖立即看向三個站在遠處，幾乎一動不動的黃金教弟子:“你打算怎麽做?”

　　“第一步，成為邪教頭子。”古歌道，“要一起創業嗎?”

　　楊霖蹙眉思索些許，舒緩眉梢道:“也好，這樣我也算有了歷練，就是不知仙門承不承認。接下來呢?”

　　“第二步，對教徒進行洗腦。”古歌道，“為此，我們需要編一部教義。”

　　“洗腦?”楊霖略微變了臉色，幻想出古歌把人腦袋剖開，掏出大腦清洗的場景。

　　“不是物理上的洗腦，是精神上的洗腦。”古歌指指自己的腦袋，“簡單來說，就是改變他們的思想，為他們劃分新的陣地，凡是不屬於他們陣地的，就是敵人，需要剿滅。”

　　得知不是掏出大腦水洗，楊霖心中微松一口氣，但聽到後一句，又忍不住擔心起來:“這樣會不會太極端了?”

　　古歌搖頭:“極端才好。

　　他們的新目標，是打擊現在這種，荼毒生靈的邪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