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獅子能不能騎得成,還得靠我教你啊,怎麽也不表示一下感激啊!”木鹿青見甘寧向孟節、孟獲二人行禮,打趣地道。 “木鹿兄弟乃甘某平生所見之奇人,受某一禮!”甘寧抱著竹簡向木鹿青晃了晃。
“哈哈哈……今天喝多了,小弟先回房睡覺去了,興霸兄什麽時候想學馴獅,可以隨時找我!”木鹿青見孟節、孟獲與甘寧似乎談到了要緊之處,便告辭而去,順手將門關上。
屋中只剩了孟節、孟獲、甘寧與蘇雙,甘寧吩咐下人上茶之後,眾人席地而坐。此時除了孟節還有些頭暈外,其他人酒也醒得差不多了。
“不知甘大哥下一步有何打算,特別是對於牂柯郡和錦帆兄弟們的發展有什麽想法!”沉默片刻,孟獲問道。說實話他對甘寧未來的走向非常重視,自然是想與自己越親近越好,切不可成為中原其他勢力的手下。
“關於牂柯城的形勢,我已盡知,蘇飛在信中建議我盡快去戕柯城主持錦帆隊。”甘寧沉吟了一下道,“其實今天我和雙兄也簡單聊過,眼下還沒有拿定主意,特別是聽了剛才大哥和二弟一番宏論,甘某更覺得,若是去了牂柯城,無非也就是做個地盤稍微大一點的綠林強人,小打小鬧而已,與立功勳、創偉業根本不搭邊。”
“那哥哥打算…..”孟獲一聽甘寧的語氣,便知他已經思想通達,想做一番大事業,而不僅僅是一個地頭蛇。
“你們這次想到中原遊歷,特別是要去荊襄地區。”甘寧頓了頓道,“甘某也想與眾位兄弟同行,帶著我的錦帆兄弟們去投奔荊州劉表,荊襄富庶,且那劉表格老子頗有賢名,想必去他那裡必可受到重用……”
“哥哥不可!”還沒等甘寧說完,孟獲就急忙阻止。他還記得《三國演義》上講甘寧起初就是在劉表手下,不被重用然後才投的東吳。自己辛辛苦苦又送獅子、又送書卷、又費口舌,豈能將如此良將讓於別人!此舉非穿越者所為也!
“為兄有一去處,可讓興霸如魚得水,如龍入海!”在一旁打著盹的孟節突然說道。
“哥哥有何良策,速速道來!”甘寧一聽頓時興奮起來,畢竟去荊襄也是其剛剛才有的想法,是否成熟還沒有確定,若真有如孟節所說的好去處,誰也不想去闖一個未知的領域。
“嘿嘿,說出來也沒有什麽稀奇之處,就是去牂柯城當地頭蛇!”孟節神秘地一笑。
“這……”甘寧一愣,心道莫不是這位孟書呆子喝得太多,說起了胡話,我剛才已經說了不去牂柯城的理由,他卻還建議我做什麽地頭蛇,“孟大哥,甘某剛才有言,若在往日,牂柯城某必欣然而往,可某如今已得大哥、二弟大義之言,準備讀春秋、學兵法,做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業,豈可再做那昏昏惡惡、橫行鄉裡之痞,地頭蛇再好又豈能比得上為將、為帥!”
“地頭蛇也分大小,當今皇帝老兒是全天下最大的地頭蛇。你若做牂柯郡的太守,以一郡之守為根基,再圖謀其他,豈不比做劉表門下要強千倍。”孟節把《論語》、《孟子》、《周易》、《禮記》等書卷通通推到甘寧面前,“此中有治國安邦之道,助你治得牂柯一郡之地沒有問題!”
“孟大哥不與我行商屈才了,這麽快就把這些書卷推銷給了一個尚武之人!”蘇雙在旁邊打趣地說,“
“郡守!?”甘寧有點驚詫,“哥哥莫要說笑,那郡守豈能是說當就當的!”
“也不是不可能!”孟獲接過話頭道,
“益州牧劉焉的關注重點是中原亂勢,而且據我所知,當今劉益州對犍為郡以南地區的控制力並不是很強,雖然像永昌、牂柯、益州等郡都置有郡守,但多由當地大戶把持,再往南的南中地區成都更加沒有控制力,甚至有人認為南中是不毛之地,事實上我們那裡物產豐美。 “特別是牂柯郡,形勢複雜,魚龍混雜,誰也不願意去,當初正昂太守不是也想有所作為嗎,最後還不是灰溜溜地跑回自己家族的勢力地益州郡。如果興霸兄讓當今的巴郡太守嚴顏寫一封推薦信,自己再準備一些金銀細軟上下活動一番,想那劉焉是很有可能把誰也不願管的牂柯郡交給哥哥的!”
孟獲分析的不無道理,與其讓這個郡那樣亂下去,倒不由交給一個自告奮勇願意管理之人,沒準兒還會收到什麽意想不到的效果,再加上送上些錢財,可能性還是很大的。況且目前甘寧便是郡丞,有從政經歷,嚴顏再一推薦,如果劉焉沒有別的特別的打算,應該甘寧這個牂柯郡守還是十拿九穩的。
“大哥、二弟,你們哥倆真是甘某天降福星!”甘寧一聽大喜,高興地向孟節、孟獲拱了拱拳。
“雙兄,你見多識廣,送什麽樣的禮就由雙兄來操辦,拜托了!”甘寧又向蘇雙抱了抱拳。蘇雙雖然也是錦帆隊成員,但是畢竟年紀比甘寧大得多,而且家中頗有資財,又行走於全國各地,對於人情事故想必是懂得比甘寧多多了。
“愚兄不才,還有一策,可助興霸兄弟安心經營牂柯郡,不必憂慮劉益州得空了回頭來奪你的權勢。”孟節見自己獻的一策受到大家重視,並即將實行,立即興奮起來,感覺思路也清晰了,酒勁也過去了,鵝毛扇搖得飄飄若仙。
“急煞我也,大哥還有何策,速速一並道來!”甘寧喜得抓耳撓腮,若是有辦法讓他長期霸佔牂柯郡,培養起自己的勢力,將來也好立於這亂世不倒,沒準還有些發言權。看來認識南中來的這夥血性漢子自己算是走了狗屎運了,之前還為當個不鹹不淡的郡丞而煩心,這轉眼間就可作郡守的可能了。
“想必興霸兄弟也知道,這牂柯城還有一支力量,便是黃巾軍!”孟節細細品了一口茶,見甘寧興奮之色漸漸變成了凝重,微微一笑道,“其實我們離開牂柯城是已和蘇飛、何儀說過,讓黃巾軍取了益州郡,一則可以為錦帆隊報正昂之前欺壓之仇,二則也可讓黃巾兄弟有立足之處,再則你們錦帆隊可以獨佔牂柯城而不受其他掣肘。”
甘寧陷入沉思,顯然之前他沒想過怎麽與黃巾軍相處的問題。
“不管怎麽樣,我還是建議哥哥不要與黃巾軍起衝突,畢竟都是一起戰鬥過的兄弟!”孟獲一見事有可為,便勸導道,“而且若是黃巾取了益州,等我由中原遊歷而回,再一統南中,那樣牂柯、益州、南中便可連為一片,我們兄弟彼此照應、同氣連枝,至那時,誰敢小瞧我們,定讓其死無葬身之地。再說,劉焉老朽,塚中枯骨耳,我們勢力大成之時,巴蜀之地可任由你我兄弟馳騁!”
“好!好!”甘寧本就是性情中人,越聽越激動,舉茶過眉,“甘某以茶代酒,敬兩們兄弟,日後若有需要,甘某任由兩位驅馳!”
“還以茶代酒什麽啊,已經快到晚飯時間了!”孟獲呷了一口茶笑道,“咱們繼續開懷暢飲便是!”古人夜生活比較單調,吃晚飯也比較早。甚至有的人家一天隻吃兩頓飯。
“痛快,咱們喝酒去!”甘寧起身一手接著孟節,一手拉著孟獲往前庭而去。
孟節瞅了孟獲兩眼,若有所思,心道,老二平日大大咧咧、風風火火,此次北上中原才發現這小子粗中有細,竟報有大志向。我雖一向不願與人爭鋒,喜歡舞文弄墨、淡然處之,但這亂世之中老二若有異於常人之能,我也不妨幫他一幫。子曰:打仗父子兵、上陣親兄弟……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
孟節一笑,隨著孟獲、甘寧大步前行。
兄弟幾個又在江州呆了十余日,日日飲酒作樂,較量武藝。孟獲可與甘寧大戰二十回合不露敗象,但一過二十合便顯得有些支撐乏力,三十合之內必然認輸。當然利用這段時間,孟獲也跟著鄂煥好好學習了一番馬術。
鄂煥與與甘寧比試,一百八十合之後認輸,鄂煥畢竟剛剛下山不久,實戰經驗還需要提高,想畢日後成長起來至少能夠和甘寧持平,當然甘寧目前才十八歲,也還有很大的發展空間。
其實大家比較吃虧還有個原因就是對甘寧的兵器找不到適合的應對手段。甘寧竟然使一條巨大的鐵索,索鏈前有一個鋒利的槍頭,使起來神出鬼沒,讓人防不勝防。
金環三結、董荼那、阿會喃三人用合擊之術可與甘寧大戰二百回合。他們的合擊之術不是完善,他們單戰甘寧不用十個回合就落敗了。
當然甘寧的最大興趣不在這裡,在安排蘇雙跟著嚴顏的信使前往成都送禮後,他將主要精力放在了與木鹿青學習駕馭獅子上。而木鹿青的興趣則是纏著鄂煥這個半吊師父教他大戟的使用方法,鄂煥的興趣則在於和甘寧比試武藝上。所以他們三人少不得妥協規劃一番。
甘寧也是喜歡張揚之人,走到哪裡都是華服、銅鈴,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現在有一頭獅子可以作坐騎,他又豈能放過這個機會,騎著獅子、領著手下招搖過市的場景,想起來就讓人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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