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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歌殺》第一十八章 青面獸下山討打(一)
  面朝朝陽打完一套拳法,又在院子打坐了會兒,顧徐行感覺渾身筋骨結實了許多,就連指掌不經意間抓握的力道都比以前大上幾分。

  隔壁院裡的叫花子哼著歌走了,唯獨張乞丐搖搖晃晃負手走進來,坐到院中那株柿子樹下,問道:“小蓮花山的山賊可都是些睚眥必報的狠人,你那天放他們走了,就不怕他們卷土殺回來?”

  顧徐行收功,將丹田裡如潮水般沸騰的氣機緩緩平息,輕吐出一口濁氣。

  紫霞神功一旦修煉,須日日勤加練習,不可有一日松懈,練功之人體內氣海如錢塘大潮滾動潮壁,不動則如處子,動則磅礴傾瀉而出,似濤濤江河無窮無盡。

  顧徐行習慣性摸了摸眼睛上的布條,唇角往上提了提:“我肯定不信他們,也知道他們還會回來,但又有什麽好怕的?”

  張乞丐調侃:“小蓮花山三百山賊傾巢而出,你自認為一人能抵擋住?”

  “龍虎山趙仙俠能一記拂塵破去兩千六百甲,我怎麽就不能一刀破去小蓮花山三百甲?”

  “你若是入了一品金剛,興許能做到,現在不過破甲二十六,哪裡會是這夥山賊的對手。”

  顧徐行走到他身邊坐下,極狡猾的樣子,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遞給乞丐:“所以我還留了後手,麻煩前輩幫我把信送到晉州城陳宗棠員外手上,他看了信自會懂我意思。”

  張乞丐把信接過去,哂笑著:“你小子這是慫了,搬救兵去了?”

  顧徐行言之鑿鑿辯解:“江湖上的事情,怎麽能叫搬救兵呢,我不過怕到時候打輸,自己丟人也就算了,還連累碧蹄館的百姓受苦。”

  張乞丐將信隨手一塞:“你小子算個有良心的。”

  接下來幾日顧徐行便專心靜養,每日打坐感受三品境帶來的氣息變化,偶爾出去透透風,卻總是鬼鬼祟祟的,生怕被呂辭給發現。

  第十日,老呂沒有去山上采藥,而是將顧徐行帶到一間安靜的小房子裡,呂辭在一邊候著。

  蒙眼睛的布條一圈圈從頭頂摘下,顧徐行眼睛微闔,感受到透過眼皮照射進來的朦朧光線,當布條拆到最後一層,老呂顫巍巍地將它丟掉,說話間也有些緊張:“顧小子,現在試著把眼睛睜開,能不能看見東西了?”

  呂辭站在角落裡緊緊攥著衣角,似乎更緊張。

  顧徐行提了口氣,將眼睛緩緩睜開,斑駁的陽光如金子般一點點躍入眼底,周圍景象由模糊變得清楚。眼前先出現個衣裳破爛的胡茬老頭,然後目光便鎖住角落那個略帶嬌羞的女子。

  這是顧徐行第一次真正見到呂辭的相貌,同樣緊張的心情竟奇跡般放松了,呂辭果然生得跟老呂所言,沉魚落雁齒白唇紅,如果把長相按十分滿分,這張臉起碼得有九分。姑娘蹙著柳葉眉,兩隻手不知所措勾著食指,不能視物的眼睛依然清秀溫柔,看起來很有明山淨水的味道。

  老呂見顧徐行始終盯著自己閨女看,抱起肩膀輕撞了他一下,嬉皮笑臉道:“怎樣,咱閨女長得不醜吧?”

  顧徐行嘖嘖說:“呂辭生得比書上西施還美。”

  呂辭站在那裡臉色微赧,輕咳,軟軟糯糯的聲音:“你們不要亂講。”

  顧徐行卻賊不要臉地過去拉著呂辭的手,勾著如蔥玉指道:“老呂,我覺得是該考慮一下你那天提親的事情了。”

  老呂笑得臉上褶子擠在一起,像朵春光燦爛的雛菊花:“嫁妝我都備好了哩!”

  兩人頓時興奮地聚到一塊嘰嘰咕咕起來,

呂辭聽他們沒嘀咕什麽好話,無非就是老嶽父公、乘龍快婿這樣的字眼,卻一點都生氣不起來,倘若她能看到角落裡那一老一少頭對頭的狡猾模樣,恐怕就能深刻體會狼狽為奸這個詞是怎麽用的了。  ……

  ……

  小蓮花山大當家袁熊畜使得一手好刀法,一柄開山刀無論馬戰抑或步戰都耍得虎虎生威,他對敵過招隻有三板斧的刀法,據說是從江湖上某套赫赫有名的殺人刀法裡偷師來的三招,因此他也只會三招刀法。

  雖然刀法不多,但袁熊畜生得虎背熊腰,更是天生蠻力,揮砍起刀來力道奇大,往往三招之內就將對手打落兵器、斬下首級。若是對手捱過了三招,袁熊畜便收刀再耍一遍三板斧,而且一次比一次刀勢凶猛,力量似乎永遠不會枯竭。這麽耗下去,沒誰受得了他這個打法,打著打著便打出了凶名,江湖人根據袁熊畜的醜陋相貌惡趣味地丟了個青面獸的綽號給他。

  今日青面獸袁熊畜點齊了小蓮花山三百號山匪,與二當家曹豹領三十騎打頭陣,前往碧蹄館,準備教訓一下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公子哥,當然順道扒皮喂狗威懾一下百姓也是要做的。

  顧徐行這兩天一直圍著碧蹄館打轉,幾乎跟家家戶戶的人都有點厚臉皮的交情,時不時跟這家的年輕姑娘勾搭兩句或者去西頭劉寡婦家惹點是非去,總之沒閑著。集鎮上這些年輕姑娘還都很歡迎這登徒子上門拜訪,無非是見慣了鎮上那些皮膚糙黑的漢子們,看見有些細皮嫩肉的顧徐行時便覺得稀罕了,而且這公子哥生得不錯,別說到人家裡嘮個嗑討口水,看這些姑娘們如狼似虎的眼神,估計直接拉進屋裡白送具身子也能要得。

  劉寡婦是這些人當中最典范一位,有好幾次顧徐行胳膊被寡婦如春筍倒扣的胸口幾兩肉若有似無碰著,都明顯感受到那兩顆櫻桃堅挺起來,發了春似的小寡婦隱約輕哼幾聲更令他頭皮發麻,生怕下一刻自己就被強了,此時顧徐行倒是對景陽學宮曹淨慈那句‘女子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深信不疑了。

  小寡婦倒好了一杯茶擱在顧徐行身前,搬個凳子仔細湊近他坐著,托腮笑盈盈道:“顧公子喝茶。”

  顧徐行有些心虛地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口氣,哪敢再撩撥眼前的寡婦,尋常待字閨中的姑娘調戲調戲是種情趣,人家姑娘還懂得欲拒還迎的做法,眼前這女人,隻怕正等著顧徐行搬起凳子砸自己腳呢。

  顧徐行極純良乖巧地捧著茶杯頷首:“謝謝姐姐。”

  劉寡婦大聲笑起來,長得還算小家碧玉,不過聲音就有點像隔壁殺雞的大嬸,實在讓人不敢恭維。

  她家還有個十歲剛出頭的兒子,丈夫在前年被征去修築大涼關長城,被城頭上的條梁砸中腦袋死了。官府按照撫恤標準每月給劉寡婦二兩銀子,可到了下面人手裡,各種克扣剝削,最終流落到年輕寡婦手裡不過幾錢銀子,這還是她皺著眉頭任由那些無良衙役揩油才苟且得來的,每月勉強夠母子吃喝,自己平日裡再做些裁縫活,準備攢些銀子送兒子去晉州城找位私塾先生,不求登科進第,最起碼識幾個字,將來也去當個教書匠,總比在窮鄉僻壤窩一輩子強。

  年輕寡婦的兒子從外面跑進來,一身泥土,狼狽地像個小泥人兒,惹來年輕寡婦輕聲呵責:“你這孩子,又跑哪裡去瘋了,瞧瞧,衣裳都髒得不像話了!”

  孩子本想像往常一樣往娘親懷抱裡鑽,打眼就瞧見屋裡坐著個陌生男子,模樣俊俏得很,就跟小人書上畫的神仙一樣,不由得呆了呆,劉寡婦連忙扯著兒子朝顧徐行指道:“快喊顧叔叔。”

  孩子很聽話的喊顧叔叔,讓顧徐行松了口氣,還好這小寡婦沒誅心地讓她兒子給自己叫乾爹,那可就滑天下之大稽了。

  顧徐行朝孩子招手,讓他過來,劉寡婦見孩子招人喜歡,也露出臉上小酒窩,本就不錯的臉蛋有一抹迷人的紅暈漾在上面。

  直到誰的肚子咕嚕叫了一聲。

  顧徐行松開孩子,有些尷尬地摸摸腦袋。

  年輕寡婦趕緊道:“餓了吧,我去給你弄些吃的。”

  顧徐行早上又要跟往日一樣去街上亂逛,惹得呂辭重重哼一聲,連早飯都不給吃就攆出門了,現在確實餓得受不了。

  年輕寡婦在外面廚房動作嫻熟地起灶生火,煮了些白粥,又從酸菜壇子裡挑出些醃入味兒了的酸白菜,約莫兩盞茶的功夫就端了一盆粥跟一小碟酸白菜過來,搓手道:“家裡早上隻留了粥,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將就著吃點吧,等中午我上街買些肉,回來給你做頓好的。 ”

  顧徐行絲毫沒有嫌寒酸的意思,道上幾聲謝,然後坐在長凳上自己拿碗盛粥,用左手輕輕托著,右手執筷夾著碟子裡的酸白菜小口嚼著。酸白菜被劉寡婦醃得酸鹹爽口,甚至比城裡一些大館子還好吃,顧徐行一邊喝白粥一邊就著酸菜,很快喝了三碗下去,盆裡剩下不到兩碗的樣子。

  顧徐行拍拍肚皮,心滿意足地道:“劉姐,你這酸白菜醃得真不錯,臨走的時候多醃點給我,不然等回了晉州,我得天天惦記它。”

  年輕寡婦抱著孩子坐在門口,從頭到尾看顧徐行慢斯條理地喝粥,眼底流露出不加掩飾的愛慕崇敬,聽見話,便戲說道:“隻惦念酸白菜,不惦念人?”

  顧徐行隻是輕輕勾唇一笑,並不理會,但被陽光打滿了的側臉卻迷小寡婦半天,好像喝了壺後勁極大地陳年佳釀,許久許久才緩過神來。

  這時,碧蹄館集鎮突然被一陣劇烈的大地搖晃驚動,屋簷上的角燈無風自動,許多人都好奇從屋裡出來張望,只見遙遙幾十騎從山上奔襲過來,為首之人怒目凶睛、額間至右鬢有條猙獰刀疤,乍看之下宛如惡鬼出世,格外恐怖。

  小蓮花山大當家袁熊畜身著黑袍,開山刀拖地而行,掀起大團沙土,鐵蹄踏過之處宛如山崩地裂,隻聽他內力雄渾地朝碧蹄館吼過去:“小蓮花山袁熊畜,前來碧蹄館請公子賜教!”

  屋裡小寡婦剛回過味來,隻覺身邊一陣風卷過,年輕公子渾身氣機猛然湧起,身形如飛燕倒掠向鐵騎奔來方向,放聲笑道:“那本公子便不吝賜教,出門打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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