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廷玉,祝龍祝虎見了大驚,連忙將祝虎救起,擦了血跡,祝彪忍住胸痛楚,緩緩說道:“回莊。”兄弟三個帶了馬軍一路慢行,徑直回祝家莊去了,欒廷玉瞧了遠處縱馬而行的王倫一眼,心驚魂難定,心道隻得先回祝家莊,再做道理。
欒廷玉怕這三兄弟心再生嫌隙,打馬追上,不過兩盞茶功夫,來到祝家莊外,欒廷玉看了這莊子,心道我辛苦數年,幫他父子打造成鐵通一般,這般關卡布置都是出自我手,不想今日卻要離棄。
原來這祝家莊位置生得好,佔著這座獨龍山岡,四下一遭闊港。那莊正造在岡上,裡外有三層城牆,都是頑石壘砌的,約高二丈。前後兩座莊門,兩條吊橋。牆裡四邊,都蓋窩鋪,四下裡遍插著qiang刀軍器,門樓上排著戰鼓銅鑼。
莊上莊客見大隊回轉,放下吊橋,開了莊門,將眾人迎進門來,見祝彪模樣都是吃驚,早有腿快的報了老太公祝朝奉知曉,祝朝奉聽了,心道這老三自幼性格強橫,不知回轉,落得這樣子。
在廳上見了祝彪模樣,更是心疼,莊上大夫早就相候了,將祝彪扶進內室,大夫檢驗了,出來稟道:“太公,小郎君應無大礙,氣血攻心所致,只是日後不可再這般性急。”
廳上幾個聽了放下心來。祝朝奉朝了欒廷玉問道:“欒教師,到底碰到了如何了得的人物,將他傷成這樣?”
欒廷玉歎口氣道:“這人實在捉摸不透,此人姓楊名聰,看似個秀才模樣,卻是給那東京高太尉辦差的,他手下有個薑虞候,給我驗看了太尉府腰牌,應該不假,小郎君因看上他的坐騎,求之不得,鬧將起來,那楊聰手下有一高手,早去的莊客說,那人隻用了雙掌一擊,便將小郎君連人帶馬擊倒在丈外,那馬也斃命了,那馬我也見了,脊骨應是被生生打斷。”
祝朝奉聽了吃驚道:“這還是人麽?”
祝虎邊上說道:“爹爹,有十幾個莊客親眼所見,不該是胡說的,前些日,聽聞那景陽岡上有人能打死大蟲時,也是沒人信得,結果那人在陽谷縣做了都頭。”
欒廷玉攔住祝虎道:“這般江湖人物,未嘗沒有,我說起這楊聰讓人捉摸不透,卻是他拿了高太尉給的秘冊,指名道姓,要我相助於他。”
“噢?”祝朝奉捋了捋花白胡須,問道:“欒教師,這楊聰要你去相幫,你是如何打算的?”
祝朝奉一問,祝龍祝虎也都看向欒廷玉。
欒廷玉心道隻得實說,才得安穩,這楊聰耍人的手段雖不是太高明,卻是吃準了這祝家莊一家老小,說道:“老太公,若論閱歷,我欒廷玉遠不如你,卻也能看透這人把戲,不過是想糾結些江湖好漢,為那高太尉暗辦些私事罷了,只是他背靠了高太尉,誰敢惹得?適才當了他面,責打了小郎君一掌。”
“哼!”祝龍祝虎聽到此處均是哼了一聲。
欒廷玉見這情景,心一涼,說道:“你兄弟見這楊聰行事,可是霸道無理?”
祝龍道:“無理的很。”
欒廷玉道:“他只不過是比小郎君更加霸道無理罷了。”
兄弟二人聽了互視一眼,隻得點頭。
“可這楊聰若是與那高太尉比起來,簡直是個大善人。”欒廷玉道。
“怎的?他怎的算是善人了?”祝龍問道。
欒廷玉道:“這高太尉混跡東京時,曾被禁軍教頭王進的父親教訓,後來發跡做了殿帥府太尉後,尋了是由,想要了王進性命,虧得王進識得時務,辭官走了,這十幾年前的恩怨,這高太尉都記在心上,
你們也聽到了,這楊聰只要與那高太尉修書一封,這東平府尹陳昭便能派了官差囚車而來,你們可信?”祝龍祝虎聽了不敢分辨,祝朝奉也是驚駭,說道:“這高太尉哪是我這小小祝家莊惹得?那個梁山的林衝不也是八十萬禁軍教頭?你們不也談論過,也是這高太尉逼迫的。”
祝龍道:“這林衝去了梁山落草,便是國家死敵,我等對頭,我倒是想見識他本領如何?”
欒廷玉見祝龍不知天高地厚,喝道:“閉嘴,你才學了幾年武藝?便是為師,也不敢誇口勝他一招半式。”
祝龍見欒廷玉發威,心還是有些懼意,隻得閉了嘴。
祝虎心道若是鬥那林衝也是我祝虎先來,我若鬥他不過,大哥與三弟便不用去了。
祝朝奉也朝了祝龍道:“欒教師是為我祝家莊憂心,我豈能不知。”
欒廷玉歎口氣道:“這楊聰容了我幾日功夫,卻是要我去那梁山。”
祝朝奉聽了詫異,問道:“去梁山?我這莊子並那李家莊扈家莊結下生死誓願,同心共意,但有吉凶,遞相救應。惟恐梁山泊賊寇過來借糧,期間設計布置多是欒教師所做,你若是去了梁山,便是天大笑話了。”
祝龍道:“師傅,你若是聽了這楊聰言語,若是他叫你帶了嘍囉來攻打我祝家莊,你當如何?”
祝虎也想起,問道:“我聽師傅還說了王倫名字,莫不是這楊聰便是王倫?”
欒廷玉點點頭道:“他倒是未曾明說,只是現在想起,倒有十之便是,老太公,正所謂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我欒廷玉在莊上多年,老太公與我有知遇之恩,三兄弟與我有師徒之情,怎能忘本,此事說來,我倒有條妙計。”
祝朝奉與祝龍祝虎聽了,一齊問道:“是何妙計?”
欒廷玉撚了胡須道:“早聽那王倫是這梁山大寨主,沒甚作為,自從那晁蓋上了梁山,這梁山才紅火起來,想必這王倫氣不過,去投靠了高太尉,這梁山豈不是早晚要受那招安?”
那爺三個一齊點頭。
祝朝奉老奸巨猾,問道:“若是這個楊聰不是那王倫呢?”
“那般更好,相助這楊聰擒了王倫,剿滅梁山,也是大功一件,省得這三莊整日提心吊膽。”欒廷玉道。
祝虎想起關鍵所在,卻是問道:“師傅,真是破了梁山,哪有我兄弟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