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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柳傳》第51章 沒見過世面的尚6郎
  因北方邊患不止,燕室每歲之軍資靡費甚巨,凡有規模較大的戰役,均耗銀百萬兩以上,戶部庫銀與裕昌皇帝內帑金銀大半銷在與涼國曠日持久的戰爭這無底黑洞之中,府庫已非天下承平時那般豐沛殷實。

  大燕國用日趨虛乏,朝廷財政愈見拮據,無法做到節流的情況下,剜肉補瘡、加重盤剝的手段便悉數祭出,饒是從升鬥小民身上刮出不少膏脂,但課來的田賦畢竟歸在戶部,落不到皇帝老兒自己的錢袋子裡,為了開辟財源,豐盈內庫,裕昌皇帝重用宦官內侍,令二十四衙門的太監們輪番外出列省,任礦監、鹽監、榷使等事,這些宦官們一俟出京,便借助著欽差天使的身份大肆聚斂財富,將民間鬧得烏煙瘴氣,海公公海興業就曾於裕昌十三年至裕昌十四年間被派往兩淮監督鹽政。

  尚文詔跟隨小海公公進去宅院,在與小太監言笑晏晏歡聲笑語的空擋,大致將宅子內裡布置粗略看過一圈,小海公公輕咳一聲,對尚文詔道:“尚大人,隨咱家來這側。”

  小海公公領著尚文詔來到宅院西北角落一口水井前,屏退左右護衛,隻留下兩名原先宅院中的家仆,小海公公微微一點頭,那兩名健仆隨即動手刨起地面上松動的層層磚石,尚文詔見狀,轉頭望著小海問道:“海公公,這是何意?”

  小海道:“水井乃作掩人耳目之用,此處是義父命巧匠挖出的地窖。”

  尚文詔默然點點頭,沒再發問,不多時,那兩名家仆很快就將磚石清理妥當,地面上豁然露出一層擋板,仆人們一左一右掀開擋板,一條異常狹窄、傾斜幽深的通道即映入尚文詔的眼簾。

  “尚大人,請。”小海公公微笑有請,仆從裡一人取來火鐮,引著一隻火把,率先進入到地窖中,另一人則守在地窖的入口處。

  尚文詔與小太監兩人進到通道,那通道曲折狹長,兩人端是弓著身子行了有十余步,才真正到了地窖當中。

  先前率先進來的仆人已經將地窖中的燈火打著,火苗隨著地窖四壁孔洞流入的空氣忽左忽右竄動著,尚文詔放眼望去,不大的地窖裡擺放有不少蓋了罩帽的大甕,小海公公命那仆人上前掀開罩帽,給尚文詔看甕中情形。

  那仆人舉高手中火把,尚文詔往前探著身子觀看,只見每個甕中皆陳置有大小形製各異的木盒,其中大一點的木盒有半人高,隻比地窖通道略小一圈,數量並不是很多,每個大缸裡隻放有一兩隻而已,而大木盒上,則更堆疊著七八隻西瓜大小的木盒。

  尚文詔在心中粗略默算一通,估計這地窖中約莫有大小木盒百多隻,轉頭對小太監道:“果如海公公所言,營建此窖的匠人確實是巧手。”

  小海淺笑著附和一聲,杵在原地一動不動,絲毫沒有給尚文詔看一看木盒內裡到底裝了些什麽的意思,待尚文詔看過木盒數量與大小後,對尚文詔問計道:“尚大人,義父大人交待我等運出的物件盡數在這裡了,這些缸甕容器皆是作防潮之用,如有必要,改換包裝也可,照尚大人的意思,咱們該當如何行事?”

  尚文詔神情為難,沉默片刻才回答道:“海公公,此間木盒數目未免太多,若隻簡單包裝,由牲畜馱拉出城,先撇開城裡城外四處走動巡查的天策兵不說,沒有好些牛馬運力與看押護衛的人力那是絕對不成的,但是,陣仗一大,便容易給天策兵們盯上了。”

  小海點點頭表示同意,再問道:“尚大人,

那咱們分批慢慢運出如何?”  尚文詔道:“如此也可,只是這樣未免耗時太久,而且這來回帶貨出城,往返城關必要被天策兵捜檢,次數頻繁那傳運之人必然會給關卡的兵將給認下了,引起懷疑,尚某帶來的人手不夠呐,不知海公公人手足否?”

  小海搖頭歎氣道:“咱家亦沒有多少可用之人,唉,這事竟如此難辦,咱家也與諸位檔頭們議過多次了,如今真真是拿不出能躲開天策軍將眼線的妥善法子,義父大人請尚大人來此,咱可全仰賴尚大人獻出條萬全妙策...”

  “萬全妙策不敢說,躲過天策軍巡查,安然運出城外的法子還是有的。”尚文詔右手環胸,左肘抵著右臂,手指捏著下巴念叨著,一旁的小海聽聞尚文詔所言,頓時兩眼放光追問道:“原來尚大人早有成算了?”

  尚文詔不緊不慢回答著:“尚某告別老內相時,老內相交待過,尚某所運乃是老內相的些許玩物家珍,那時老內相說得籠統,尚某也未及詳細問一問,現在尚某即便是有遮人耳目的法子,不知要運出去的到底為何物,也實在不好安排...”

  海興業交待給尚文詔差事之時,尚文詔隻猜測要替運些金磚銀錠紙票之類的東西出城,一架兩架牛車就可以搞定,完全沒料到要運出的東西竟如此之多,且形狀各異大小不一。

  小海咬唇拍手,心中暗道:“義父派這尚大人來,必是信得過尚大人的,給他看看也無妨...”思慮了一小會兒,小海公公命那仆人抱來一隻大盒子,一隻小盒子,隨後揭開盒子給尚文詔查看。

  尚文詔探頭一瞧, 頓時呆住,只見那大木盒中,有晶瑩透亮色彩各異且雕工精致的大小雕塑數尊,除了其中一尊通體乳白的觀音像與一尊翡翠彌勒尚文詔認得以外,其余皆是尚文詔叫不上名字的龍鳳神佛形狀,大木盒不僅放著數尊雕塑,在玉雕中間,還見縫插針放了長筒舒卷,都是些妥善卷起的名家字畫。

  而那較小的盒子,裡頭乘防著各色的金銀珠玉與工巧首飾,最底下墊著厚厚一摞面額巨大的寶鈔銀票,小小的盒子在火光的照耀下,透出異樣的光彩。

  不論大盒子還是小盒子,完全沒有尚文詔預想的那金磚銀錠的影子。

  尚文詔看著眼前一大一小兩個盒子,不禁喉頭髮緊乾咽唾沫,他自小命途多舛,出自鄉野師門,對富貴的概念還停留在金銀錦緞的層次,哪裡見過這好些的奇珍異寶,僅就辭別指揮使唐秀之前,領了那幾張可兌千金萬兩的寶鈔票,便是人生中見到的最多的錢財,眼下看到海太監的收藏,尚文詔對財富的概念,便又刷新了一次。

  一旁的小海公公見狀,心中暗暗嘲笑道:“這尚大人怎作如此情態?莫不是連東珠、珊瑚都沒見過?”

  小海公公對呆滯的尚文詔道:“尚大人...”

  尚文詔摸一把額頭,甩甩腦袋,心道一句乖乖喲,對那小太監道:“尚某一時失神,得罪,得罪...”

  小海公公抓起小木盒中幾枚珠子放在手心把玩,另一隻手指著大木盒道:“這一尊,乃是金鑲珊瑚翠鳥,旁的小物件是鑲金象牙木梳,義父本打算年節時呈送給公主殿下的,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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