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好阿奴金謀士的提醒,讓阿奴金逃脫一劫。李岩早在行進到信陽途中,就設想過會遭遇蒙古人的襲擊。行軍中,雖然使用的是常用的一字長蛇陣,但排列的極其緊密,整個隊形並不是拉的很開,就是為了在在於襲擊時,能夠在最短的時間迅速集結兵力回師救援。
蒙古士兵襲擊輜重營,正是李岩最希望的攻擊部位,不僅是因為輜重營防備最嚴密,也是因為輜重營處於行軍中段,方便前後隊的支援。畢竟,一字長蛇陣想要變陣是需要時間的,而阿奴金這個韃子的小王爺竟然反應不慢,在遭受了一定的傷亡後,就主動後撤,讓李岩喪失了擴大戰果的機會。因為,此時最接近的回援部隊,距離輜重營的位置其實已經不足五裡,卻也被蒙古後軍發現,讓阿奴金逃脫生天。
隨後,李岩等人抵達信陽,由於南部就是山區,交通不便,李岩將部眾一分為二,絕大部分都跟隨李定國返回武昌,自己卻率領自己的老部下,許多都是雞鳴山賊寇出身,大約千人,前往雞冠山。
李岩的舉動看似大膽,似乎冒著生命危險,畢竟,滿清的大軍就在後方緊追慢趕。然而,李岩是有底氣的,他的信心就來自於信陽的地形。信陽的地勢,北低南高,北部平原,南部卻是山區,道路崎嶇,大隊清兵是難以進兵的,而信陽南面就是湖北武昌,現在已經被李定國佔領。根本就不用擔心後路被切斷。
時間一晃五六年,看似時間並不長,可若是親人之間的別離,那又是多麽漫長的時日啊,期間有老人去世,也有戰士陣亡,物是人非,幾多傷感。因此,雖然是喜慶的團圓之日,卻往往是抱頭痛哭,氣氛竟然帶著一絲傷感。
李岩決定在此休整三天,並在此期間安排雞冠山全體民眾南遷事宜。看著面前破破爛爛的房屋與家什,這些留守的老賊寇都是老淚縱橫,曾經,無數次,他們想要逃離這貧瘠困苦的生活,可是一旦要離開,心中卻有萬般不舍,這就是國人的鄉土情啊。
不過,面對即將來臨的清兵屠刀,他們還是不得不收拾行囊,背井離鄉。一支兩三萬人的移民大隊就這樣從雞冠山蜿蜒的小路走到了武昌。當初雞冠山人口其實還要更多,但由於困苦的生活,還是有許多逃到了山下,成了普通百姓。
此時,滿清的軍隊自然也來到了信陽。然而崎嶇的山路限制了滿清大部隊的入山,且李岩帶來的部隊也不是吃素的,是最擅長山地作戰的瓊州山地協。在山地作戰,他們可是王者。
就這樣,滿清的先鋒軍被山地協打的滿頭包,再也不敢追擊了。
畢竟是拖家帶口的遷徙,耗時較久,一直耗費了接近一個月才來到武昌。而此前,李岩已經來到了武昌,因為有更緊急的事情需要處理。
現在,朝廷在明知大同失守的情況下,也改變了初衷,不再強求兵馬渡江,卻要求李岩等人合力清除滿清在江南的據點,確立大明在江南的完全統治。
李岩,與李定國的商議,就是針對接下來的進軍。
對於李岩提出的先下安慶,再水陸並進,克複江寧的提議,李定國基本讚同。不過鑒於李過在攻克荊州的過程依舊不順利,雖然圍城多日,但荊州依舊未能攻克。李定國希望派出一隊援兵,加大對荊州的圍攻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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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岩也是同意此點的。拿下荊州,不僅可以護翼下遊的武昌等重鎮,還能切斷四川東進的通道,隨時威脅滿清在四川的統治。
不過,還沒等李定國兵力西進,西面的荊州就傳來好消息,李過終於光複荊州。據聞,城破時,荊州城內幾乎再無能夠站立之人,都是餓的。甚至,人食人的慘案,比比皆是。
無論李岩還是李定國,都對這些消息視而不見,並不是他們不相信這些事實,而是經歷了多番生死大戰,他們的內心已經極其強硬了。
然而,正當舉國歡慶的時候,卻傳來北方的滿清睿親王多爾袞派遣特使,素有文臣之首的范文程前來江寧,希望與大明和談。
與此同時,在廣州的朱慈烺急於恢復江南,認為有機可乘,也欣然同意,派出丁魁楚這個被突擊提拔的太師前往江寧談判。
一聽此言,一向耿直的李定國激動的都要跳起來,“眼見得我們就要攻克南京,再定江南,朝廷卻要與韃子和談?先是強令我等停止進軍, 接著又是嚴令在和談期間不得擅自進攻,對我等武將的戒備還要大過韃子,真是,真是……”一時急的竟然說不出話來。
隨後,剛剛拿下荊州的李過也來到武昌,臉上一臉愁苦。對李岩說道,“瓊國公,晉國公,我等應該怎麽辦?朝廷顯然對我等起了戒心。”
李定國依舊氣憤不平,“這樣的朝廷,那裡值得我等效忠?若瓊國公有意,我李定國願奉你為主,再創華夏盛世。”
聽到李定國的氣話,李岩一陣心動,“若是自己能夠當家作主,自己的所有設想也就可以不受阻礙的得到設施,那也是不錯的。”看向李過。
卻見李過默然無語,其心態可見一斑。李岩心中歎息,“虎倒雄風在,大明朝堂雖然昏庸,但旗幟猶在,在大明百姓心中,依舊是正統,我李岩,當不了這個所謂的真龍天子啊,除非,像滿清一樣,不顧一切的一路殺殺殺,殺出一個新王朝,但我李岩,豈能如韃子般粗暴,將我大漢民族帶向內戰的深淵?”
李岩對李定國說道,“晉國公一時氣話了,李岩永遠是大明的臣子,在神州大地上,永遠尊奉大明天子。”
李定國也知道自己說的話沒經過大腦,砸吧了幾下嘴巴,卻說不出話。
李過說道,“瓊國公,你說,我們現在應該怎麽辦?”
“你們大家的意見呢?”李岩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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