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翠花被問得語塞,所有看熱鬧的人把目光都掃向韓翠花的時候,她臉上明顯臊熱。
“嬸兒。”
好心的路人,還以為韓翠花被墨白的口齒伶俐一時間嚇到,“您別怕,那麽多人都向著您呢,慢慢說……”
韓翠花在腦子構思著,該如何說,總歸是得說些什麽,才能把這鬧劇給消停。
“韓婆子。”
墨白瞧出了韓翠花的心裡的不安,她的眼睛直勾勾望著韓翠花,“怎麽,現在說不上來了麽?”
“我忽然覺得特別有意思。”
墨白推開那位一直幫襯著韓翠花無眼的“好心人”,有理有據地陳述:“倘使我真的做了什麽混事,辱沒了墨家的門風,得有證據來說辭。”
“可現在,橫豎全憑韓婆子一張嘴,在這裡顛倒黑白。”她漸漸地蹲下身子,與韓翠花的視線持平,“蒼天白日裡,我念你是長輩,哪怕您沒盡過一天——為人母為人兒媳的責任。”
“墨涼!”
韓翠花憋屈得通紅,顫抖著食指指著墨白,“俺大沒嫌恁是外頭撿來的,打小家裡面好饃片,好棒子,一口一口把恁拉扯到現在這麽大。按道理,論年齡,這歲數的姑娘,都找婆家了。”
“俺覺得不能讓恁走俺的老路,得給恁找個命硬點的,家裡頭乾淨的,沒那麽多么蛾子。這才把恁擱身邊養著……”
墨白見韓翠花又開始如潑婦一樣,毫無素質地發瘋,墨白呵斥:“如果韓婆子所謂的‘養’,就是指在饑荒的時候,可以把我換成一張餅。那我真的要謝謝您……”
小龍還是第一次聽人牆角,那麽痛快,瞧著墨白把化被動為主動,他打心眼裡為墨白感到激動
“嗯哼。”
顧維安輕咳幾聲,“小龍,你去205病房內,問一問墨爺爺有沒有家裡的鑰匙,說你要回去拿當初韓翠花賣墨涼的字據。”
眼下,這墨家的人都在醫院,家裡面肯定是空的,而韓翠花那樣的性格的人,斷然不會將字據拿在身上。
小龍雖然不明白顧維安要做什麽,但是顧師長的命令,他不敢不從,於是沒耽擱就去了墨西的房間內。
墨西以為是顧維安回來,聞聲就先問上了:“顧師長,我們家涼子,哪裡去了?”
待人進來,小龍給墨爺爺敬了個軍禮,“墨爺爺您好,顧師長讓我同您拿家裡頭的鑰匙,說是要找韓翠花同志賣墨涼同志的線索。”
聽到韓翠花這個名字,墨西氣不打一出來,關於這個惡兒媳,他有諸多的不滿,“我隨你一同去。”
“……這……”
小龍隻當是老人家擔心自己會趁亂翻自己的家產,連連打包票:“墨爺爺,您放心把這件事情交給我們解放軍同志去處理,家裡面的東西,也不會少的。”
“我不是擔心這個。”
墨家家徒四壁,連毛賊都不怕進來,何況是為人民服務的解放軍呢。
“你畢竟不知道那字據長什麽樣的,所以我同你一起去是最好的。”
小龍點頭,走到病床前,扶起墨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