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維安嘴角漾著淡淡的笑,小龍為人憨厚,不像趙大牛有那麽多彎彎腸,“顧師長,都這個時候了,您還笑!”
“你不必出手幫她。”
顧維安的目光幽沉,“她會解決。”
“確切地說,她必須會自己解決。”
小龍不明白顧維安說這句話的意思,但他總覺得那麽多人欺負一個姑娘,自己身為解放軍,怎麽能夠袖手旁觀,於是剛要上前去幫襯,卻被顧維安拉了回來。
“顧師長!組織可沒教你這樣的軟骨頭!”
“你是硬氣。”顧維安唇齒磨合,“可你有沒有想過,今天你替她出了風頭,往後那些人怎麽看她?你身為子弟兵,旁人自不敢多言,可她一個姑娘,名聲就這樣被糟蹋了……”
“顧師長。”
小龍掃視著喋喋不休的人群,回過身子:“我不明白。”
“那你可知道阿修,就是因為幫襯了幾句,去了農場……”
葉團長的事情,小龍聽說過,說是什麽暴力毆打老人,與群眾搶人妻,才被……
“顧師長。”小龍垂頭,聲音也小了許多,“您是怕,我稍有言語的差池,就被人拿去做文章?”
顧維安望著人群裡的墨白,順著小龍的意思,“眼下正是個敏感的時期。”
小龍抬起頭,跟著顧維安的視線,祈禱著那位女同志順利逃過這場口水仗。
“我聽了半天,總算是聽明白。”
就在大家按著頭,想要把墨白這種不知廉恥的女人,送去警局斷斷公正時,她突然開口。
“韓婆子在醫院又哭又鬧,折騰了這樣久,倒是不嫌口渴。”
既然並非親生,也無養育之恩,墨白也不必對渣奶進行愚孝。
人群外的顧維安,嘴角正噙著笑。
許是顧師長在工作中一向嚴肅,小龍從未見過顧師長像現在一樣柔和的眉眼。
最近軍區都在傳,顧師長瞧上了一位農場的女同志。吳首長氣得不行,蘭城那邊好像今天有人就來傳話。
看來,這謠言,應當是有了證據,才進行地傳播。
“我就知道,她一定可以解決的。”
小龍聽到顧師長的自言自語,繼續看那位女同志如何脫困。
*
韓翠花幾日不見墨涼,沒想到這個丫頭片子倒是尖銳了許多,這些天,她為了想從墨西手上拿錢,花費了不少心思。
今天也是在走廊,見墨涼從廁所出來,一哭二鬧後就差個上吊環節。
“韓婆子口口聲聲說養了我許多年,明裡暗裡譏諷我為白眼狼,那我倒是想問問您,可知道我從小到大喜歡什麽?”
韓翠花面露難堪,可是眼下如果她說不出個一二三,前頭那麽多鋪墊,都會作廢。
她的眼珠子飛速運轉,半晌後答:“若是我說出你喜歡什麽,你肯定要回答不是,那豈不把我誣陷成了說謊之人?”
墨白心裡明白,與韓翠花這樣的人爭鬥,必須把她所有的路都給堵死。
“既然韓婆子覺得這套說辭無法得到作證,那麽您又是從哪裡得知我與人圓房成親,還勾搭了軍區的幹部呢?”
以她的矛,抵她的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