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北。”
林清堯牽住顧漠北的手,“你別害怕。”
“小悠。”
緊張的顧漠北逃進了廁所。
房門雖然被打開,陸知行伸出長臂橫在玄關。
秦楚想進來,卻被陸知行阻撓。任憑秦楚如何拉扯,陸知行就是不肯給他放行。
“老陸!”
秦楚眼裡寫著焦急,“你讓我進去見小北一眼!”
“當年的事情,錯了就是錯了。”陸知行如山峰中屹立不倒的偉岸青松,“除非小北願意見你,否則小爺說什麽也不會讓你進來。”
“你有病啊?”
秦楚禁不住爆粗口,“既然不想讓我進來,你開門做什麽?”
“小爺是心情好,想給你留個念想。”
陸知行用眼神暗示著秦楚,“請回吧。”
另外還擺了個手勢,“天黑了,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空氣中陷入了良久的沉默,林清堯探出腦袋,“阿行。”
陸知行挑著迷人的桃花眼,“怎麽了?”
“秦大哥走了沒有?”
“走了。”
顧漠北這才從廁所出來,她拍了拍胸脯,“陸哥。你這個地真的太危險了。”
“怎麽不用能力?”
陸知行邁著長腿,從玄關走向沙發。
“對啊。”林清堯恍然大悟,“北北。你不是可以那個什麽,時光倒流。直接回到你沒有來我家的那個時候,不就見不到秦大哥了麽。”
顧漠北作苦瓜臉:“你們以為我不想嗎?”
瞧著兩個人仍舊是那幅不解的模樣,顧漠北繼續道,“每次遇到那個大豬蹄子,我的能力自動使不上來。”
“算了算了。跟你們兩個沒有能力的麻瓜,說也不懂。”
顧漠北擺擺手,從茶幾上猛灌了口涼白開,這才將剛剛的緊張勁緩過來。
“陸哥。”
顧漠北悠悠地站起身來,“我可是幫助你賺了不少錢呢。”
“什麽時候?”
陸知行下意識地瞄了一眼林清堯,唯恐小姑娘再誤會什麽給自己一巴掌,“別把話說得這麽曖昧不清。”
“不知道,還以為我讓你出去賣了。”
“你——”
顧漠北氣到不行,面前這個毒舌的男人,總是能夠把話說死。
“陸知行!”她叉著腰,“要不是我,李漢直播的錢都忘了轉你;要不是我,吃雞那個遊戲,你能贏?要不是我,小悠的房子能賣出去?”
顧漠北連拋出三句話,讓林清堯心裡的疑惑更深了,“阿行。”
她看著陸知行,“北北說得那些話是什麽意思?”
“哦。”
陸知行也裝作聽不太懂的意思,“大概是吃雞秒了你們三個人的第二名,是小北吧。”
“陸知行!”顧漠北憤憤地說:“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小爺還沒聾呢。”陸知行掏了掏耳朵,“顧漠北。時候不早了,我覺得你可以從哪裡來,回哪裡去了。”
陸知行本來想用“滾哪去”,礙於顧漠北現在是個女人,總要留點面子。
“阿行。”
林清堯自從聽說了顧漠北與秦楚的事情以後,同情心泛濫成災,“北北剛從嶺南出來,人生地不熟的,你讓她一個女孩子住在哪裡?”
“她既然能出來,肯定有住的地方啊。”
陸知行摸了摸林清堯的小腦袋,“難道你想著待會兒咱們倆辦事的時候,
顧漠北一個人聽著?” “我——”
那些旖旎不堪的畫面,讓林清堯羞得滿臉通紅。
倒是陸知行時不時瞄著牆壁上的石英鍾。
這川北上了秋,尤其是後半夜,不免有些涼。
秦楚從出租房出來的時候,沒來得及準備厚衣服,這會兒唇色凍得有些泛紫。
他搓著手,朝著手心,哈著熱氣。
林清堯家裡的燈依舊亮著。
“行了行了。”陸知行推著顧漠北到了門外,“小北,我們改天一起吃飯啊。時候不早了,要是遇見危險,你就讓時光凍結,再不濟,時光倒流。”
顧漠北這會兒,氣得脖頸都紅了。
以前雖然多少聽大豬蹄子說起陸知行這個人痞。
她隻當陸知行各種不正經,除了在林茗悠面前溫順的像條狗(來自秦楚本人官方吐槽=V=)還有對兄弟們的一腔義氣,剩下的就是他那一天不演戲一天就燥得不行的心。
不過在顧漠北的眼裡,陸知行就是忘恩負義的小人,大晚上居然趕一個女孩子睡大街。
活該他是麻瓜,活該他沒有異能!
走到樓下,顧漠北的氣還沒消,見到不遠處有個可樂罐頭,用力地踢了一腳。
罐頭在不遠處的男人腳下停下,林清堯小區的路燈是凌晨以後就不再亮了。
“那個,大哥。”
顧漠北暗自祈禱自己不要碰見那種事大的人,“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踢到你的。”
秦楚聽到熟悉的聲音,僵在哪裡。
大概是等待太過漫長,蠕動了半天的唇,依然開不了口。
“大哥。”
顧漠北離他的距離更近了,秦楚甚至能夠感受到她那幅神色緊張的模樣。
“你給句話,是不是真的踢到哪裡了?”顧漠北看著秦楚的背影,“你想要怎麽賠償?”
“心。 ”
秦楚的聲帶有些沙啞,和著夜晚徐徐的涼風,顧漠北聽得不是很清楚。
“哈?”
待秦楚回過頭,月光從黑雲裡探出腦袋。
顧漠北第一感覺就是將時光凍結。
偏偏,能力不知道為什麽,就是在這個人身上使不上來。
“小北。”
秦楚從後面環著她,“別再跑了。”
呵呵。
這下顧漠北可算明白,陸知行為什麽迫不及待地把自己趕出來。
他的確對自己的兄弟講義氣,同時在林茗悠面前也能蒙混過關。
“放手。”
顧漠北在秦楚的懷裡掙扎得厲害。
“我錯了。”
可無論她如何掙扎,秦楚就是不放。
“哦?”
顧漠北冷笑,“你錯了?秦家百家才出的記憶操縱師,一代才俊,何錯之有?”
“小北。”
秦楚隻覺得那些話和著風,灌進他的心裡,扎得血肉模糊,“你別這樣說。”
“我該怎麽說?”
七年前,若不是他那厭惡的眼神。
她又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他或許永遠不知道,他想抹去的那些記憶,始終刻在她的腦海裡。
一句錯了,就能夠彌補言語帶來的傷痛嗎?
或許對旁人來說,那也不過是普通再普通的句子。
只是顧漠北沒有辦法再去釋懷,“秦楚。”
她喚著他的名字,一直躲了這樣久,可終究還是逃不掉。
“七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