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鮮血的終末　　先代巫女和露米婭兩人站在無緣塚的兩端，就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般一聲不發地對視著彼此，只有周圍的一片狼藉才能證明之前兩人之間驚心動魄的攻防戰。

　　「竟然有如此剛勁的拳力，比起上次我們戰鬥的時候竟然又強了不少...博麗巫女的修煉速度竟然如此恐怖嗎?」

　　露米婭收攏因為魔法陣被破壞所散發出的暗物質，驚訝地凝視著先代巫女說道。

　　「...——」

　　先代巫女沒有說話，稍稍積蓄了一下力量後便又是一拳向露米婭擊來。

　　「別以為我這樣就怕了你了！暗黑晶壁！」

　　看到面無表情地向自己飛速靠近的先代巫女，露米婭並沒有顯得太過驚慌，她將暗能量置於自己身前，組成一面暗淡無光卻又散發出逼人暗黑氣息的塔盾，將她整個身體都護在了後面。

　　「可笑...我——已經領悟了悲傷！博麗神拳奧義，無相轉生。」

　　先代巫女突然從露米婭面前消失，以即使是眼睛也無法捕捉的速度移動到了露米婭的背後。正當先代巫女準備向預想中本應該是毫無防備的露米婭報以雷霆般的剛拳時，她在這激烈的戰場突然愣了一下。不過幸好露米婭不知為何也沒有趁著這個絕好的機會給先代巫女狠狠地回擊回去。

　　「完全是騙局嘛...這個盾。」

　　先代巫女有些惱怒地看著擋在眼前的黑色小盾說道。誰會想到——在正面塔盾的背後竟然還有一面較小但防禦能力絲毫不弱於正面的小盾將施術者完美地保護在其中。當那些想要憑借敏捷的身手繞到背後進行攻擊的時候，發現自己毫無機會的時候正是躲在其中的施術者最好的反擊時機。

　　然而，現在的狀況明顯是露米婭錯過了這個最佳的時機。

　　「哼，既然如此...」

　　先代巫女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的猶豫或是躊躇，她再次提起右拳狠狠地朝魔法盾牌砸下。即使是在無處可借力的空中盾牌也僅僅只是晃了一晃便又再次恢復了平靜。

　　「足以自傲的防禦能力...但如果這就是你最後的依仗的話，就讓我來打破你這個無聊的幻想！」

　　先代巫女閉起雙眼深深吸了一口氣，以絲毫不亞於之前的力量不斷地往下砸著。

　　「無謂的掙扎。」

　　「...」

　　她並沒有接露米婭的話頭，只是以一拳重過一拳的勢頭不斷地往下砸著。在近乎凝成實質的緋色鬥氣攻擊下，就算是露米婭的小盾也無法完全抵禦住滲透的鬥氣。漸漸的，盾牌的晃動幅度越來越大甚至是出現了若乾小小的裂縫。

　　「剛剛的北鬥剛掌波你也只能使用一次吧?就算是打破了護盾你還能剩下多少力量呢?如何，乾脆放棄抵抗乖乖地被我吃掉吧。」

　　露米婭的聲音再次幽幽地在先代巫女耳邊響起。如同之前一樣，摘下面具的先代巫女沒有說一句話，只是如同最精密的機械一般不停地在盾牌上不停地製造著新的裂痕。

　　終於，露米婭的護盾上無數的裂隙量變化為質變，並最終在先代的拳下灰飛煙滅，露出了盾內擺出一副好整以暇神情的露米婭。雖說時間距離露米婭製造出護盾僅僅過去了一分鍾，但對於戰鬥中的兩人來說無異於過去了若乾個小時;對於兩人這個級別的戰鬥，一秒鍾便能演繹出激烈的攻防戰，更何況是數分鍾呢。

　　所以，等待在疲憊的先代巫女面前的，是一個近乎恢復了所有實力的露米婭。

　　「這麽明顯的陷阱...你為何要毫不猶豫地跳進來。」露米婭狀似無意地問道，「你應該知道這個毫無魔抗力的護盾是專為你準備的吧?為什麽不去找個幫手?人間之裡的霧雨家應該是很願意幫助你的吧?」

　　「這是我們博麗神社內部的事。」

　　先代巫女淡淡地回答道。

　　「內部的事?你這是什麽意思！」露米婭的聲音變得激烈而尖銳起來，「你把我當成博麗神社內部的人嗎?那、那只是暫時和你們住在一起罷了！」

　　我可是不折不扣的食人妖怪喲！激動的露米婭指著四周的白骨怒氣衝衝卻似乎又沒什麽底氣的大喊道。

　　「我說過了，這是博麗神社內部的事。」

　　「所以說我是食人妖怪啊！食人妖怪喲?食人妖怪居然是博麗神社一員什麽的這種事情完全——」

　　「這種事情，完全無所謂。」

　　先代巫女淡然的聲音打斷了看起來幾乎要哭出來的露米婭的話。

　　「騙人——都是騙人！我明明已經打算——為什麽你還要說這種話來欺騙我——謊言！Cheat！噓た！既然如此...撕咬吧！啃食吧！吞噬吧！」

　　情緒極端不穩定的露米婭突然擺出類似十字架的姿勢懸浮在了空中，瞬間鼓蕩起來的暗能量籠罩在她身邊。看起來很像是之前她在戰鬥最開始的時候放出的試探性一擊。但是先代巫女很清楚兩者之間的不同——現在這團圍成一個球形的暗能量在露米婭無意識的釋放下無時不刻都在向外滲透著狂暴的能量。

　　先代的表情變得愈加凝重起來。

　　「吃吧！吃吧！吃吧！把眼前的食物全都吃進肚子裡消化掉！」

　　幾近瘋狂的露米婭將手向前一伸，暗黑之爪從中探出，狠狠地往先代巫女身上劃去。避之不及的先代勉強閃過了最初的一切，但隨之而來的風刃還是毫不留情地在她身上留下了幾道刺目的血痕。

　　一擊不中，露米婭顯得更加瘋狂，暗物質在暴走中整個化為了一張恐怖的大嘴，以妄圖吞噬一切的勢頭往先代巫女衝來。

　　「最後的一擊嗎?」

　　「吃——」

　　靜靜地站在原地的先代和帶著狂暴氣息猛衝而來的露米婭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既然如此，那我也得好好的回應你才行——接著吧！我的全靈之拳！上西天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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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哦...好強大的氣勢，那邊究竟發生了什麽?」

　　感受到無緣塚方向傳來的巨大魔力，我不由得加快了腳步，但就算是如此我也足足花了三分鍾時間才趕到了戰鬥的位置。

　　「這、這究竟是...」

　　我看著眼前渾身傷痕相擁的兩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殺了我吧，先代。」

　　「吃了我吧，露米婭。」

　　兩人同時對對方說道，也同樣都愣住了。

　　「沒關系的，我本來就是個沒什麽天賦練習柔拳的博麗巫女;這些年為了退治妖怪而強行練習剛拳，身體早就已經是殘破不堪了。你以後就這樣好好地生活下去吧...你內心的黑暗就由我來接受吧。」

　　首先反應過來的先代巫女說道。

　　「這、這種事情怎麽可以！」

　　「你真的想做食人妖怪嗎?還是說，你很喜歡這個身份，想要一直以食人妖怪的身份活下去嗎?難道說，你想之後每一次看到靈夢都想要把她吃下去嗎?就算是不吃掉靈夢，你真的能一邊吃人一邊出現在她面前嗎?」

　　先代厲聲喝問道。

　　「不...但是！」

　　「你不是食人妖怪嗎?既然現在你還是食人妖怪，就要以食人妖怪的本分——把我好好地吃掉！」

　　呆呆地站在原地的我，看到露米婭流著淚將先代巫女的手舉了起來。

　　「——！」

　　不能動了?..是誰！

　　「未來的我應該已經給你們說過了吧——不要試圖改變不可改變的東西。」

　　八雲紫的身影從我身後的隙間中走了出來。

　　「看你的樣子似乎是很想知道我為什麽會知道這一點...很簡單，因為這是我現在就想要說的——很明顯，很多年後我依然會想起這一天我對你說過什麽，所以說，我現在說的就是很多年後我要告訴你們的。」

　　我強忍住耳邊傳來的咀嚼聲給我帶來的不適感，勉強地問道:「既然來了，為什麽不阻止她們?」

　　「我並不是萬能的啊...你也不希望看到露米婭再也壓製不住嗜血欲望在人間之裡失控吧?總之，你們還是回到自己的時空去吧——」

　　八雲紫打開折扇，掩著嘴說道。

　　「靈夢怎麽辦?我是說小的那個。 」

　　「也只能把她的記憶封印住，只要別讓她和之後的露米婭見面應該就沒問題了吧?」

　　她面無表情地回答道。

　　「我想也是...不過很抱歉呐。」

　　「果然是見面了嗎?太不小心呐，未來的我喲。」

　　「真是想不到一次普普通通的時空穿梭竟然會見到如此悲傷的回憶——不過，但從時空穿梭的意義上來說已經不算是普普通通了吧。」

　　我盡量不去想象露米婭和先代那邊發生的事情，回應著八雲紫的話。

　　「...別說話了，我利用這個時空的排斥力送你們兩個一起回去吧。」

　　她那柄從不離手的陽傘閃耀起一片輝光。

　　「最後一個問題，你今年幾歲。」

　　「...十七歲...」

　　我的眼前閃過一陣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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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的博麗神社

　　「回來了?」

　　剛一睜開眼，就看到八雲紫帶著冰冷的微笑站在我面前。

　　「靈夢呢?」

　　我環顧四周沒發現靈夢的身影。

　　「在神社裡睡著了，她現在還有些虛弱。」

　　「對了，我有一個問題——」

　　「如果是問我現在多少歲的話，我只能告訴你我十七歲零若乾個月。」

　　「怎麽可能是這麽無聊的玩笑...為什麽不消去我的記憶?」

　　「這種辛秘只有一個人知道的話豈不是很寂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