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蟬想起了那個糟糕透頂的粉絲,他是一個十足的冒失鬼。也不知道是誰給他的自信。他看起來好像胸有成竹,仿佛貂蟬一定會愛上他。
“喂,你還能不能讓我說一句話!!!”
呂不凡好像有很多話要說,他口中每一個字,都好像一顆子彈,快速地從馬克沁重機槍中噴射出來。貂蟬好幾次想說話,都被呂不凡猛烈的攻勢所鎮壓了。最後,貂蟬無奈地捏了捏拳頭,聲音提高了一個八度,可算喊了出來。
“哦!哦!”呂不凡顯得有些慌亂、羞愧,連忙撓了撓頭,說:“哈!自從上一次離開,我身邊發生了太多事。…嗯,我不說了,到你了。”
“真棒!你還能主動停下來。”貂蟬衝身邊的尤蘭笑了笑說:“他是我的一個粉絲,就是剛才我跟你提起過的,他超級瘋狂!”
“呵呵…”尤蘭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抬了抬眼睛,看了看呂不凡。
論容貌,如果說天底下還有能和貂蟬媲美的女子,那麽便是眼前這名女子了。真是應了那句俗語“一個漂亮的女孩,一定有一群漂亮的閨蜜。”
可是,這個女孩也太漂亮了些,簡直可以和貂蟬劃等號了。只是她們的氣質略有不同,貂蟬相對活潑坦誠,而她卻顯得有些內斂。不過這種內斂,或許用矜持來形容更合適。當然,這都是表面。第一次見面,每個人的臉上都有一層偽裝的面具。只不過,呂不凡這種人,他的面具看起來更薄一些。
“你好,我叫尤蘭。”呂不凡略顯冒失的目光盯著自己,讓尤蘭不得不說一句話,打破還未出現的尷尬。
“你好,我叫呂不凡!”
呂不凡伸出手。
尤蘭也被動地伸出手。
兩隻手一碰,呂不凡感覺她的手稍微有些涼,但很軟。相比之下,呂不凡布滿老繭的手卻好像鐵棍一樣堅硬。
尤蘭仔細打量一下呂不凡,他笑起來帶著一股火。讓人感到灼燒般的熱情。尤蘭膽子有點兒小,握手顯得倉促。不過她好像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莞爾一笑,表示歉意。
呂不凡不是一個計較細節的人,雖然他心裡有數。
見尤蘭笑,他也笑了笑。瞬間化解了一切。
“你是怎麽找到我的?”好像擔心閨蜜被人搶走似的,貂蟬把尤蘭拽到了自己的身邊。擋在了她的肩膀後面。
“哦,其實我並不知道你在這裡,我只是打聽到了你的家,在你家附近轉一轉。沒想到這麽巧,就讓我碰到你了。哈!你看吧,我就說我們兩個有緣。我們是有緣人,不是嗎?”
“是你個大頭鬼!”貂蟬突然繃起臉來。
“……”呂不凡愣住了。兩隻眼睛瞪得老大,一臉的茫然。
他們互望著,這時呂不凡覺得自己好木訥,竟然不知道應該如何破解。
“哈哈哈!”貂蟬終於繃不住了,罵了一句之後,對視一會兒,嘴角突然上揚大笑了起來,她笑彎了腰,手裡的咖啡也在顫抖,幾乎要灑出紙杯。
“喂喂,你小心點!”呂不凡傻笑了笑,立刻關心地說。
“喂,貂蟬,他說得…對!”果然,貂蟬捏扁了紙杯,滾熱的咖啡灑了出來。
深褐色的液體滾過纖細的手指,瞬間貂蟬哇地叫了一聲。手一松,紙杯迅速滑落。眼瞅著紙杯就要落到地上,所有人幾乎都不情願地等待著必然發生的一幕——深色的咖啡浸濕少女的白色長裙。然後是一聲更尖銳的叫聲,或者啞然呆滯。
可是,突然有一隻大腳伸了過來。發烏的大皮鞋,不偏不倚,正好托住那個即將落地的紙杯。
“喔!!!”
頓時,整個咖啡廳裡的人都驚呼一聲。聲音極低沉。屋子裡靜了片刻,突然爆發一陣討論聲。有的人感歎這一幕的巧合;有的人讚歎呂不凡身手敏捷,如果他去國足,肯定試一把好手;有的人不知所雲地扭回頭看了看,問旁邊人發生了什麽。眾生百態。
“哈哈!”貂蟬短暫地驚笑兩聲,然後躲避什麽似的,向後退了一步。
呂不凡單腳支地,穩穩地抬起托著咖啡的那隻腳,伸手接過了咖啡。然後嘻嘻一笑,又把咖啡遞給了貂蟬。
“哈,完璧歸趙!”
“咦~~~,”貂蟬俏臉一緊,嫌棄地道:“我不要了。你還是扔了吧。”
“扔了?”呂不凡看了看紙杯裡,還有大半杯呢,抬起頭道:“正好,我渴了。”
話音剛落,他一仰頭把這杯咖啡喝了下去。
貂蟬和尤蘭,愣愣地看著呂不凡,忽而相視一笑。笑裡滿是苦澀。好像是說:他這種人,不是我們的菜。
“好了,呂…”
“呂不凡!”
“希望我們還能再見到。”
“哦,如果你希望的話,我們可以約一個時間。嘿,你知道嗎,我現在有錢了。”
“是嗎?”貂蟬伸出修長手指,用兩根手指捏了捏呂不凡身上印有“adidas”字樣的運動服,心道:“假的。”然後她衝呂不凡抱歉一笑。
用笑容來代替拒絕,對於直男癌晚期的呂不凡來說,簡直就是答應了。
他甚至顯得有些興奮。
為了不讓呂不凡進一步誤會,貂蟬冷下臉,拉著尤蘭就走。
走得決絕。
瞬間,呂不凡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一抹酸意直插心頭。
……
……
離開咖啡館,貂蟬卻一直想回頭看一看。不知為何,每次看到這個熱情的大男孩,總感覺似曾相識。如果他不是一個地地道道的窮鬼的話,或許真的可以交往一下。畢竟王允曾經說過,找對象,必須門當戶對,否則他絕對不同意。可是她並沒有回頭。也沒見到一直矗立在門口,遙望著期待她回眸一笑的呂不凡。